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小有积蓄,再不会听到账单就忍不住心虚冒冷汗。
所以啊,靠自己努力多挣钱才是王道。
李莺儿姐弟知道杨氏心里的结,不免各种宽慰劝解,力图缓解杜清檀和杨氏的关系。
杨氏也领他们的情,这顿饭算是吃得宾主尽欢,都挺高兴的。
又因为吃得慢,所以用了不少时间。
杨氏不觉,杜清檀却是注意到,李启一直都在找各种理由拖延。
终于,暮鼓响起。
杨氏再也客套不下去,站起身来很坚定地道:“必须回去了,团团一个人在家呢。”
李启这会儿倒是爽快了:“看我,听大伯母讲古入了迷,倒是忘了时辰,走罢。”
几人一同走出酒肆,正好和从隔壁酒肆走出来的元鹤面对面碰上。
双方一碰面,元鹤反而比杜清檀和杨氏还要意外些。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沉稳地走上前去打招呼:“我来这边谈一桩生意,居然碰上了。”
杨氏笑道:“是真巧,我们来这吃小天酥。听说老太公不太舒服,可好些了?”
元鹤陪着她们往前走:“好多了。”
李莺儿鄙视地看着李启,就这?
李启不慌不忙,笑眯眯地道:“元二哥,听说您刚出来的那家酒肆,是长安城有名的销金窟啊。”
元鹤瞳孔微缩,面容平静:“是啊,李公子去玩过?”
“我哪敢去这种地方?家里若是知道,只怕会打死我。”
李启夸张地摇着头,掰着手指道:“里头好多赌钱的玩意儿,斗鸡,斗狗,斗蛐蛐儿,斗人……”
他这一席话,立刻吸引了几个女人的注意。
杜清檀是一贯的静听静看,把控分析全局。
杨氏是很好奇:“斗鸡、斗狗、斗蛐蛐儿我都听说过,这斗人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人下场厮杀,要签生死文书的,然后大家买谁赢,那进进出出的钱都是上百万千万……”
李启戛然而止,挑衅地看着元鹤。
“我只是道听途说,不真切。元二哥经常出入此处,想来比我清楚多了,不如您来说给大家听听呀。”
这回杨氏听出来了。
元鹤经常出入这里,那不是说明,他经常在这赌钱玩耍?
该在香料铺子的时候不在,却在这种地方……
杨氏惊疑不定,只管拿眼看着元鹤。
元鹤不急不慌,并不去管杨氏是什么表情,也不搭理李启的挑衅,只去看杜清檀。
杜清檀站在暮色里,郁金色的胡服包裹着高挑的身材,肌肤白得半透明,唇瓣仿佛海棠花瓣一样娇艳柔嫩。
她安静地看着他,脸上和眼里全是好奇。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情绪。
这样的态度,只有一个意思。
她认为这是他的私事,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所好奇的,只是居然有这种地方,说不定她还想去玩玩。
元鹤自嘲一笑,说道:“确实如此,这里头很乱,不是你们能来的,最好不要多问,也不要来。”
李启咄咄逼人:“元二哥经常在这里玩,是不是?”
元鹤再好的脾气,到这里也忍不住了。
正要发火,就听杜清檀道:“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