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嫌我窝囊咱俩干脆分开!”
常焕生懵了,郭宇村有的是寡妇,郭宇村的小寡妇个个都比常焕生漂亮。安远说完这句话转过身就走,把个常焕生凉在那里,常焕生的脊背冒出了一身冷汗,安远会不会休掉自己?
有时,老婆的脾气大是男人给惯的,一旦男人认真了老婆又有点害怕男人。农村女人没有文化,行为做事想当然,认的是死理,万一安远起了异心,常焕生可就彻底没有了依靠……常焕生胆怯了害怕了,安远随随便便的一句话让常焕生吓出一身冷汗。
可是常焕生没有立刻去找安远,常焕生在想,即使安远想休掉她也得说出一些道道(理由),女人刚刚跟妈妈生了气,这阵子还没有缓过神,她得想想,究竟是谁的不对。
两个男孩子在院子里玩耍,两个女孩子睡着了。玉女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显得早熟,一般家常便饭大都是两个女人轮流去做,反正大家在一起就是为了相互间扶帮,玉女看常焕生发呆,主动做饭。
饭做熟了,常焕生却吃不下去,越想越不对劲,安远是不是在外边有了相好的女人?那个男人长得不赖,李明秋的女儿都看上安远,上一次李妍回凤栖还不是亲自来郭宇村跟安远重叙旧缘?幸亏常焕生及时识破,把自己的男人管理严格,才使得那一对痴男怨女没有机会。
可是现在安远经常跟疙瘩在外边闯荡,有时三五天都不回家,现在这社会有头有脸的男人想找个野女人非常容易,谁敢说安远在外边没有干过那种事情?
常焕生简直着了魔一般,又疯疯癫癫来到疙瘩家里,正好疙瘩跟安远都不在家,洋芋在前院为三个匠人泡茶。
可怜的女人全不记得刚刚在场院里洋芋怎样数落她,问得凄惶:“洋芋婶子,你看见安远了没有?”
洋芋一看见常焕生心里就没有好气,贸然说了一句:“安远也把眼睛瞎了,找了你这么个不讲理的女人!”
常焕生心里彻底崩溃了,常焕生已经没有了跟洋芋辩论的勇气。常焕生痴痴呆呆地回到家里,看见玉女哇一声大哭:“安远不要我了,你说姐姐咋办哩?”
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就想把男人牢牢地攥在手心,其实常焕生的凶悍是一种脆弱,女人最担心自己温暖的窝被其它女人侵占。
玉女害怕了,玉女感觉到常焕生神经有点不正常。玉女让正在院子里打坐的金童赶快去叫焕生妈妈回来,就说焕生生病了。
焕生妈妈不可能跟女儿有什么成见,其实焕生妈妈自从跟邓金元过到一起以后,经常回女儿家里来,母女俩虽然争争吵吵,但是没有隔阂,一听见女儿生病,焕生妈妈立刻跟上金童回到女儿家。
常焕生看见妈妈一边流泪一边反复地念叨着那一句老话:“妈妈,安远不要我了,你说我该咋办?”
无论妈妈怎样劝慰,女儿谁的话都不相信。这简直是一曲乡村版的宝哥哥和林妹妹,爱是一种自私的无暇,假如安远真的不要常焕生了,常焕生说不定就要自杀!
一天以后安远跟疙瘩从县城回来了,穿一身崭新的军装。常焕生看见安远咧嘴笑了,那笑比哭还难看:“安远,你又结婚了,对不?”
安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结婚?我跟谁结婚?”
常焕生又哭了:“那你这一身新衣服是从哪里来的?”
安远释然:“这是刘军长发的,刘军长把疙瘩招安了,我们都成了刘军长的兵。”
常焕生不顾一切,扑到安远怀里:“安远,你是娃他大(爹),说啥都不能休妻,对不?”
安远糊涂了:“我啥时候说过要休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