?”
“因为你和大帅关系不错,又是御史大夫,他怕你弹劾。”
停一下,岳飞又道:“延庆,我们所有人都希望你能把他调走,他们会严重影响宋军北伐。”
李延庆作为知枢密使、御史大夫,他确实有权弹劾杜充,不过他却不会因为个人关系轻易答应涉及高官任免的承诺,尤其他意识到宗泽在这次兵败中也负有一定的责任,太过于信任义军,这件事他需要再考虑再观察。
李延庆终于又回到了东京汴梁,此时的汴梁又和他离去时不一样了,外城几乎已经完全拆除,不仅是外北城,连南面的外城也消失了,宗泽实行坚壁清野,凡金兵可以利用的房屋、树林等等他都全部清除,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内城矗立在平原之上。
李延庆暗暗摇头,自己能守住东京也是天时地利人和各种因素综合的结果,可以说是调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军民众志成城才最终击败了金兵。
而现在很多重要的力量已经消失,如果金兵再次大举进攻汴梁,估计一天都守不住。
李延庆进了内城,内城面貌依旧,但明显比从前冷清了很多,一大半店铺都关着门,几家店铺的牌子坠落一半,上面布满了灰尘,加上灰蒙蒙的天空,整个汴梁城透出一种衰败的气氛,难以掩饰。
不过听过李都统归来,汴梁的民众纷纷涌上街头,欢迎李延庆进城,街道两边挤满了民众,欢呼声和掌声如雷,李延庆笑着向众百姓挥挥手,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上前问道:“李都统可是重新来坐镇汴梁?”
李延庆微微笑道:“西北战事紧张,我奉天子旨意驰援西北,汴梁这边有宗老将军镇守,必能顶住金兵的攻城,大家要相信老将军的能力。”
“李都统,早日驱逐鞑虏,恢复河北!”一群河北的移民高声大喊起来。
“一定!一定!绝不让大家失望。”
在一路的欢呼声中,李延庆来到了昔日的开封衙,这里同时也是东京留守官衙,除了开封府尹杜充外,其余文武官员都出来迎接,宗泽已换了正式官服,迎接李延庆来官衙。
李延庆在众人簇拥下进了内堂,他笑问道:“杜府尹怎么不在?”
众人对望一眼,少尹杨楠上前禀报:“杜府尹同时也是京西北路安抚使,他今天一早去颍川府视察疫情,恐怕要晚几天才能回来。”
“那就算了,你们各自去忙公务吧!我要和宗老将军商议一下军务,各位请吧!”
众府官向李延庆行一礼,各自离开了内堂,内堂上只剩下宗泽一人。
李延庆淡淡道:“西北局势紧张,休息一个时辰后我就要西行,恐怕无法和老将军饮酒小酌,这杯酒我们以后在河北共饮。”
宗泽一竖大拇指,“就冲你这句话,今天这杯酒我就留着了。”
李延庆沉吟一下又道:“说说杜充吧!他是府尹,怎么能干涉军务?”
“他是府尹不错,但他同时也是河北转运使,卡着军粮和军师物资的脖子,他若不发军粮,我还真的什么事都做不了。”
李延庆负手走了几步,又问道:“除了干涉军务,他还有什么别的问题?比如手脚不干净之类?”
宗泽想了想道:“有传闻他在处理陈腐粮上不干净,但没有证据......”
李延庆摇摇头,“没有证据就暂时放一放,我需要有明确证据的事情。”
“明确证据.....恐怕暂时还没有,这人很小心,野心也大,不会轻易让把柄落在别人手上。”
李延庆沉思片刻道:“这样吧!我写封信给官家,把事情说清楚,建议官家把杜充调走,然后老将军也暗中收集陈腐粮的证据,如果证据确凿,就算调不走他,我也可以直接弹劾他。”
宗泽默默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着手暗中调查。”
.........
一个时辰后,李延庆率领五千军队离开汴梁出发,李延庆是从西面出城,没有惊动城内的百姓,虽然百姓们对他极为期待,但他心中也难以承受,如果金兵大举南下进攻,汴梁被金兵攻占,他真的难以面对那些对他抱有巨大期待的父老乡亲。
李延庆回头又看了一眼汴梁的城墙,低低叹了口气,催马向西奔去。
两天后,李延庆率领军队抵达郑州管城县,在这里和王贵、刘錡率领的两万五千京兆军主力汇合。
三万军队马不停蹄,继续向西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