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荣听到郑大娘子要去边疆,唬了一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讶异道,“你一个弱女子,如何去边疆?漫说现在边疆战事紧张天气恶劣,就是寻常太平时候,商队没有护卫亦是寸步不敢行的。郑大娘子莫要与我开这等玩笑了,若是平日一人太过无趣,就过来寻我,提前使人送帖子,我便不会出府,郑大娘子亦不会像今日这般在外头等了。”
郑大娘子莞尔一笑,“王妃放心,民女心里有数。民女之前在平康坊做乐伎,虽上不得台面叫贵家女娘鄙夷,却也因此打听、了解到不少关于圣朝边疆的事情。商队容易被盯上,是因其运载了大量财物精货,而寻常逃难避世的村民,山寇是不会截拦的。”郑大娘子顿了顿又说道,“而且民女也不会随处乱窜,只打算寻个村落安顿下来,再看看能否为圣朝军队做些事。”
温荣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既然这事让我知道,就绝不能放你去,否则我内心不安。还有,将来轩郎回来你却不见了,我无法向他交代。”
温荣的平易令郑大娘子少了几分顾忌。
为了说服温荣,郑大娘子认真地说道,“王妃此言差异,王妃怎看得住我。今日若未见到王妃,民女不声不响也走了。民女此行去边疆,除了思念轩郎,想过去寻他,还希望能让温老夫人对民女有改观,不至以见着民女就生气。”
温荣颦眉不语,她仍旧不放心,比之性命,改变她人对自己的印象哪里有那般重要。只是郑大娘子言她看不住是真的。她不可能强将郑大娘子留在南贤王府,更不可能遣仆僮小厮去看守郑大娘的院子。
郑大娘子转头看向花厅外,门框处的珐琅宝石帘被风吹的叮铛作响,绿佩上前将宝石帘束了起来,可以看到侯宁在庭院来回踱步。
郑大娘收回目光,朝温荣笑道,“那侍卫一见就知武功高强。王妃身边有高人保护。民女也能放心。”
温荣想起郑大娘有说过自己会拳脚功夫。但在温荣眼里,这所谓拳脚功夫不过是花拳绣腿,真遇上危险。半分用没有。
郑大娘似猜到温荣心思,“民女有一事相求,还请王妃莫怪民女唐突。”
温荣颌首道,“郑大娘有甚事。但说无妨。”
“民女自幼习武,自道不凡。后流落风尘,无奈将这些都收敛了去,只偶尔小心地做防身之用,”郑大娘子不自禁地揉手腕。“民女想与那名侍卫切磋一番,不知王妃可准允。”
温荣不敢置信地看郑大娘,原本安安静静在旁伺候的碧荷和绿佩。也开始一脸诧异地打量郑大娘,绿佩更是心中不悦。暗叱郑大娘好厚的脸皮,实是不自量力。
温荣本想反对,可郑大娘子满眼期待,已是跃跃欲试,且郑大娘子今日穿一身窄袖小袄裤,比试功夫也确实方便
温荣转念一想,考量郑大娘子功夫确也不是坏事。她让侯宁注意一点,莫要使全身力气,莫要伤到郑大娘子便是了。
温荣点点头,“既然郑大娘有此想法,试试也无甚不可,我去问问侯侍卫是否方便。”说罢,温荣站起身带郑大娘去庭院。绿佩跟在后头嘀嘀咕咕颇为不情愿,她还指着主子拒绝郑大娘呢,平日里她自己是对侯宁打打骂骂的,可其余女娘,哪里有资格同侯宁过招呢。
到了庭院,同侯宁说明来意。侯宁本就憨厚,支支吾吾涨红了脸,“王妃,小的担心出手太重伤了这位娘子。”
温荣还未开口,郑大娘子先说道,“侯侍卫不必担心,民女打算去边疆寻温家大郎,所以请侯侍卫莫要手下留情,王妃未见着民女的真功夫,是一定不会放心民女独自前往边疆的。”
侯宁惊讶之余更多敬佩,拱手示意愿同郑大娘比试一番。
温荣交代,过二十招不论输赢都必须停手,不允许下杀招点到为止。不过是相互切磋,并非要争你死我活。
说罢,温荣带碧荷、绿佩一起退至小亭。
郑大娘子出招的一瞬,温荣眼睛便亮了,极有架势,招招果断狠绝,绝对不是甚花拳绣腿可比拟的,若不是温荣说了点到为止,郑大娘子先才那几下就可以扼上对方喉咙了。好在侯宁亦不是省油的灯,认真起来丝毫不落下风。
温荣投向郑大娘子的目光越来越复杂,郑大娘子绝非寻常人家出生,不知究竟是何过往,后竟然被迫流落风尘。
每个人都有不与外人道的过往,郑大娘不愿说,她就不问,只要能真心待她哥哥便好。
二十招,二人立即干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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