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余人手持火把,就站在那牛车后面。可以想象的出来,一俟牛车发狂,将会造成何等伤害?
呼衍珠的心怦怦跳,许久之后,她突然心生一计。
把那些悍妇召集到身边,低声细语了两句。悍妇们闻听,一个个面露喜色,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呼衍珠登上瞭望台,冲着营寨外面的屠屠喊道:“外面的秦蛮子听着,我们可以投降,但是你们必须要保证我们的性命。还有,按照我匈奴人的习俗,我作为匈奴的阏氏,只能向你们的主将投降。你们的主将必须要亲自在营寨门口来接受我们的投降,并亲口做出保证。”
呼衍珠的这番话,很快就传到了刘阚等人的耳中。
陈平闻听,那张秀气的脸上,突然间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意,“蛮婆子死到临头,仍想耍花招啊。”
刘阚一怔,“道子此话怎讲?”
虽然已经知道了陈平的身份,但刘阚还是习惯称呼陈平做‘道子’。这样的称呼,也会让人感觉亲切,把关系拉近一些。
陈平笑道:“这珠阏氏倒也不是个普通的角色。依我看,她是想要接军侯出面受降的时候,趁机刺杀军侯。蛮婆子应该很清楚,军侯一死,我军心必然会出现混乱,故而想出这条计策。”
蒙疾恶狠狠的说:“军侯,你还是太心软了。对付这些蛮婆子,绝不能心慈手软啊。”
刘阚瞪了蒙疾一眼,“既然这珠阏氏提出这样的要求,我若是不答应,却显得有些小气了。
屠屠,告诉那蛮婆子,就说她的请求,我应下了。
我倒要看看,一群女人,又有甚本领来刺杀我。任敖灌婴,还有蒙疾……你三人各领一百人,给我盯住那些女人。如果有人要趁机作乱,就地斩杀。我或许心软,却不容他人欺辱。
樊哙屠屠,你二人随我去会会那蛮婆子!”
“喏!”
众人领命而去,刘阚则正兜鏊,手提赤旗,大步流星的走向营寨。
在营寨大门外十步左右的距离停下脚步,刘阚大声喝道:“我乃老罴营军侯刘阚,请珠阏氏出来答话。”
话音未落,就见营寨大门开启。
呼衍珠披一件轻裘,脸上涂抹着颜料,带着十几个形容剽悍的女人,从营寨里面走了出来。
“妾身呼衍珠,乃大王子冒顿之阏氏。久闻军侯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呼衍珠能说一口很流离的中原话,不过夹带着一些燕赵口音。她恭敬的朝着刘阚一礼,而后正色道:“军侯刚才说,若我们肯投降,可保我寨中妇孺的性命?不知道,军侯的话,可当真?”
刘阚说:“只要你们不闹事,自可保你们性命。”
“不食言?”
“绝不食言!”
呼衍珠趁着说话的时候,偷眼打量了一下刘阚。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句:这人还真如老罴一般。
由于刘阚带着兜鏊,她也看不清楚刘阚的样貌。
虽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却能感受到刘阚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浓浓血腥气。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呼衍珠咬了咬牙,按照匈奴人的习惯,匍匐在地,“呼衍珠愿代表所有人,请军侯饶命。”
刘阚眼睛一眯,举步上前搀扶。
与此同时,呼衍珠身后的悍妇们在悄然之中,向前挪了两步。当刘阚搀扶呼衍珠的一刹那,就见呼衍珠猛然出手,蓬的一下攫住了刘阚的手臂,口中发出一声凄厉呼喝:“快点动手!”
娇柔的身体,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托起了起来。
呼衍珠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制住刘阚,随着刘阚直起了身子,呼衍珠呼的一下子离地而起。
紧跟着蓬的胸口一痛,一口鲜血喷出,娇柔的身子就飞了出去。
“蛮婆子,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献丑?”
刘阚冷戾的声音,在呼衍珠耳边回荡。十几个悍妇,刚拔出了利器,却见屠屠和樊哙执盾挥剑,已经冲了过来。不可否认,这十几个悍妇的确是有点本事。可那也要看和什么人比。
屠屠和樊哙,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角色。
铜盾轮开,铁剑舞动,只见血肉横飞,惨叫声连连。一眨眼的功夫,十几个悍妇就倒在了血泊中。
营中的女人们想冲出来帮忙,但是迎接她们的,却是一轮箭雨。
百余名妇女和孩子倒在了血泊之中,被尸体扳倒之后,被后面的人踩死踩伤的人,更不计其数。还没等她们靠近刘阚,呼衍珠的身子就已经飞了过来。蓬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当场就昏迷过去。
手持利器的女人们,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刘阚舞动赤旗,旋身一式拖刀术,咔嚓一声,将立在辕门外那碗口粗的大纛旗杆砍翻。
“哪个再敢上前一步,杀无赦!”
雄壮的身躯,锋利,犹自滴血的屠刀……
对于那营寨里的女人们,无疑产生出了巨大的震慑力。
“放下兵器,手抱住头蹲下,三声之内,若还有直立着,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一声声呼喊,在苍穹回荡。女人们畏惧了,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丢掉手里的利器,乖乖的抱着头蹲下去。仍有那不肯屈服的女人和孩子,怒视着刘阚。这一次,刘阚没有再心软。
赤旗向下一挥,一排利矢飞出,近百人被当场射杀。
“再说一遍,放下兵器,双手抱头蹲下。”
刘阚发出咆哮,声如巨雷一般。只吓得女人们一个个蹲下来,有不少孩子,更是哇哇的啼哭。
任敖等人带着本部兵马,顺势冲进了营寨之中。
“看好那个什么阏氏,说不定将来还有用处。”刘阚轻声吩咐了一句,而后转身带着吕释之离去。
天,刚过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