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此番承了他情,他只当有一便有二,何况我先前为让人少提防,柔惯了,软惯了,长此以往,人人都当我好欺负,赶着来门前生事,趁此小惩大诫,让众人都瞧瞧,也是好的。”
冬青先打了帘子出去,那厨子一瞧她穿衣打扮,比旁人皆不同,倒猜着了,该是那岳国公主贴身的丫头。
于是膝行两步上前,讨好道:
“这位姐姐……”
冬青睨了他一眼,轻慢道:
“谁是你姐姐。”
厨子哪瞧出她隐隐含怒,只当她傲气人,不太容易讨好,只管觍着脸:
“奶奶!”
马屁拍到马腿子上!
冬青懒理他,只冷哼一声:
“看守门院的人,何在?!”
顾昭和带来的人虽多,可经不住要用人的差事更多,因此不能面面俱到,凡粗使杂役,照旧用的别院旧人。
那些个旧人,都是积了老的,个个混得老油条似的,明着尊重,背地里应付,又因不得中用,少有油水赚头,愈发散漫不当心。
今日之事,若是这些个人稍顾着些许规矩,也不会不管好赖,允了这厨子进院,肆意撒泼闹腾。
冬青一想,面上愈发萧肃,公主近些日忙于朝堂大事,倒忘了御下严厉,此次不治,还不知日后要如何怠慢。
“还磨蹭什么,上前来!”她低喝道。
被点着名的几人相视了一眼,彼此眼里都存着轻视散漫之意的,可这轻慢一晃而逝,待上前去,又是全然地讨好之色:
“冬青姐姐,不知有什么吩咐!”
“吩咐,断不敢的。”冬青冷冷一笑:
“你们都是经历练的老人,有的是颜面,连公主的话也敢阳奉阴违,不待通传,尽放不三不四的人进院,这般的胆量,这般的行事,我不过是个奴才丫头,怎敢使唤你们这些翘脚的大爷,往后这看门守院的辛苦差事也不必你们担,自寻个神龛坐上去便是,我寻思,日夜拿香火供着你们方好!”
几人听着冬青这夹枪带棒的一袭话,内里颇有些不以为然。
他们是太子府上的奴才,纵然是管教,也该由太子府上的主子,何须轮得个异国公主的小婢教训。
况且大家彼此都是奴才,谁又比得谁高贵。
不过心头这般想,面上却不宜闹得太僵太难看,他们是彼此通了气儿的,如今只苦了脸,向着冬青道:
“冬青姐姐,你这便是折煞,错怪了。”
一人说:
“姐姐,好歹为我们这些下头人考量考量,我们不过是些粗使杂役,下九流的人,三皇子殿下遣来的人,我们有几条命,几个胆子拦阻的?我们倒想通传的,奈何这厨子性急,不待通传,便挤进了院,腾腾地哭闹开,我们倒斥了这厨子没个规矩方圆,可也不敢真动拳脚,将人给赶了。”
一袭话,说得倒是意诚挚,若不是冬青早晓得这几人收受了好处,还当这几人,多么的左右难为。
又有一人故作亲近,附耳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