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根基。这样的情况下,若是想为着十四的前程着想,这佟佳氏一族是唯一的突破口。”
一旁的兰嬷嬷正要接话,可还未开口,却啊的一声。
“公主,您什么时候站在门外的?”
温宪公主神色有些不可置信的一手掀着珠帘,一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帕子,微微的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慵懒的倚靠在软垫上的德妃也不免一惊,可到底她还是微微敛了敛神,缓缓站起身笑道:“这孩子,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进来啊。”
若是换做往日,温宪公主早就欢快的走上前了。可今个儿,她却觉着双腿沉重的很,竟是一步都迈不开。
此时此刻的她,就仿若是一个受伤的小女孩。眼神里满是受伤。
德妃暗暗叹息一声,缓缓走上前,伸手便要抓着女儿的手。
熟料,温宪公主却是下意识的猛地一瑟缩,高昂着头,脸上强撑着一股子傲气:“女儿本来还害怕因为方才那一席话让额娘忧心,想着不久便要离开额娘身边了。便忍不住来额娘这里宽慰额娘一番。”
说着,她顿了顿,满是自嘲道:“女儿真是没有想到在额娘的心底,竟是这般考虑的。女儿难道只是额娘助十四弟登上高位的棋子吗?从小到大,宫里便有好多人说,额娘唯一疼爱的便是十四弟。女儿还自以为是的以为,额娘对女儿虽说比不得十四弟,可到底也是珍视的。”
“可今个儿,女儿才知道,在额娘的心底,女儿和四哥,都是一样的存在。到今时今日,女儿才懂得,这些年四哥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
德妃赶忙摇了摇头,望着温宪,想要解释些什么:“不……不是……”
温宪公主却是狠狠的挣脱了她的手,冷冽道:“额娘不必再说什么了。对谁做了什么,额娘心底应该是清楚的。怪不得额娘平日总会和女儿说,让女儿好好的守护着十四弟,说是这个宫里,阴险狡诈的人多了去了。原来,在额娘的心理,就只有十四弟一个人。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都是额娘手中的棋子罢了。”
说完,温宪公主狠狠的瞪了德妃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德妃强忍着眼里的泪水,手指抑制不住的颤抖不已。
“嬷嬷,本宫做错了吗?本宫到底做错什么了?”
见自家主子这般,兰嬷嬷也是心酸不已。可到底心底也觉着,今个儿这事真是太巧合了。
怎么会,好巧不巧的就听着了主子说的那些话了呢?
温宪公主从小到大便被万岁爷和太后娘娘宠在手心,她是那么骄傲,那么的尊贵。今个儿,怕是受了极大的伤害了。
“主子,温宪公主现在正在气头上,过些日子,等她平静下来了,主子再找公主好生聊一聊吧。您还是不要太伤心了。”
温宪这边才哭着从永和宫跑出去,却在永和宫外面的宫道上,不小心撞上了四阿哥。
今个儿四阿哥是一个人入宫来给德妃请安的,昨个儿晚上他接到了宫里传来的消息,说是额娘让四福晋入宫,有事相商。
本就心底窝着火的四阿哥,如何能够让四福晋再委曲求全。
这不,一早他便亲自入宫,看看额娘到底又有什么幺蛾子了。
却不料,竟是见温宪哭的这么伤心,连路都不看,好巧不巧的撞在了他的身上。
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又哭的这么伤心,四阿哥也不能够熟视无睹。
只听他和声道:“哭的这么伤心从额娘宫里出来,该不会是和额娘发小孩子脾气了吧。”
温宪慢慢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第一次她对四哥的遭遇有了些感同身受。
抑制不住的,她哽咽道:“四哥……四哥……”
见她这般,四阿哥揉了揉她的头,宽慰道:“四哥知道温宪自小便被皇阿玛和太后宠着,可这都快嫁人了,可不能这般任性了。虽说你贵为公主,可佟家的形势又如此复杂,可想而知日后的道路还是需要你一个人来独当一面的。既然逃不过,便要勇敢的去面对。”
“皇阿玛是我们的阿玛,可更是不可忤逆的君王。有些事儿再也不是哭哭鼻子,耍小孩子脾气便可以解决的,知道吗?”
毫不夸张的讲,这些话可以说是从小到大四哥和她说的最多的话。
以前,她总觉着四哥这个人太冷清,看着就让人瘆的慌。可这一刻她才知道,她的四哥,也有另外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