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发弩炮从蒙古军船上射出,都没击中60步外的赵家船只。此时风却小了,这让赵嘉仁心中一惊。海上的风就是如此,有时候不过几里之外就会有完全不同的风力。最糟糕的局面莫过于赵嘉仁这里没有风,远处的蒙古船乘风而来。
正在想,突然宣传部长高喊道:“敌人射箭啦!躲避!”
那些经受过两年左右训练的水手以极快的速度躲到了防弓箭的护盾后面,训练时间不长的水手们反映明显慢半拍。
“啊!”有名水手中了一箭,捂着左臂就痛苦的叫出声。旁边的小队长不管别的,先把那家伙一把给拉进护盾后面。咚咚咚的声音接连不断,从对面蒙古军船上射来的弓箭接连钉在甲板上。箭尾的白羽让赵嘉仁觉得眼前的甲板有点像是棉花田。
对面的蒙古船有五六百吨之巨,船身宽大,中央部分是有点类似金字塔的两层船楼。只见每层船楼的平台上都站着弓箭手,趁着风变小的时机开始组织齐射。虽然弓箭越过60步,也就是90米的距离之后并没有办法造成特别的杀伤,然而不断落到船上的羽箭还是给赵家船队的士气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李鸿钧、丁羽、刘猛,他们的脸色都很不好看。在船上继续执行作战命令的水手们也开始更注意自己的隐蔽。
“蒙古船正在向我们靠近!”瞭望哨禀报。指挥位置设在船只后船楼上的船舵处。也有护盾防护,却也因此遮挡了一点视野。此时瞭望哨的观察就极为重要。
“等到30步以内,命令三斤炮射击!”赵嘉仁下令了。能够组织齐射的弓箭手都得经过三到五年的训练,从敌人能够保持箭雨的水平,赵嘉仁明白自己遇到的是非常有实力的正规军。蒙古水军不堪一击的梦想在赵嘉仁心中破灭了,他终于明白为何大宋水军面对蒙古水军的时候会一败涂地。
看得出,蒙古水军对于自己箭雨压制了敌船非常兴奋。随着双方船只的靠近,聒噪声从对面的船上直接传来。蒙古船上的蒙古兵讲的是北方汉话。
赵嘉仁觉得心中一痛,这就他面对的现实。此时根本不存在‘汉儿尽作胡儿语,却向城头骂汉人’的局面。自从靖康之耻后,这些山东汉人已经一百多年没有生活在汉人政权之下。他们曾祖辈也许对汉人政权充满了感情。四代之后,这些人已经不认为自己和南方的大宋有什么关系。抬眼看了看自己船上的人,赵嘉仁心中不得不承认了另一个事实。根据他之前的调查,南宋的普通百姓也不认为山东人和大宋有什么关系。
“到30步以内了。”瞭望哨报告了消息。
“命令三斤炮开火!”赵嘉仁收回念头,下达了命令。
呯!呯!……甲板下传来了密集的炮声。
咔嚓!对面的蒙古军船上传来木料断裂的声音。一发三斤炮的炮弹直接将蒙古船的船舷上砸出一个大洞。架在这个位置上的弩炮没有被直接击中,在冲击力之下还是被震得往下滑落。蒙古水军原本用绳索固定住弩炮,这些绳索现在把弩炮给挂在船外。有个倒霉的家伙脚被绳索缠住,一起带出船外。就见那人头上脚下的倒挂在船外,脑袋距离水面不到两尺。他一面挣扎一面尖叫,片刻后,尖叫声又被炮声淹没了。
没过多久,蒙古水军的船舷被三斤炮的猛烈轰击打得一片狼藉。不仅设在船舷上的弩炮被纷纷摧毁,原本立在船边的拍杆也有好几根被打倒。长长的木杆歪歪斜斜的砸在蒙古水军船上,看起来像是坟头旁倒地的大号招魂幡。
“啊!”在炮击造成的烟雾中,一名赵家船队的水手突然腿上中箭。他一声惨叫,咕咚倒地。水手强忍疼痛把身体缩回到一斤炮的炮盾之后。嗖嗖几支羽箭射过来,咚咚的钉在了甲板上。
在这一幕让赵嘉仁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对面的敌人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而不是受到打击之后就惊慌失措的海盗。哪怕是弩炮之类的兵器被摧毁,对面弓箭手在炮击下也有损失,但是他们并没有失去战斗意志。
喊叫声,炮声,各种呼喊声在战场上响作一团。把赵嘉仁原本想尽可能完整俘获敌船的那点小心思驱逐的干干净净。看到不断有羽箭射到甲板上,赵嘉仁满心杀意的断喝:“命令炮手对着船楼射击!给我打塌它!”
命令很快就得到了执行,随着轰轰的声响,蒙古船只的船楼单薄的木板被打得碎片乱飞,里面很快就没有人再往外面射箭。局面稍有改观,赵嘉仁就狠狠的命道:“一斤炮的炮手上甲板压制!”既然蒙古军船没有了远程投掷能力,就该跳帮夺船啦。
此时,生活委员奔上甲板,冲到赵嘉仁身边。“报告!船上的火药与弹药已经消耗了一成!”
赵嘉仁一愣,这还没怎么打。为何就消耗了这么多?不过片刻后他也有些释然。300吨的军舰每一侧都有十二门三斤炮,炮手们每分钟大概能打出去两发炮弹。赵嘉仁并没有注意炮击了多少轮,他估摸此时最少已经打了十分钟。十分钟要消耗至少是720斤炮弹,以及几百斤的火药。
“报告!火炮太热,已经把另外一边的炮给调到炮击的一边了。”陆战部队的刘猛奔上来报告。此时轮不到近战部队登场,他方才帮着拖大炮,现在来报告的同时正好看看情况。
“让一斤炮和敌人对射!”赵嘉仁还是决定了方才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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