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也就是当年虎娃跟随仓颉先生的行游之地。那里山深林密、远离村寨人烟,原在相君的畋猎园林中,生活着很多种野兽,但地势也不可能太险恶。
如今相室国已灭,巴原又遭洪水侵袭,在少务的安排中,很多受灾民众就要迁移到这片原宗室畋猎园林里,建造房屋并伐木垦荒、开辟田园。上古黄鹤的洞府所在很偏僻,暂时没有灾民迁居到那里,但将来可说不定。
因为洪灾要持续近十年,在巴原则会更久,这就意味着迁居来的灾民要在这一带生活很长时间,逐渐开垦田园,几年之后说不定就会到达那古时洞府周围。
……
虎娃与昆吾来到了深山密林中,虎娃先未说那上古洞府在何处,昆吾查探了一圈,指着某个不起眼的小山包道:“那里有两块巨石如门柱,我能察觉到禁制痕迹,想来洞府就在那后面。此地有一片遗迹,像一座小型的村寨,但已废弃多年,普通人很难察觉出痕迹了。
那只黄鹤如今不知是否还在,若还在,三弟打算怎么叫醒他?我倒可以凭火灵幡费些时日强行破开禁制,但那样做,在修士之间便等于结仇宣战了。若他正在洞府内闭关,说不定还会受惊扰而受伤。
上古年间他便已有地仙修为,绝不好惹,况且三弟尚有求于人,我们能不得罪最好还是不要得罪。”
虎娃已经被他叫三弟叫习惯了,干脆也改口叫他大哥了,沉吟道:“大哥能想到的,我也想到了。我的神通法力损耗太剧,须暂且涵养恢复一段时间,烦劳大哥为我护法。”
虎娃就在那古时废墟中清理出一片地方定坐。他先前以竹杖化桥助灾民迁移,祭出紫金葫芦助崇伯鲧堵住洪水,接下来的三个月又率领军民筑造长堤,消耗神气法力一直没有得到完全恢复,必须好好歇一歇。
面对一位沉眠了很多年的上古仙家,此刻贸然去惊醒对方,虎娃必须谨慎行事,尽管如今的神通法力相对于真仙修为而言尚弱,也要尽量先恢复到巅峰状态。
巴原已到了多雨季节,虎娃定坐后没几天就下雨了,而且大暴雨,山野中异常潮湿。这片古时遗迹早已被苔藓覆盖,只有虎娃清理出的那片地方还比较干爽。昆吾不想虎娃被大雨惊扰,祭出火灵幡悬于虎娃的上方,就像一顶悬空的大帐。
一个月之后虎娃睁开了眼睛,朝昆吾拱手道:“辛苦大哥了!”
昆吾收起火灵幡道:“你我之间何必客气,我还想看三弟如何打开那禁制呢。”
想用尽量温和的方式唤醒那上古黄鹤,就不得破坏其洞府禁制,而要用别的方法打开它。但这洞府禁制是上古仙家所布,昆吾尚无九境修为,除非得到了那黄鹤传承,否则无论如何是办不到的,只有依仗火灵幡耗费时日强行破除。
虎娃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暗叹了一口气,他若想打开这禁制,其实只要伸手一抹就行了。
太昊天帝当初“借用”他的手去拿起息壤神珠,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虎娃一直感觉这只右手好像不是自己的。拿起息壤神珠后,虎娃察觉太昊封印在他右臂中的玄妙仙家法力并未耗尽,至少还可以再施展两次类似的神通。
虽然感觉这只右手有点别扭,但虎娃也不想轻易浪费这两次宝贵的机会。连息壤神珠都可以从昆仑仙界中“偷”走,打开这洞府禁制当然是轻而易举,可是虎娃没打算动用这种手段。
他坐在那里祭出了竹杖,遥对着那两块巨石之间凌空点画,想当初仓颉先生也做过同样的动作,虎娃以为他是在勾画符文。如今成仙后再仔细回想,仓颉先生确实是在勾画符文,但符文的含义却很有意思,好像就是在破解这洞府禁制。
虎娃自己并没有费太大功夫研究,只是领悟了当年仓颉在这里曾施展的妙法,倒把一旁的昆吾看得目瞪口呆。虎娃一边施法一边以神念介绍他与仓颉先生的结识经过,并讲授了符文神通之妙,至于昆吾能领悟多少就算多少吧,总会有所收获的。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虎娃突然以神念提醒昆吾道:“禁制已被我打开,若那人正在闭关,此刻应已有感应。”
话音未落就听一个声音道:“已经多少年了?终于有人发现我了吗?”
这声音很沉闷,似是从地底深处传来,且并不是虎娃和昆吾所熟悉的语言。还好声音中带着仙家神念,以虎娃和昆吾的修为,只要听见了自然也就能明白意思,倒不必介意对方说的究竟是什么话了。
如今巴原各地虽有各种不同的方言口音,但人们说的是同一种语言,而且与中华之地并无区别,这想必是盐兆建立巴国后才流传开的。但这只上古黄鹤隐寂,早在盐兆入巴原之前,语言不通也很正常。
虎娃亦开口道:“黄鹤先生,你还记得当年那只白鹤吗?他已飞升帝乡神土,我在九重天仙界见过他,是他告诉我你可能还在这里。”
简单的一句话,含义含义却复杂,比如什么是帝乡神土、什么是九重天仙界,想要解释清楚都颇不容易,而且虎娃使用的语言黄鹤也未必听得懂。好在他开口时带着仙家神意,也够那黄鹤好好解读一段时间了。
虎娃清楚这种在人间解读仙家神意状态,好像就是那么一愣神,其实时间也不短,过了好半天才听那个声音惊呼道:“什么,那该死的白鹤还没死,果然已有人能指引我了?……我简直太聪明了!”
随着话音,前方两块巨石间出现了一道无形门户,有一个人蹦了出来。看其形容是一位中年男子,身形有点胖,蹦出来的样子有点像一只鸭子在走路。他的长相也有点滑稽,窄鼻梁扁嘴唇,身子倒不是光着的,披了一件羽毛大氅,乍看就像一只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