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军医过来看了告诉我命大,背上全是弹片拉的口子,还有三块弹片镶在肉里。”
“没想到连山还是战斗英雄。”霍谦也钦佩的说。
“英雄谈不上,因为打凉山得到表现突出荣获三等功,全团也因为战斗作风顽强获得集体二等功。”萧连山淡淡苦笑黯然的说。“几枚军功章有屁用,都是战友尸体堆出来的。”
越雷霆听了更是诧异,摸摸板寸不解的问。
“连山,就你这表现为什么不留在部队啊?”
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我遇到他的时候和我一样是棒棒,以他的表现完全可以留在部队,或许后面发生了什么,我没有催促,静静的等着。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在军籍里面我属于阵亡士兵。”
越雷霆和霍谦都愣了,相互对视一眼等萧连山继续说下去,这个我倒是不惊讶,虽然我没给他看过面相,但有一次无意看见他的掌纹,心纹有断半命不全,我就知道他之前经历过生死之劫。
“打完凉山以后,因为团伤亡过半,要撤下去休整,部队要撤出阵地的时候,接到师部命令,侦查敌军前沿阵地部署,为炮兵部队提供炮群火力覆盖坐标。”
“你背上的枪伤就是这次任务留下的吧?”我问。
萧连山点点头望了望窗外,好像在回忆曾经发生的一幕。
“因为任务很重要,团长亲自带着警卫班八个人去执行,任务完成的很顺利,回来的路上遇到一股溃败的越南兵,有三十几个人很多受了伤,团长下命令把他们围歼了,战斗打的也很顺利,我们在丛里里伏击,部署了两道交叉火力,前前后后没有十分钟就解决战斗,打死十来个,其余的全俘虏了。”
“既然顺利,那你怎么受的伤?”越雷霆追问。
“站斗结束打扫战场时,有一个炸死的越南兵趴在死人堆里打冷枪,瞄的是团长,被我发现了,我及时推开团长,子弹从我肩膀穿到后背。”
“有种!是爷们。”越雷霆说。
但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不管在任何危及的关头,总是先考虑别人的安危,原来是经过战火洗礼留下来的习惯。
“清理完战场,团长和其他六个战友押解俘虏,我被两个战友搀扶着手后面,快到团部的时候,团长让休息,大热的天,团长厚道让战友给俘虏送水,谁知道这群王八蛋恩将仇报,趁战友不注意拉了手榴弹,当场牺牲了四名战友,团长炸成重伤,幸好负责巡逻的战友听到爆炸及时赶过来,不然我这百把斤也撂在那儿了。”
萧连山停了停重重叹了口气接着继续说。
“我因为有枪伤被送去抢救,等我醒过来已经是两天后,我问团长和其他人咋样了,没人回答我,我自己杵着拐去病房,团长的命是抢救过来,可一只眼睛和一只胳膊给炸没了,而其他几个抬回来的战友都重伤不治全牺牲了。”
“那……那后来怎么样了?”霍谦急切的追问。
后面发生的事,萧连山不说我大概也知道了,他左手掌纹纹路奇特,朱雀文和劫煞纹相交,朱雀文主多官非,而劫煞纹过掌主犯杀戮。
果然萧连山面无表情的说。
“我当场就扔了拐,捂着胳膊回到营房,拿上枪二话没说冲到关押区,带回来的十几个俘虏,我整整打了三个弹夹,全被我杀了!”
“杀的好!”越雷霆一拍大腿痛快的说。“我是你我也这样干。”
“枪杀俘虏是重罪,军队有纪律,何况我一口气杀了十几个,杀完这群王八蛋,我就坐在那儿等人来抓,当时也想什么,就是想着替战友报仇。”萧连山说到这里忽然笑了,而且很开心。“可等了很久都没人来,炊事班还派人专门给我送饭,往那儿一摆啥都没说,就拍了拍我肩。”
“连山干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我想其他战友心里都憋着气,连山替他们出了,都当他是英雄呢,谁还会去抓他。”霍谦也笑了笑。
“我在关押区等了两天,一直等着宪兵来带我走,我这是重罪上来军事法庭十有八九是枪毙,谁知道宪兵我没等来,我把团长等来了!”萧连山停了停表情很严肃。“团长醒来以后听我杀了十几个俘虏,拔了身上的管子,让两个战友搀扶着来到,见到我啥话也没说,推开身边的战友,挺直了胸,给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你团长也是条汉子,什么样兵就有什么样的团长。”霍谦敬佩的说。
“当时我很激动,站起回敬了军礼,关押区的山头站满了战友,都给我敬礼,那场面我现在还记得,一辈子也忘不了,团长的眼睛上缠着绑带,可我听见他在哭,从绑带里面浸出来的全是血水。”萧连山的眼睛红了一圈。
“那后来你怎么离开的?”
“杀了十几个俘虏不是小事,团长让我换了衣服连夜走,找了具俘虏的尸体穿上我军装,扔到地雷区,给师部的报告是我杀了俘虏之后逃跑,误入雷区阵亡。”
房间里都陷入了沉寂,我怎么也没想到,二十出头的萧连山不但经历过战火的洗礼,而且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的故事。
我看看旁边的越雷霆和霍谦,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不过从他们的目光里,多少我能看出一丝敬重和折服,用越雷霆的话说,对于军人特别是保家卫国上阵杀敌的军人,道上混的人都特别敬重,所以很少看见和军人发生争执和过节,倒不是怕什么,因为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的人对于忠义的理解总是特别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