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哲在这一战的损失还没有经过总结,不过还是能初略的计算出来。
不算桓楚的那七万人,季布那边丢了三万,苏烈在九江郡清扫楚国以及本地势力的时候损了近万,梅鋗在丹阳折损七千,苏烈救援丹阳也损了三千余,吕哲自己攻略会章郡的时候死伤五千余,司马欣断后战损三千,林林总总加起来损失的兵力也有近六万。
楚军那边有数据的统计是战死与被俘十三万,吕哲这边加上桓楚的损失也有十三万,双方损失的兵力其实可以说基本相同。
实际上项梁损失的总兵力是有小二十万,那么这一战双方从建制上消失的部队合起来就有三十三万。
那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也是在一个月之内产生的损失字数,期间还没有将民间黔首因战火被波及的伤亡人数给算进去。不算进去是根本就无法统计,略略的估算一下,庐江、会章在这一战中黔首的伤亡绝对不会低于十五万?
一场主力还没有碰撞过的战事,排除那些被俘的的士卒,军民的伤亡数字竟是有接近四十万,可以想象战争对人命的摧残是多么严重。
战争不但会有死伤,对民间产生的破坏力更是厉害,因为战场是在庐江郡和会章郡,两郡的民生基本上算是残了,没有几年的休生养息根本没有恢复的可能性。
吕哲之前精力全部扑在战事上。若是没有蒯通提醒南郡的发展已经陷入停顿,他短时间内绝对不会意识到。
“该继续打下去吗?”
不断不断的问自己,吕哲知道能不能战争的最终胜利打的是战争的潜力。所谓的越打越强是建立在特殊的环境下,是一种对地方无限制掠夺的对己的输血方式,可是对于他们来说除了人口和土地,最重要的粮食却是谁都缺极度乏。
没有一个发展良好的基业军事上取得再大的成就都是建立在沙硕上的城堡,战事已经影响到自己的基业,南郡发展的速度关乎到未来有没有那个实力去竞争,而且削弱楚国的目标已经达成。还该继续打下去吗?
“方才,你说佩服项梁?”吕哲发问。
蒯通似乎早就等着这么一问。立刻说:“是的,知道损失的已经损失,再战无法获胜选择保存实力,项梁这是一种拿得起放得下的大魄力。”
天下间可不止有吕哲和项梁这两方势力在博弈。还有看上去风雨飘渺却国力未损的大秦,更别提那些相续复立的赵国、齐国、燕国,一些小势力也在夹缝中生存并不断壮大。
“项氏真正的根基在会稽郡,会稽二十七个县,口众近一百八十万,占了楚国三郡之地的一半。”蒯通又说:“会稽郡的纺织、治金、农业是楚国的根本,项梁现在已经无力与您在会章郡争锋,放弃已经打烂了的会章郡,果断收缩兵力回去固守会稽保存兵力的同时。也能保证会稽郡不会生乱。”
有点牵强,那根本不足以解释项梁为什么会认输,毕竟吕哲现在的兵锋挥击到会章郡已经是极限。项梁没可能看不出这一点。
“若是通所料不差,在您退兵后,项梁的使者马上就会到。”蒯通擅长猜度人心:“项氏的姿态会放得非常低,做出尊王号的可能性相当大。”
所谓尊王号可不是说要投降然后视吕哲为王,而是借鉴于“东西两帝”的典故,拿到现在是一种表示敬服的姿态。
东西两帝指的是齐闵王和秦昭王时期的事情。发生在公元前288年的战国。
吕哲对战国的事情了解不多,他理解什么是尊王号。但是不知道秦齐称帝的典故。
“项梁率军向南迂回,行走百越的地盘,”吕哲拿来地图点在会章郡的东南部:“这里有我军一支七万人的藏兵。”
蒯通是首次知道竟然还有一支七万人的己方部队藏在那里,而似乎项梁的撤军路线很可能会途径该位置,一时间脸色变得有些精彩。
项梁后面可是还有季布、司马欣合起来近十万军队远远跟着,余水下游再有这么一支七万的藏兵……
突然间,蒯通总算明白吕哲为什么会知道项梁走南下迂回路线的时候脸色那么精彩了。
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谁也难以意料到结果,吕哲安排那支藏军是作为会章郡决战爆发过的杀手锏,没想到会演变成拦住项梁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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