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入,整齐有序的走了进来。
在朝拜之后,姜永夜便知道他们要开始了。
丞相最先站出来,语调冗长,声音枯燥的上表着百官废后的意愿。
原来,在昨日黄昏,方皇后身边的宫女站出来举报皇后在长庆宫中私自祭祀。
而她祭祀的人,是当年无故失踪的征天军团统领方碍。
方碍当时消失,下落不明,初时也无人发现,时间久了,却也寻不得了,可是皇后的贴身女官却说,方皇后在长庆宫中藏着方碍的头颅,近日又设法寻回了方碍的尸首,就私自埋在长庆宫里,还在密室之中设下牌位加以供奉。
原本就跃跃欲试的百官,在沈安上表之后,纷纷站出来附议,他们说完之后,就跪地不起,似乎要将崇政殿的地板跪穿。
“宫中素来不能私自祭祀,”不知沉寂了多久,孟光长公主的声音淡淡的在殿中回荡,“不知,皇后此为,可是经由皇兄批准的?”
姜永夜讶异的看了一眼萧元,有些惊讶于萧元的偏帮,立即笑道:“是诸位爱卿还未了解缘由,皇后早前便与朕说过此事。”
“皇后的兄长无故失踪,为歹人所害,只余头颅,是以朕念在皇后与其兄长兄妹之情,才···”
“歹人?”孟光长公主忽然笑了,“本宫的驸马何时变成歹人了?”
这一句话,不仅让殿中的群臣惊讶难掩,就是她下面的姜永夜,也是睁大了眼睛,回头望着她。
“昔年方氏被选为太子妃,本宫却获悉方氏与其兄方碍有苟且乱伦之情,几番权衡之下,便请驸马杀之,以为如此可以断了方氏的念头,熟知贼心不死,居然还在暗中欺上瞒下,藏匿尸首,污秽了中宫圣地。”
萧元眯了眯眼,忽略姜永夜望着她的神色,“本宫以为,如此已经有失我皇族颜面,如此女子,怎堪国母重任,方氏一族蒙蔽圣听,应当族灭。”
她说话的时候,仍然在淡笑,只是这笑意却不及眼底,使她身上显露出一种嗜血的暴戾气势。
“诸位以为呢?皇兄您觉得如此可处置得妥当?”
姜永夜依旧望着她,真想要张口说些什么,下边跪满崇政殿的臣子却已经在山呼:“殿下英明,吾皇万岁。”
姜永夜握紧拳头,不知等了多久,殿中的山呼声才消失,他握拳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一声,看了一眼萧元,道:“方氏是朕的发妻,其罪虽重,但念在她为朕生下皇长子,姑且免去一死,贬为庶人吧。”
众人纷纷抬头望着孟光长公主,难得的,萧元没有否定他的话,而是略略点头。
就在此时,孟光长公主忽然有提到了一件事:“太子虽年幼,但由皇后所教养,一脉所出,便不可委以重任,以免在作出有损国体的事情。一并将太子废黜吧,贬为恭王,不日就迁出长安,归往封地。”
她没有否定姜永夜的话,便是为了接下来废黜太子吧,姜永夜叹了一口气,看着底下的大臣,看着手边的玉玺,以及座下的龙椅,那种光武帝在位时候的压迫抑郁似乎又重新回到这里。
“将方氏一族收押吧,即刻就派人去。不过莫要让南边的军心动荡,以免有损国之根本。”
这一次早朝,自始至终都是孟光长公主在主持,而那龙椅之上的陛下,似乎成为可有可无的人,朝臣心中大都觉得可笑,望着姜永夜的眼神也不再如过去那般恭敬,当今的南国,孟光长公主权倾天下,没有她的扶持,陛下的皇位是坐不稳的。
只是看着今日的情况,孟光长公主还是不愿意与陛下撕破脸皮,多年的兄妹情分还是不忍舍去,如果她愿意,即便此时要称帝,朝中也不会有异议。
“陛下,不好了···”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一个小太监突然飞跑进来,重重的扑倒在地上,上气不及下气的回禀道:“长庆宫走水了!”
萧元的眸子凉凉一扫,众人只觉得心中一凛,一时之间竟然忘了长庆宫起火的事。
这,莫非就是孟光长公主同意将方氏贬为庶人的原因,不过早晚,总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诸位想必也还记得建武年间,杭氏一族叛国之说吧?”萧元随手将手边的茶杯拿起来,“叛国一事,实则是假,本宫欲为杭氏一族平反,尔等以为如何?”
姜永夜僵了僵,杭家叛国,当年是由他亲自审理的,可萧元此时的举动···
他抬头看去,那女子一双冷冷的星目已经盯住了他。
就在此时,又有小太监飞快的跑进来,“启禀长公主殿下,皇后她快不行了,想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