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怎么把这位爷给侍奉好了,怎么还会和这瓜尔佳氏一般,没眼色的让万岁爷在这等小事儿上费心思呢?
真是不该,太不该了!
正在青菀犹豫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太后终于是放过了她,“行了,起磕吧。哀家觉着和你挺投缘的,日后啊,经常来陪哀家说说话。”
青菀赶紧低声称是。
下一瞬,太后话锋一转。
“佟贵妃,哀家听闻皇帝把四公主许给了博尔济吉持氏喀尔喀郡王敦多布多尔济,这倒真是一件喜事。这些日子,你可得把四公主照顾好了,若是让她受了丁点儿的委屈,哀家可是不依。”
“太后这哪里的话,臣妾虽不是四公主的亲额娘,可却早已把她当做自己亲生孩儿一般疼爱。又怎会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了委屈呢?”
说起四公主远嫁一事,太后心底其实是真正欢喜的。虽说她从不过问朝堂政事半分,可这次之事关系大清和蒙古,那就另一说了。
太后闻言很是赞赏的看了佟贵妃一眼,又道:“那这次四公主出嫁一事,佟贵妃就多多费心了。若是有什么难以决策的事儿,你尽管来找哀家商量。”
“臣妾谨遵太后懿旨。”
佟贵妃就是再愚钝,也听出些猫腻来了。
这太后可不是为了抬高四公主的身份,才如此急不可耐的稳住她吗?
太后为了这大清和蒙古的长期友好关系,还真是用心良苦呢。
佟贵妃其实想要用郭贵人昨日递牌一事把这麻烦给挡回去的,可暗暗思卓几许,她还是没有保持了沉默。
这么些年,她从未因为任何的事情惹太后不喜,她不想破这个例啊。
何况,这些年她为了讨万岁爷的好,日复一日的抄经书给太后祈福,若是眼下她拂了太后的面子,这一切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瞧她这样,荣妃不由有些添油加醋道:“四公主真是好福气,竟然有贵妃娘娘给她做主。谁说不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佟贵妃如何听不出这荣妃是在寒碜她呢,她都险些要憋屈死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一旁的宜妃笑着转头看向荣妃:“姐姐这话可就谦虚了,当年荣宪公主出嫁时,那才是真正的风光呢。万岁爷亲自嘱咐内务府操办,光是这份心思,就羡煞旁人的眼呢。”
宜妃这般戳荣妃的痛楚倒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按着自己十三年入宫,年轻貌美,父亲又是佐领三官,正四品官衔。这家世,容貌,哪一点比不过一个区区员外郎盖山家的女儿。
偏偏这马佳氏仗着自己入宫比她早,又能生养,暗地里给她使了不少绊子。
这也是她为什么十三年入宫,直至十八年才生了胤祺的原因。
若不是她费尽心思的让胤祺得了太后的眼,如今,她恐怕还仰人鼻息呢。
荣妃嘴角微微一颤,心底真是恨极了。不提及自己的宝贝女儿还好,这一想起了,她就抑制不住的恨得的伸手扇那贱人一巴掌。
当年若不是万岁爷真心疼爱荣宪,说不准当真听了这贱人的耳旁风,把荣宪嫁到漠北那荒无人烟的地方了。
还好,万岁爷没有受到蛊惑,选择了色布腾的孙子乌尔衮,其实仔细想来,这已经不错了。毕竟有固伦淑慧公主在前,加之这乌尔衮还是淑慧公主的嫡孙,女儿既然摆脱不了抚蒙的命运,那么能够嫁给这样的“皇亲贵胄”,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后宫中的明抢暗战太后见得多了去了,又岂会因为这些小事儿而破坏了好心情。
只见她笑了笑,视线转到了一旁的一直默然的青菀身上,笑道:“什么时候给哀家再添一个乖孙子,哀家就停了你抄送经卷。”
青菀呆了半晌,直为太后的直白而汗颜。
瞧她这害羞的样子,太后的心情更好了,不禁乐道:“你这丫头,真是个脸皮子薄的。不过若从了宜妃这泼猴性子,哀家才是头痛呢。”
面对太后难得的玩笑话,众人很是捧场的笑了出声。
不过心底却是有些诧异,这瓜尔佳氏真是会给自己添堵,得了万岁爷的恩宠也就罢了,还上赶着抄佛经来讨好太后,看不出来表面上温温婉婉的,暗地里却是个有野心的主。
青菀真是冤枉死了,她真不是要上赶着在太后面前刷存在感的,她也是被这腹黑的太后算计了,好不好?
出了慈宁宫,青菀恨不得离佟贵妃和四大金刚远远的。尤其是今天在太后面前吃了瘪的佟贵妃,青菀总感觉她看着她的眼神,有那么些的恶毒。
还好,佟贵妃本着自己高贵的身份,没有上前为难她。
其他妃嫔看着佟贵妃上了肩舆,也由各自的贴身嬷嬷搀扶着坐上去,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青菀真心觉得自己快要被玩死了,尤其是踩着花盆底在慈宁宫站了那么久,她感觉脚都失去知觉了。
“主子,您还撑得住吗?”
方才主子一丛慈宁宫出来,梅香就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浓浓的冷气,尤其是瞧着诸位妃嫔看主子的眼神,她后背顿时冷飕飕的直冒冷汗。
第一次给太后娘娘请安,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别瞎想了,赶快扶主子回去吧,否则主子这脚指不定真废掉了呢。”
梅香撇了撇嘴,主子竟会瞎说,这花盆底虽说穿着不怎么舒服,但也万万没有这样的杀伤力吧。
这后宫没有不透风的墙,慈宁宫平白无故多出一块蒲团的事儿没出一炷香的时间就传遍了后宫。
长春宫
因着数日前自己贴身宫女春儿自杀的事儿,陈贵人很是安分了一段时间。
可听着钟粹宫那位受太后如此青睐,她放下手中的绣帕,看着秋儿一阵阵冷笑道:“本小主倒真是不信了,这瓜尔佳氏就这么好运,竟然连太后都另眼相看。”
一旁的秋儿恭敬的服了服身子,小心翼翼道:“谁不知道太后最不喜狐媚女子,说不准真如小主所想,太后娘娘是在警告她呢。”
拿着手中的绣花针,陈贵人狠狠的戳着桌面,心底不禁暗暗琢磨,若真是这瓜尔佳氏踩着了太后的逆鳞,那她不就有机会重得万岁爷的恩宠了吗?
毕竟,在万岁爷没有临幸瓜尔佳氏之前,她才是万岁爷心尖尖上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