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凤栖秦腔剧团去黄河岸边演出,凤栖城的春节相对而言比较平静。沿街的商铺跟往年一样挂出了花灯,家家都在除夕这天祭祀祖先,纷纷请出了仙逝者的牌位,供奉在家里显著的位置。屈志琪屈志安弟兄俩也为老父亲设了灵堂,前来祭祀的屈姓族人以及街坊邻居络绎不绝。
屈发祥老先生一辈子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有些爷爷带着孙子前来祭祀,祖孙三代都是屈老先生的莘莘学子。任何时代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最善良,他们懂得知恩图报,爱憎分明,用他们的是非标准衡量每一位仙逝者,对那些刚直不阿,为社会做出贡献的先辈给予很高的评价,毋容置疑,屈发祥老先生在凤栖人的心里竖起了又一块丰碑。
屈志琪屈志安弟兄俩脱下军装,一身素服迎接客人。只见屈福录骑一头毛驴,穿一身粗老布棉衣棉裤,头上缠着孝布,悲悲戚戚而来。屈福录在老先生的大门口下了毛驴,早有屈志琪的护兵捉住毛驴缰绳。屈福录在老先生的灵前上香叩头,紧接着跪在老先生的灵堂前大哭。
这在凤栖有悖常理,按照常规老先生的灵位请回来以后,儿女们只是象征性地哭几声,前来祭祀的晚辈一般不哭。可是屈福录竟然哭得抬头不起,让屈志琪屈志安弟兄俩有点不知所以。
屈福录已经将近五十岁,按照年龄都可以给屈志琪屈志安弟兄俩做长辈,弟兄俩仍然把屈福录叫老哥,外姓人如果没有亲缘关系可以根据年龄称呼,同族人的辈分不能含糊,有怀里抱着的爷爷,长胡子的孙子,辈分不分年长年幼。
弟兄俩好容易把屈福录老兄劝住,然后将老兄扶得坐在靠背椅上,屈志安给老兄倒了一杯茶水,屈志琪关心地问道:“老兄,你究竟有什么事不顺心?”
屈福录又哇一声大哭:“我做下缺德事了,我对不起列宗列祖!”
屈志琪知道这位老兄性格秉直,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于是劝道:“老哥你慢慢说,兴许兄弟能帮你出主意。”
可是屈福录说了半天仍然没有能够把事情说明白,屈志琪只是听老兄说家里地底下发现了几大缸银元,那几大缸银元来路不明。
这不是好事么,为什么要哭?站在旁边的屈志田县长补充了几句,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屈志琪心里非常震撼,在满世界被铜臭熏染的今天,竟然还有一个人出于污泥而不染,为自己无辜受贿而痛心疾首!这绝对不是什么忏悔,而是一个人内心灵魂的表白!屈志琪更加坚定了卸甲归田的决心,既然一个人的能力无法影响整个社会,何不为家乡的父老乡亲做一点实事?
屈志琪有点动情:“老兄,你让我感动,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凤栖人的风骨。那些银元虽属不义之财,但老兄不是自己有意索取,老兄大可不必这样自责。兄弟支持老兄禁毒,帝国主义利用毒品撬开了锦绣中华的大门,我们应该引以为戒,坚决抵制才对。兄弟不才,在HN灵宝培育了一万苹果树苗,两年后树苗出圃,兄弟决心卸甲归田,在凤栖发展苹果园,用苹果挤掉大烟!”
屈福录当然想象不来那苹果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但是却坚信这个小兄弟瞅准的行业不会有错。屈福录突发奇想:“要不然把那些银元作为凤栖发展那个什么仙果的铺底资金?”
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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