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瑾欢笑着说:“……其实你先生的事跟我们女人无关,那是男人的事,我们这些家庭妇女只要吃喝玩乐就可以了。”
这话把杨松芸逗笑了,她诚恳地说:“梅董,您真是太谦虚了。您要是家庭妇女,我算什么啊?您说这话我都脸红。”
“我是真心的,梅里特风投那么多高管家属,我就跟你谈得来。知道你最近心情肯定不好,想找你出来散散心。环拓大厦那边新开一家美容院,给了我两张贵宾卡,我们一起去试试那里的SPA?”
梅瑾欢很体贴地选了孩子上学的时间邀请她,杨松芸当然得去。
……
来到环拓大厦那间新开的美容店,梅瑾欢看着杨松芸憔悴的样子,吃了一惊,但也很体贴的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跟她讨论用哪种护肤品保养肌肤最好。
就在两人做SPA的时候,又有几个年轻女子结伴而来。
她们都是环拓大厦里某投行的初级员工,看上去都很年轻貌美。
几个人叽叽喳喳说着八卦,一点都没有避讳的意思。
杨松芸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听见这些姑娘在说她们公司的高管。
“……新来的阮总监挺不错的,为人风趣,温文尔雅,对人特别好。”
“他是不错,可惜年龄大点儿……”
“你懂什么?年纪大才知道疼人!你们不知道网文里大叔是最受小姑娘欢迎的男主嘛!”
“切!太油腻了,我是不喜欢这一类。我喜欢的呀,是东安创投的卫总!那才是妥妥的精英高冷男好吧!而且年轻帅气,没有女朋友!”
“我也喜欢卫总!别说他的脸,就看腰,那个力度……我都要合不拢腿了!”
“去去去!快把口水擦一擦!卫总当然好,可惜不是我们能高攀的。我还是觉得阮总监更合适,至少他是我能得到的。”
“啊?难道你和他已经……”
然后是一阵年轻女子特有的叽叽咕咕的笑声。
杨松芸听得心如针扎。
她偏头去看旁边的美容床,发现梅瑾欢已经不在那里了。
杨松芸抬起头,负责她的美容医师忙说:“梅夫人已经走了,她说临时有事,让您多歇会儿。您放心,梅夫人给您办了年卡,以后您要常来。”
美容医师把那张年卡恭恭敬敬送了上来。
……
杨松芸回到家,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三点,要去接孩子了,然后得送孩子去上兴趣班。
等晚上带着孩子回到家里,已经六点多了。
好在钟点工已经把晚饭做好了,杨松芸跟孩子吃完晚饭,又去看着他做功课。
十点,孩子终于洗漱上床睡觉。
杨松芸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默默等待。
她没有开电视,也没有玩手机,更没有开灯。
就一个人坐在黑暗里,静静想着心事。
半夜十二点,大门那边终于传来开锁的声音。
阮兴贵醉醺醺地走进来,全身的酒气很快充斥了整个客厅。
杨松芸看着阮兴贵踉踉跄跄的身影,脸上无悲无喜地站起来。
“……回来了。”
阮兴贵没料到黑漆漆的客厅里突然有人说话,吓得几乎跌倒。
等他啪嗒一声打开灯,看见是杨松芸,想也不想,一巴掌扇了过去,吼道:“人吓人吓死人的!你是要吓死我吗?!”
杨松芸被他打得一个趔趄,收势不及,撞到墙角的三角立柜边上。
那锋利的边角几乎把杨松芸的腰都快撞断了。
她拼命忍着痛,才没有流下泪来。
阮兴贵本来还想骂她,可看杨松芸脸都紫了,他也没继续动手,跌跌撞撞往洗手间去了。
……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阮兴贵回来的越来越晚,最后一天甚至通宵未归。
杨松芸在客厅里坐了一夜,第二天还得没事人一样去送孩子上学。
这天是周五,她送孩子回来之后,发现阮兴贵回过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去上班了。
可能走得匆忙,阮兴贵把一支手机落在家里。
杨松芸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直到屋里突然响起来手机铃声。
杨松芸四下看了看,才发现是从衣帽间里传出来的。
她正好在卧室里叠衣服,所以才能听见。
如果她在客厅,在这种大平层家里,根本就听不见。
杨松芸走进衣帽间,发现是阮兴贵的新手机,他的新工作单位给他发的。
她以前从来不查看阮兴贵的工作手机,不过这一次,杨松芸无端觉得那号码有些眼熟,就接了起来。
对面是个男人说话,他先问杨松芸是哪位。
杨松芸想了想,很有礼貌地说:“我是阮总监的秘书,请问您是哪位?找阮总监有什么事吗?”
那人听说是阮兴贵的秘书,忙说:“阮先生让我们做的文件做好了,就只等他签字了。”
“什么文件?公文吗?”
“哦,不是,是他的私人文件。”
“这是他的工作手机,您要不打阮总监的私人手机?”
“这不是阮总监的私人手机吗?阮先生说让我只打这个号码。”
“这样啊,可是阮总监很忙……”
“没关系,你就说,是有关他财产的文件,他就知道了。”
“好的。”
接完电话,杨松芸脸色铁青。
她想起来了,这个电话号码,就是她收到的那几份邮件截图中出现过的律师号码。
而那个律师,是阮兴贵咨询财产转移的专业律师!
她以为阮兴贵被梅里特风投开除之后,就不会再想着跟她离婚了。
结果想不到阮兴贵还在跟这个律师联系……
至于有关财产的文件,还能有什么别的内容?
肯定是转移财产的!
杨松芸的手紧紧握在胸口,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个人坐在衣帽间的沙发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不是阮兴贵的工作手机,而是杨松芸自己的手机。
是阮兴贵打来的电话,让她把他的工作手机送过去。
他是到了公司才发现自己忘了工作手机。
杨松芸握着阮兴贵的手机,平静地说:“我不知道你的工作手机在哪里。”
一边说,她一边来到洗衣房,把阮兴贵的工作手机顺手扔进洗衣机,跟那些衣物一起开始浸泡,然后打开了自动清洗。
手机里传来洗衣机轰隆的声响,阮兴贵不耐烦了:“不是在卧室就是在衣帽间,你不能再去找找?”
杨松芸慢悠悠又回去衣帽间和卧室都逛了一圈,表示还是没看见。
阮兴贵也迟疑了,难道是他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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