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被那柔荑一覆,心里头万千烦恼都消散了,像是泉涓涓轻淌过,又有春风时拂,桂兰馥馥吐幽的清静。
于是只反扣住她的手,与她合掌相握,期期艾艾地道:
“那你……当如何?”
顾昭和静默了一阵子,似凝神细思着,内里却着实有趣,只瞧瞧看他是个什么神情。
一会子,果然瞧见他人怔怔的,又觉手上相握的力道愈发紧了,顾昭和蹙了眉,轻呼:
“疼了……”
君洛又忙忙地放开她,当她是极易碎的琉璃瓦似的,将她被捏红的手捧在两手间,下意识地轻轻呼气:
“我疏忽了,不疼,不疼……”
哪有那般娇弱地,顾昭和刚想笑他一笑,可瞧见他长睫轻颤下,是眼眶盛不住,不断往外溢的珍重怜惜,认真得,倒教人心疼,当下再忍不住。
于是微熏着脸,用指尖在他手心挠了挠:
“不疼了,白让人看笑话。”
又微微抬了声,向着躬身候着话的人道:
“抬礼来的人,尚在门外头呢?”
那人也是顾昭和的亲信,这前后缘由,也是知一二点的,当下便冷笑道:
“可不是,您没应下这些礼,他们岂敢撂开挑子走的,哪像是送礼的,逼人接收似的,还有,奴才方才去,还听见来人悄悄儿地议论,赏钱几何呢。”
顾昭和听了,唇间噙了蔑然之意,讥诮道:
“可怜他,自负有些许才华,手下人,竟这般不能成事,眼不见高低的。”
那人笑道:
“可不是呢。”
顾昭和不过心头烦躁,一时半会,便收了讥讽轻蔑色,转而轻淡道:
“你只告诉他们,怎么来的,便怎么去,硬要塞给本宫,那也是不成,他们不抬,你只多指几个人,替他们抬了回去,往三皇子府门口一丢,也就是了。”
说罢,也不将此事往心头去,秋水无痕似的,只微微转头,与君洛讲话。
君洛听她这般不留情面,这才真欢喜起来。
在顾昭和跟前儿,他事事都往脸上摆,如今心头雀跃,便明丽似出海流霞之辉辉,他又懒懒地蹭了蹭她的手,恋慕,又依赖地,嘴里还喃喃道:
“昭和,就这般,一辈子也不准变的……一辈子太短太少,下辈子,下下辈子,还得这样。”
顾昭和瞧他蹭来蹭去,瞧着慵懒乖巧,嘴里又那般的霸道,忍不住轻笑:
“谁要与你轻许这些。”
她嗔道,瞧见他不满抿嘴,着实又有些可怜可爱地,又忍不住摸了摸他。
那微风拂柳似的力道,柔滑细腻的小手在脸上滑来滑去,君洛忍不住闭眼,只觉享受。
可待那小手挠起他下巴,他方觉不妥,猛睁眼,将人儿往怀里一带,在她耳根吹气:
“又当我是猫儿了,恩?”
顾昭和被他捉现行,心头正虚着,如今耳边又是滚热的气,又听他将那个“恩”字念得百转千回,身子先软了,嘴上倒还硬气:
“猫儿不好吗?平素骄傲着,也不是见个人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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