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药,里面似乎有些安神的成分,柳墨言迷迷糊糊的,想要睡过去,可是,口中甜蜜的滋味儿太过美好,身边人传递来的气息太过安然,他不想要睡去:“阿睿……?”
“嗯?”
段锦睿的应声低低的,似是不经意地一声回应。
“你会不会走?”
“总要等你的伤势好转了!”
男人的声音冷涩沙哑,可以想见身体上的疲惫。
“那我要是伤势一直不见好转呢?”
这句话冲口而出,榻上,两根不属于同一个人的指尖,相互抵在一起,段锦睿没有回答柳墨言这样近乎质问的话语,却是用这样的行为,回答了他。
“你一直在这里陪着我,有没有关系?”
“太子府安排了替身,离诀也会帮衬着些,没有什么事情……”
“替身?那太子妃怎么办?你要是长期不回去的话,她不会发现什么吗……”柳墨言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声,里面多多少少包含着些恶意的揣测。
段锦睿心知肚明,他的唇勾了勾,带着些大人安抚孩子的无奈与溺爱:“我和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亲密!”
“那你们做了没有?”
柳墨言的问题越来越破下限,只是面上含着真实的浅笑,八卦着,像是普通朋友闲聊一般,没有剑拔弩张,没有爱恨纠缠,多了的,是一种未曾有过的安宁与默契。
这样的**事情,段锦睿迟疑了一瞬,选择了实话实说:“成婚后都会洞房的!”
他以为柳墨言会勃然大怒,甚至都做好了压制这个受了伤还不知道轻省的人的准备,哪里知道,对方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一声哦,让段锦睿惊异,忍不住开口询问:“你,不生气?”
段锦睿的紧张,让柳墨言好笑:“成婚后必定要洞房花烛夜,你若是告诉我你没有碰她,我才会生气呢!”
比起这样身不由己的一些瑕疵,便像是彤箬郡主的存在一般刺眼,其实最让柳墨言无法承受的,反而是面前男人的欺骗。
前世,段锦容与柳菡萏搅合在一起,不是一日两日,不是一次两次,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想要与他坦白的意思,直到被他捉奸在场。
段锦容告诉他的理由,是他想要一个拥有两个人血脉的子嗣,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多么恶心的理由?
“你想不想要一个嫡子?”
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柳墨言已经出口了这句话,他想到了自己回京路上听到的东西,心底犹豫着,不知是否要先和段锦睿通一声气,或者说,要不要看着那两个女人搅合在一起,而他在后面坐收渔利之利,进而更进一步地独占这个男人?
这样的话,势必隐瞒段锦睿一些东西,相比于对方方才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柳墨言都觉得自己良心有些不安。
冰凉的指尖轻轻地帮着柳墨言将颈侧的发丝拂到肩背后,段锦睿的动作细致温柔:“孩子的话,有你一个还不够吗?”
世间千千万万的情话,世间,千千万万的承诺,柳墨言却觉得,此时此刻,男人这么理所当然的一句话,如此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便让他的心,开始窒息,疼痛,那不是死亡的阴影,而是一种新生的萌芽,仿佛,曾经所有的阴霾,仿佛,世间所有的束缚,都无法再浸染一般的清明温暖。
前所未有的安心席卷而来,忽然间,柳墨言便下定了决心,他知道了自己要做些什么,君以真心待我,我以十倍百倍的真心相交付,这一次,他没有选错。
柳墨言抬头,启唇:“对不起!”
这一次,是郑重地抱歉,不含一丝一毫的戏谑,不含一点一滴的倔强,那样的逼迫男人,在他面前伤害自己,将他留住,这些手段,柳墨言到现在也不后悔,是不好看,却是他真实的心理,只是,他在这样安然美好的气氛中,在男人这样一再纵容之下,在他心底的感动满溢之时,他不想要让男人对他存在有一丝芥蒂:“我不是个好人……”
小声地嘟囔着这一句,双方都能够听得到,柳墨言的脸皮烧得慌,得到了一些什么,为了以后的安稳,便更加不能够留下隐患,眨眼间便冷静了下来,柳墨言低垂着头,实在是做不出后悔的表情:“我捅那一刀的时候,避开了要害……”
“我知道,幸亏你还没有太傻,真的拿着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也知道临走前找好了失踪的理由……”段锦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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