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被甩出去,那一刹那还是下意识地加紧马腹才稳了下来。不过座下战马被他双腿那么一夹吃痛,竟是长嘶双蹄站立起来,那双腾空的前蹄在马啸声中狠狠地践踏而下,踩中一人竟是马蹄陷入那楚兵的胸部中溅起了血水。
因为座下战马那么一立,苏烈倒是被旁边的袍泽赶超过去。说实话,刚才差点被甩出去令他有那么点心有余悸,要是真的被甩出去,看那力道飞个三五丈绝对有可能,就该掉进敌军中间,不摔死也要因为摔得晕懵懵被楚兵砍死。
无人骑乘的战马还在依靠奔驰的惯性冲撞践踏向前,其后是源源不断杀进去的骑兵,一万五千楚军除了项柱带着向后不断退的那些人,整支楚军人人都在无意识地喊叫,已经是一副无心抵抗只顾奔逃的模样。
“威力这么猛?”在侧翼的周敢似乎不是那么心痛那些战马了,他对驱马前冲所得到的战果相当惊讶,觉得哪怕是战马损失惨重却也是值得了。
楚军溃逃,向左右两翼迂回的机动却是变得有些多余,陈绍和周敢是必要从左右两翼杀过去了,不过倒是能机动着为冲击楚军的苏烈掠阵,一方面也是杀死杀伤那些闷头跑过来的楚兵。
项柱没有任何犹豫的退了,现在还有溃兵能拖住敌军骑兵,再晚上一段时间想退都退不得,那么此时不退还等何时?
“退到城中……”项柱大声呼喝着,心中不断权衡:“无法拦住敌军骑兵,被围的丹阳守军因为有援军到来士气必然大振,想短时间内攻破营寨很难。该是继续调来部队围剿没有速度优势的敌军骑兵,还是将部队撤到城外休整?”
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楚军连续赶来先是试探性进攻,而后展开四面围攻,再后是攻坚营寨,现在败在吕哲军赶来支援的骑军手中,可以说士气在期间是起起跌跌,若是现在已经破空城中营寨自然是没什么,可是很明显久攻不下再打下去已经不合适了。
楚军外围还有一支为数四万的后续部队会到来,项柱先期带来的八万在一连串的作战中估计是仅剩下五万左右?而吕哲军也还有一支三万人的援军正在朝丹阳急赶………
“哪怕是敌军三万人赶来,联合丹阳残余也只有不到四万人。”项柱有决断了,哪怕是撤出去也还是九万左右对不到四万,在人数上他们还是绝对占优,因此下令:“派快骑前去后续部队更改军令,取消堵截敌军的命令,命他们径直过来丹阳。城中所部停下进攻,向我处汇集。”
丹阳这边是四万左右对四千人不到,可惜的是这里的楚军士气不振,已经到了必须休整的地步,再则夜幕也即将降临,那些溃散的楚兵也需要时间重新聚拢,不然项柱才不想放过机会。
苦苦支撑中的梅鋗又有新的发现,围攻营寨的楚军在鸣金声中退去了,他还没能看见援军的影子自然是不敢松懈,等待敌军退出足够的距离的才命人打开营寨接共尉残余不到三百人的部队进营。
共尉这些人是一直在外面被狂扑,进营之后很多都是直接软倒在地上,每个人身上几乎有伤,无论是倒在地上还是半蹲着喘粗气的人都在骂骂咧咧。
梅鋗找到了共尉,一脸的歉意:“方才局势危险,打开营门会被楚军尾随杀入,若是这样营寨会被攻破。”
“尉知道。”共尉看上去略略有些狼狈,他似乎并不在意,摸着右臂的伤口,边吸气边说:“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梅鋗看不出共尉的洒脱有什么伪装,他笑着再次致歉,而后说:“我们这边剩下的不足三千人,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很惨烈啊!”共尉是突破重围才走到这一地步的,算是这一战中历经最苦战撑过来的人之一:“衡山郡的兵卒是疲惫之军,行军速度想快也无法,过来的该是烈和舒那边的部队,数量三万是极限。”
“这么说,烈是先带着骑兵过来,步卒还在后面?”梅鋗动容了,这样一来他们的危险还没有解除。
“嗯!”共尉说:“楚军主将果敢,我们接下来……”
这时,轰隆的马蹄声从西北面传来,最先出现在共尉和梅鋗视野的是头盔掉了显得披头散发的苏烈,其后是不断出现的骑兵。
“这……苏烈怎么显得这么狼狈?”梅鋗和共尉面面相觑,心中明了:“情势还是危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