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么?为什么我并不感到惊讶……”姜华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苦笑道:“我还答应他姐姐要照顾他的……没想到……这就是人生吧!”
“好一个‘人生就是如此’,”言先生虽然嘴角上虽然挂着笑容,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的笑意:“伪君子我见成千上万个,但你说谎时绘声绘色的样子,绝对可以在我的‘虚伪排行榜’上名列前十!”
面对言先生的讽刺,姜华也不吃惊,面不改色地将烟灰抖落在地,笑道:“这话从何说起哪,言先生?”
言先生从袋中掏出了那枚越鸣那儿带出来的“伪古币”,在指尖打了两个转,抛给了姜华:“要说的确实很多,不如我们就从这个开始说起吧!”
姜华接过那枚伪造的南朝古币,在手上掂了掂,与其相关的只是就自然而然从他口中流出:“这是南朝时期的宋朝的……永光小平小型的孝建四铢,如果是真货大概能值两万吧,不过这质感却不对,绝没有上百年的历史,而且上面的钱文薤叶篆笔法生硬,一看就知道是仿的,收藏意义比买卖的意义大,你是从哪儿搞来的?”
“从你的小舅子那儿。”言先生惊讶于言先生的坦白:“你似乎并没有隐瞒自己曾是古币造假者身份的意思么!”
“你既然都拿着这个找来,你肯定已经翻过我的家了,”姜华用一种知晓一切的口吻道:“以你的聪明才智,我猜你一看到那些钱币,就会知道我以前的那些破事了。”
“那如此睿智的你,自然也猜得到,我也知道了你妻子越莹是一个女巫了咯?”言先生问道。
姜华听到自己早已故去的妻子的名字,显然地愣了愣,才点头叹道:“我确实知道我的妻子有这样一份爱好,我一直以为它和其他的宗教信仰没什么区别,而如果有个叫爱的东西来了,你也就不会去在乎那位漂亮的小姐到底是不是女巫,还是美人鱼了!”
言先生笑道:“是吗?那我猜你也知道什么是‘幸运币’了吧!”
看着姜华一脸茫然的表情,言先生在他回答之前就先继续道:“让我们跳过‘我不知道’的环节吧,我一开始也以为你不知道,所以你才会将越莹的房间整个地保存了下来。接着你的小舅子偷走了那枚‘幸运币’,才会招来接下来的祸事……之后因为太多人捣乱,我为了在言咒上‘节省开支’费了太多的心思,也就没有再去细斟酌一开始的设想。”言先生说着张开双手,在姜华眼前一晃,手掌一翻,那枚原本属于越鸣的“孝建四铢”古币又回到了他的手中:“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却开始从头思考这一切,从一开始的这枚硬币。”
姜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根本没意识到言先生是什么时候从他身上拿回了那枚硬币,不过他依然保持镇静道:“那你从一开始的硬币上,又看出了些什么?”
“我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清楚,不过一但持有‘幸运币’的人失去了它,就会遭遇连续的不幸,直到‘命数’回归均衡为止。”言先生自顾自地说着:“所以如果你真的失去了那枚‘幸运币’,你至少应该倒上八年的霉运,甚至倒霉到死才对。”
“我很感谢你的坦率,不过你还觉得我之前的生活不够倒霉么?”姜华笑道。
言先生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道:“如果你真那么倒霉,你就不可能会遇见我。我就是你‘命数’中的转机,如果你已经失去了‘幸运币’,就根本就不该遇到我这个转机。”
“遇上你难道还是幸运的事?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因此少活了十五年之久!”姜华有些哭笑不得道。
言先生倒是并不谦虚:“我并没有说过我就是好运,我只是一个‘机遇’,你选择了抓住它,转变了‘命理’的走势,而如果你现在应该在偿还‘命数’中所欠下的运势,那你就不该有我这样的‘转机’。”
姜华道:“好吧,我现在已经完全地糊涂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言先生道:“我想说的是,可能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枚硬币的存在,而你的那枚硬币,也从来就没有丢掉过。你可能真的是点儿背的够可以,‘命理’里有一个靠运气也挡不住的大‘劫’,所以才会遇到你之前碰到的事。但最后,你不也一样化险为夷了么?而且还让我顺带除掉了你生命中最大的隐患不是么?”
说着,言先生将硬币从一只手抛到另外一只手的掌心中,接着手握成拳:“如果你还不跟我说实话的话,我的这只手再一张开,里面的硬币,就会和你的宝贝幸运币调换一下位置,你信不信?”
“好吧,好吧!”姜华可不愿再拿自己的生活做任何的冒险,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道:“没错,我是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枚‘幸运币’的存在,我希望这是能让你满意的答案。”
“满意?不不不,这才是一切的开始而已。”言先生笑着摇了摇手指,一个问题的解决,总会引出另外一个问题。如果你真的一直将那么硬币好好地保存着,那你为什么还要保留你妻子的房间呢?为什么还要请和尚做法式,在门上写上可以让生人勿近的符咒?你既然不是在害怕别人得到里面的东西,那你会不会是在害怕里面的东西本身呢?你是不是……在害怕你的妻子呢?”
姜华终于保持不住那张永远微笑的面容了,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用不耐烦的语气道:“你想说什么,想问什么,一口气说完就是,不要再打这么多的弯弯绕!”
“好,那现在我就开始说我的另外一个猜想,如果哪里不对你可以提出反对,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说完,言先生便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假想论”。
“越鸣一直想杀你,而且他还提到过,是因为他姐姐和他说过‘要好好活下去’,他才肯忍到现在才动手。为什么一个小舅子会对自己的姐夫仇恨到这个程度?只是因为钱么?他的姐姐,为何又要给他留下这样的话,难道,她知道自己不久后便会离开人世?”
“先别急着辩驳,我知道你的妻子不是你杀的。你当时也在那辆车上,你也是受害人,像你这样的聪明人,即使真想下杀手,也会和越鸣一样,找一大群人来填那张‘嫌疑犯名单’,好让自己不受到怀疑才对。”
“也先别同意我,如果不是你想杀你的妻子,而你的妻子却又有的决死之心,那这起事故的肇事者,会不会是你妻子本人?”
“好了,姜先生,更别用你那卓越的演技来表达你的愤怒,听我先把话说完。”
“当我实在分析不出您妻子的想法时,我就联想到了这起事故造成的另外一起事故——你女儿姜夜莺的全盘心因性失忆症。其实当时我听你女儿说起这个失忆症的时候,我就很奇怪,父母的死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但那大到足以让一个还并不怎么懂事的孩子忘记所有的东西么?我很难想象一个从父亲口中听来的消息,有足够强大的画面感,可以把一个可能都不知道什么是车祸的孩子吓成一个婴儿。这个不是车祸造成的失忆症,会不会反而是造成车祸的原因呢?我很好奇,所以我去找我的医生朋友查了一查。”
说到这儿,言先生从怀中掏出了两张纸,在姜华面前抖开。那纸质已然泛黄,纸面上还有不少的霉点,显然已经有好些年头了。
“这是八年前,你女儿的入院纪录,还有你车祸后和妻子一起被抢救时留下的纪录,”言先生说着指了指纸上的日期:“很奇怪,你女儿因‘不明原因昏迷’而入院的时间,居然是在你出车祸的一天之前?”
姜华愣愣地看着这两张病例纪录,表情比吃了一万只苍蝇还要难看。原本应巧舌如簧的他,现在居然哑口无言,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来。
看着姜华的沉默,言先生嘴角微微上翘:“看来所谓的‘车祸引起的失忆’真的只是偶像剧里的戏码呢!我所知道的引起失忆症的主要原因是这几个:头部受到重创,被无法接受的事实所刺激,以及自己的身体受到某种程度的侵犯——放在一个女人身上,你觉得需要怎样程度的身体侵犯,才能造成这种程度的失忆?”
虽然没有说出那极度刺耳的两个字,可姜华已经明白了言先生的意思。这是第一次,姜华一直以来的温文尔雅不见了,他有些接近怒吼地说道:“你想表达什么?我的女儿当时只有十岁!”
言先生冷笑了一声,淡淡道:“是啊,只有十岁,但这不也正是你最喜欢的年纪么,姜先生?”
姜华被言先生说得一愣,居然忘记了反驳。
“成功人士姜华姜先生,对于自己的爱人一心一意,自从妻子死后便再也没有碰过其他的女人,没有交往过任何一个女性……骗谁呢!”言先生说着说着,忽然冷笑着讥讽道:“一个身心正常的成年男人,有权有势,周围有无数的花朵朝着他献媚,他却整整八年无动于衷?而原因就是所谓的‘爱’?我宁可相信他是不勃而已!”
“你的家中有一面‘功劳墙’,记录着你这些年对于‘慈善事业’的贡献,不过你似乎太过执着于对于我们未来‘幼苗’的爱护了。”言先生掰着手指回忆着:“孤儿,山区贫困儿童,白血病患儿,家庭暴力的受害幼童,因父母坐牢而无人照顾的小孩儿……多得实在是有些过分,多得我甚至开始怀疑,其他的慈善事业是不是只是障眼法?对于女儿的‘补偿心理’是说得通的解释,但为了补偿给女儿一个她并不记得的童年,需要花上自己所有的闲暇时间么?”
“你就是不能相信别人只是比你有善心,比你更像一个正常人是么?”姜华冷冷地说道,脸上毫不保留地挂出了“鄙夷”两个字。
言先生一脸坦然道:“没错,我就是不相信你的善心。常年不碰女人,只爱和孩子在一起虚耗时间,鬼才相信这样的男人没有特别的性取向。而如果一个恋童癖,又有了一个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儿,他会忍得住不去碰她?忍得住么?忍不住么?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你够了!我受够你胡说八道的揣测了!”姜华暴怒地指着房间的大门道:“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了,我应该不是非要听你胡扯我的为人不可吧?如果不是,请你出去!”
面对姜华的愤怒,言先生非但没有出去的意思,反倒二郎腿一翘,“啪啪”地鼓起掌来:“连怒火中烧都可以演得那么惟妙惟肖,你来从商实在是屈才了!没错,我说的一切都是揣测,所以我自己也一直不敢肯定,直到两个小时前,我上了你的女儿为止。”
“你……你说什么?”姜华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
“我说,我和你的女儿上chuang了,*了,我干了你的女儿!”言先生凑到姜华的耳边一遍遍地说着,刺激着姜华地每一根神经。
“你这个王八蛋!”姜华怒不可遏地一拳朝言先生的脸打去。
言先生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拳头,也不避让,只是笑了笑,说了一个字:“倒!”接着就是“咚”的一声,姜华竟真的应声倒地。
姜华躺在地上,痛苦地扶着自己的后脊与腰间交接处,一时竟疼的起都起不了身。
言先生站在姜华地身旁,冷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怎么?尾巴骨又疼了?看来我的运气真的很不错呢!”
这个混蛋,他知道这一拳会让我的旧伤复发!虽然不知道言先生是如何做到的,但姜华知道这一切肯定是言先生捣得鬼。
“来来,我可不想让我的‘便宜老丈人’就这样缓不过劲儿来挂了。”言先生“热心”地扶起姜华并帮他坐在了床上。
“我发誓,我发誓我会杀了你这个玷污我女儿的禽兽!”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言先生早已经被姜华凌迟了上百遍了。
“玷污?”说着,言先生脸上的笑意正渐渐地消失:“没错,我一开始险些就下不去手,因为我也以为你女儿是纯洁的,不过在那时我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设想,再加上你女儿盛情款款的诱惑,我也只好放弃抵抗了。”
“这都不是问题的重点,重点是,我发现了一些事,一些只能在床第之间才能发现的事。你的女儿身上少了一些东西,一些纯洁的人本该拥有的东西。”
“所以,不洁的贞女,失去十岁前的记忆,车祸,一个常年不近女色,却过于喜欢亲近小孩的父亲……即使是一个笨蛋,把这些归结到一起,也可以得出结论了吧?”言先生伸手抓住了姜华的头,如果不是言咒师那些繁文缛节的规定,他真想现在就敲碎这颗脑袋:“结论就是:你是一个被自己的阴暗yu望操纵的奴隶,你才是毁了所有人生活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