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当然也很动心,可想着万岁爷是个犟性子,也觉着有些为难。
万岁爷眼里是最容不得沙子的,而且曹家比之李家,宋家,更是在风头浪尖上,更遭万岁爷厌恶,这个时候,她可不敢冒险。
熹妃的阿玛钮祜禄宁昌是个很精明的人,既然曹家走不通,那不如帮帮宋家也可以啊。
左右,万岁爷也不会一竿子打死。
这天下人皆知,曹家的曹寅和李家的李煦的关系,曹李两家势必是牵连到一起的。那便不掺和这破事儿了。可也不能够放弃这生财之道。
这是一笔烂账,万岁爷其实也不会真的就斤斤计较的都给捋的明明白白。
毕竟,宗世那些贵族每年也向国库借钱呢,而且最喜欢做的就是借钱不还。
这个时候,万岁爷该也不会真的就不能够放宋家一条生路。自个儿的宝贝女儿可是高高在上的熹妃,解决这事儿,还不就是一两句话的问题。
只要上头一发话,这宋家不就解围了吗?
到时候,宋家还能够少孝顺他了。
熹妃也很聪明这笔账其实是划得来的,可到底也怕自己揣摩不准万岁爷的心意,最后遭殃了。
这不,正发愁着呢。
可阿玛不几日便派人向宫里传话,这叨唠的她也有些动心了。
除了这事儿,她发愁的便是她一直都没有身孕的事。
侍奉在万岁爷身旁都多久了,怎么愣是没动静呢。
这些年,她私底下也请了不好的太医来瞧,就连外面那些所谓的神医也来瞅过了,可给她的答复都一样,身子好的很,只是缘分未到。
论到私心,熹妃真的是不想这样一直求而不得呢。毕竟在这紫禁城,有个阿哥傍身,才能够名正言顺。
熹妃自小听过一句话,叫心诚则灵。
这不,便弄了个小佛堂,日日的祈祷。
可这都几个月了拜了不知道多少次送子观音,可肚子愣是没个动静。
或许这真的是靠缘分吧。
熹妃也只能够这样的安慰自个儿了。
随着太后圣寿节的临近,宫里该准备的都差不多了。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在这个当口,十四爷竟然是落马摔伤了。
事情是这样的,日日喝的醉醺醺的十四爷,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愣是骑马去外面解闷。
这不,好啦,作死的把自个儿一条胳膊给弄的骨折了。
乌雅氏这个心痛啊,本来这圣寿节她就很是不乐意过,现在看胤禵这般,连之前的敷衍都索性省了。
气势汹汹的带着身边的人便要出宫去看小儿子。
这可真是好大的气势,养心殿的雍正如何能够漠视。
这成何体统呢!
被身边的人劝着,有意无意的拦着,乌雅氏心底跟明镜似得,如何不知道是老四的意思。
可她一个老太婆也拗不过这么多人,也只能够发了一通威风之后,气哄哄回去了。
可这并不代表她会妥协,摔了好多的东西之后,她让人传话给雍正,这圣寿节,她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雍正也不是吃素的。
没一会儿,乌雅氏身边侍奉的那些宫人,便被拉到慎刑司,处置了。
乌雅氏真是气的直咬牙,她真的想不到老四竟然会戳穿这层窗户纸,做到如此地步。
她可是他的额娘啊。
可这老四真是个会演戏的,当晚还和往日一样,来慈宁宫给她请安。
换做往日,乌雅氏肯定对她避而不见的。可今个儿,她真的是气不过。
拿起案桌上的茶杯便向他丢去。
当然这乌雅氏也不敢真的朝雍正额头扔去,即便是气急了,她也觉着老四那脸有时候挺让人发憷的。
“胤禵可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虽说没有从小到大的情分,可这血缘是不可割舍的。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让他难堪呢。”
“他为什么会日日酗酒,为什么会摔伤,还不就是拜你所赐。好,这下好了,你开心了,你得意了。你真的是太寡情了!”
雍正微微勾了勾唇角,根本就不为所动。
只是淡漠的看了乌雅氏一眼,一字一顿道:“圣寿节那日,朕和文武百官会在殿外恭贺。若是额娘真的为十四弟着想,还是让圣寿节顺利进行为好。”
“朕有朕的底线,朕固然拿额娘没辙,可十四弟,朕却是有法子的。”
乌雅氏不可置信的站起身,几乎是踉跄的走到雍正身前,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你!你竟敢威胁哀家!你……你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