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朱俊阳出现在小包子的视线中,他就皱起小脸,小声嘤嘤地哭,干打雷不下雨的那种。一旦朱俊阳把头缩回来,他看不到了,立刻雨转晴,对他娘和奶奶露出无齿的笑。他爹要是想讨好地去抱他,那可捅了马蜂窝了,哭声能震聋人的耳朵。只要一放下他,哪怕是放在床上,哭声也立刻戛然而止,就像身上装了开关似的。
得!娘俩都不待见他,旭王觉得好憋屈。靖王妃偏偏还在一旁捅他刀子:“该!看你以后还做蠢事吧?!奶奶滴乖孙孙,你父王坏坏,咱们不原谅他,给他个教训尝尝!”
唉!连亲娘都被拉入对方阵营去了,朱俊阳欲哭无泪啊!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十来天,直到小包子的满月宴时,小媳妇才给他好脸色看。小包子因为是早产儿,洗三的时候没怎么办,就一些亲近的亲戚朋友来看了小宝宝。
小包子的满月宴,本来旭王夫妇也没打算大办。朱俊阳怜惜媳妇刚出月子,怕她累到,就把满月酒设在了珍馐楼。即便他们请帖发得不多,可是不请自来却很多。
旭王在朝中如日中升,旭王妃在民间声望越来越高,能跟他们搭上,那绝对只有好处没坏处啊!借着小世子的满月宴,不来刷刷存在感,真对不住自己!哪怕没有资格坐宴席,送了礼物记了礼单,旭王夫妇俩看礼单的时候,他们的名字最终会落入夫妇俩的眼中。
打着这样念头的人不少,旭王府偌大的外院,几乎被礼物淹没了。满月宴办得也挺热闹,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小包子先被他娘亲抱着在女眷中走了一转儿,收了不少礼物,还都挺贵重。接着又被他爹,抱着在男宾中炫耀了一圈儿,礼物收得手软。
小包子很给他爹面子,满月宴上被他抱着走来走去大半天,一声都没哭。朱俊阳猜测着:这小子对他的态度,是不是取决于他母妃的态度?不会吧,小东西这么小,懂什么?
晚上,等小包子睡下了,朱俊阳蹭到媳妇身边,把自己的猜测说给她听。余小草认真地想了想,点头道:“很有可能!小婴儿虽然什么都不懂,可是他们应该能感知到父母的情绪。或许小包子感受到我对你的冷淡,所以才不待见你吧?”
朱俊阳一脸委屈巴巴,那表情跟他刚满月的儿子如出一辙:“媳妇,这些日子,你对爷太冷淡太无视了,咱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谁让你净做些让人糟心的事?十几天的小婴儿,还是早产儿,你能放任他饿上一天,要是饿坏了,看我能饶了你?”说起这事,余小草还一肚子火气。如果不是她养得精心,说不定小包子就被他爹给饿出个好歹来!
朱俊阳一脸诚恳认错的表情:“这件事,爷确实错了!没想到那小家伙这么有个性,宁可饿着也不愿意屈服。果然是爷的种儿,性格刚毅坚定顽强……”
“你还说!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饿出个好歹来,你上哪赔个儿子给我?”余小草捏着他的耳朵,往两边用力一扯。
不料这货听了这话,凤眸骤然间一亮,抱住小媳妇,往床上一扑,嘴边噙着别有意味的笑:“儿子没事,也不耽误爷赔个儿子给你。草儿,爷的心尖尖,想死爷了——”
“滚蛋!这调戏良家妇女的语调,是跟谁学的?”余小草的嘴巴很快被堵住了,身上的偏偏寸缕,化作秋叶般落满地面,紧接着让人羞红脸的喘息声传出……
饿了几个月的旭王,终于吃到了美味大餐,而且还是满汉全席哦,全“乳”宴,滋味不是一般的美!
当晚,夜间加餐的小世子,努力地吸着香甜的母乳。可是,今天的粮食袋好像空了许多,吸起来好费事呢!小包子废了半天劲儿,才吃了大半饱,委委屈屈地睡着了。
余小草气得对男人又是扭又是掐——这家伙,没脸没皮的,连儿子的口粮都抢,这爹当的,也没谁了!怪不得小包子不待见他呢!当爹的没个爹 样儿!
一脸满足的朱俊阳,任媳妇像给他按摩似的,掐来掐去。一不小心,掐出火来了。余小草再次像咸鱼似的,被翻过来调过去地折腾了大半夜,累得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儿子中间饿醒了,还是朱俊阳给抱过来,放在她胸前喂了一次呢。而累坏了的小草,一无所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