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个人就撒娇卖痴,非得它瞧得那人,才收了利锐尖爪子,柔柔软软地任那人揉捏的,性情讨喜,生得也雪球似的,也可爱。”
“一会子说我孩气,一会子又说我像那软趴趴的猫儿,倒忘了我是你男人,尽情取笑。”
君洛将顾昭和困在怀里,非将她逗弄得脸红心跳,方才肯缩手,又问:
“你如若喜欢猫儿,齐国皇宫,还有只上供的波斯猫,毛色极好,蓝绿双瞳,性情也……”
顾昭和不解,捏了捏他:
“话只说一半,也没个缘由。”
君洛回神,笑道:
“瞧你喜欢猫,刚想着捉来与你的,可转念一想,便后了悔,不怕一万,就怕你欢喜那猫儿,反将我晾在一边儿,如何是好?”
顾昭和忍俊不禁,捂嘴儿直笑:
“哪有人像你这般的,横竖是醋妒,死物活物,是牲畜是人皆不管的。”
“就不管的。”君洛搂紧她,嘟嘴嚷道。
正闹着着,耳闻阵阵嚎哭声,惊天动地的闹呢,顾昭和听着,眉心央一拧:
“好晦气,当这是个什么地方,只管闹呢?!”
说着站起身,也往门口瞧动静。
正瞧着,冬青玉容急步进来回话:
“您也不用出去,奴婢们早晓得的,您只管移步到里间,避避清静,奴婢这就唤人去,好赶了那泼皮。”
说罢便上来搀扶她。
顾昭和愈发疑惑,清泠泠的眼往半开的窗一瞥,正好瞧着银装素裹,雪花皓盈的庭院里,攒着好些人,有的劝阻,有的单瞧热闹。
“太没个规矩分寸!”顾昭和掷出几字,又侧头,向着冬青玉容道:
“那耍猴戏似的,到底是个什么景形?是何人有这胆子,敢这般的闹腾?”
冬青冷脸道:
“我们的人,哪有这般的混物东西,自是那随着礼,一道来的三皇子的人,说是个极精通大岳菜系的厨子,原也是那三皇子,用以讨好公主您的。”
君洛听了,面上覆了沉沉深幕,山雨欲来似的压人:
“蹬鼻子上脸的,我当他好大的人物,倒想一会,无料竟是个厨子,是个礼信,既是礼,便该由人来去,闹腾个什么?”
顾昭和听了,反倒不放在眼里:
“何必理他,这便是仗着我好脾性,不三不四的人也往我跟前儿带。”
她转身,裙摆的银白凤凰飞下似的,又拂拭皓腕上白玉九龙镶琉璃珠的镯子,眼里清厉:
“任阿猫阿狗地哭两句诉两句,我便由他们见,由他们揉搓了?天真!他们是忘了,本宫再好的脾性,也乃岳国长公主,系岳天子之嫡女,怎由得小小厨子与仆役,冒犯天威,乱棍赶了出去,若再耍横不出的,只管打折腿胳膊,往死里地打,也让陈暮成瞧瞧尸首!”
冬青玉容齐低了头,领命称是。
厨子不知里间情形,只按陈暮成说的话,尚在捶地捶胸地,装模作样地干嚎呢:
“公主,公主娘娘,奴才知道,您在里头,能听着见奴才话,您最是个面慈心软的菩萨,若听着了,好歹应奴才一声,也可怜可怜奴才,那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