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式的训练,为的就是有一天真穿越回去了能应付当时所有的风水高手!”
他顿了一下道:“想来你也承认,今天的风水一脉相比以前并没有进步。甚至是倒退了;如果地劫门的人真完成训练,就算你和茶迷煞费苦心的布局,最后一击也难以成功!”
无作大师仍在咳嗽。
楚鼎客摇头道:“萧总管布此局的第一个目的,就是彻底打击地劫门的力量,让这些卖祖求荣的小人堕入地狱!所以只有用那密码引让他们相信我。果然,他们听到有启动器就心动了。因为字启动器失踪之后他们也下了大力气去找寻却不可得。相比还知道启动器落在
‘清晨黄昏’两大供奉手里的玉牌会,地劫门的人更没有方向。眼见东桑那边人员培训有成。地劫门的人就更急于找到启动器了。”
无作大师的咳嗽似乎好一点了,却是不住的重重喘气。
皇甫枫流欲上前探视,却见无作大师一边摇手制止他前来,一边喘息着开口道:“萧怅天后面的安排是?”
楚鼎客道:“地劫门在中土的主力基本都被玉牌会看死,如果采取这么大的行动无法躲过玉牌会和养元堂的耳目,那样一来也就大大降低了成功的可能;所以最后地劫门的领袖们终于选择了由在中土并没有多少人见过的尚气尊和消失二十年的我来完成这个任务。”
皇甫枫流忽然悟到:“长兴刘老先生也是你们玉牌会的人?”
楚鼎客转头看他。露出赞许而奇怪的神色:“怪不得萧总管这么重视你这名不见经传的人,果然你堪称他的知己!的确,老刘故意留下‘东桑’二字作线索,并不惜自己成为地劫门的阶下囚,就是为了引国a的力量加入。一方面好给地劫门重大打击、另外也让他们分身无暇。”
皇甫枫流一点也不被萧怅天的重视“打动”,冷道:“那归元寺的炸药也是你安排的?”
“你怎么猜到的?”
“哼,你以地劫门的名义来安排炸药,其最终目的并不是威胁无作大师,其实是让国a调高对地劫门的打击力度!”
“聪明!可惜地劫门的也不傻,很快用了一招丢卒保帅。”
皇甫枫流道:“相比你们已经用了苦肉计、反间计、树上开花和借刀杀人,地劫门的计策要落后得多!”
楚鼎客一笑:“那是当然!他们以为识破了我们借的刀,却不知道萧总管神奇地把借刀杀人和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结合了起来,真正的刀其实是无作和茶迷那固执的家伙!”
无作大师的喘息方略为平静,听到这又不由急促了起来:“所以你引地劫门的人找到我,其实就是要借这密码出现对我们的震惊来促使我和茶迷设局打击地劫门?”
楚鼎客点头笑道:
“哈哈,你和老段还以为纵揽全局,却不知道论阴谋诡计地劫门还是比你们高明。还准备了多道后手。地劫门以为自己黄雀在后,却不知道自己只是萧总管的掌上玩物而已,这短短的半月不到,他们的外围组织多被古先生的同事摧毁。基层人力财力损失巨大!深入这武夷山的气、酒二尊又被你们七绝和病长老先后伏击,可谓精英尽失顺势惨重;他们本来布置在武夷附近的接应力量也被我会‘生老’二位护法带领的高手全数消灭。”
皇甫枫流动容道:“生老二护法也来了?!”
萧怅天用兵,表面只有一两个散子,可背后运筹帷幄,的确让人惊叹!
楚鼎客得意道:“岂止如此!地劫门故意派到北方想吸引我会注意力的色尊也在‘死护法’和‘利长老’假装中计的情况下陷入绝境!”
他还没有说完,因为他还有更“得意”的消息:“而就在此刻,在地劫门高手尽出、尽毁的时刻,秦会主和萧总管应该正亲率‘功名利禄’四长老中剩下的三人直接攻击实力空虚的地劫门总坛‘死城’!也许明天,地劫门就只是一个故往的名词了!”
无作大师的喘息愈发急促了:“好大的局!”
“当然!普天之下,只有萧总管才能有这样神鬼皆惊的大手笔!天公子算无遗策。一石四鸟,首先是消灭了地劫门!第二引你们七绝的实力与地劫门火拼,这样就算皇甫这小子知道了玄机也失去了你们这些干将羽翼!第三公子早知道宗供奉躲在这里,要硬取并无把握可言,如此顺带把宗清晨拿下!第四是不想你老和尚这样断情绝欲、孤家寡人。皇甫公子还年轻,即舍不得美人、也放不下兄弟,你把藏启动器的地方告诉了他,就等于告诉了萧总管,如此我们又追回了启动器。这一石四鸟的妙计和宏伟的布局,就是诸葛再世也不过如此啊!这多亏大和尚你和皇甫这小子的配合!”
听到这里,无作大师不由又气又急。
自己苦心的布置。为了苍生而甘下地狱的决心,还有那些亲密战友的牺牲,竟都成了别人算计的步骤和工具!
他一跺脚,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就像要把悔恨和心痛全部咳出来一样,就像一个将要离开世界的老人在用自己的心血做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控诉!
他甚至咳得弯下了腰。浑身像狂风里的老柳树在不住而绝望地摇摆,正准备迎接即将折毁的宿命。
咳得应仪儿不得不把那锋利的短刃移开少许,免得划破了他的皮肤和血管。
就在这一刻,无作大师那浑身颤抖的身形忽然一斜,左手一拍。击落了应仪儿手里的短刃,右手却扣住了她的手腕。同时身上的袈裟忽然化作一个巨大的棋盘,笼向了 楚鼎客。 作为棋痴,他的修为甚至不能列入风水大衍数,在七绝中也是最低。
但作为潜心修行佛法经年的无作大师,他有佛家心怀天下的慈悲,更有敌人所无法估量的潜能!哪怕这潜能要用生命的代价去交换。
在玉牌会上一代“名长老” 楚鼎客寂寞多年后难得的倾述和得意之时,他暗中已慢慢恢复了元气,正在等待这一击。
“星罗棋布!老和尚拼命了!”被扣住手腕的应仪儿高声示警,怕一时被袈裟挡住光线的楚鼎客大意疏忽。她本来想唱歌,因为她的功法很多是和“歌仙子”林青潭所学,可是无作一手扣住了她气门,在她摆脱之前“歌诀”无法发挥。所以她只有高声提醒。
无作大师却对皇甫枫流喝道:“快走!从后山很快就能到那!”
他的袈裟挡不了多少时候,只希望皇甫枫流能利用这难得的瞬间脱险。
皇甫枫流本正在细想楚鼎客说的那四点,先见到无作大师咳得如此惨烈,不禁心急如焚;忽见变化突起,听到无作大师的话,不由一阵犹豫和不忍。
走?
正门外肯定还有玉牌会的高手,这里无作也支持不了多久,看起来走是唯一的选择。
可这么多朋友、兄弟、前辈都被困在这里,或伤或死;无作大师最后一击的结局也能够预料。而他心中也有很多疑团没有解开。
自从离开武夷山到东滨,他心里带着太多疑问;而从今天的情况看,无作大师那无疑有他要的答案。
难道,留下这些亲人,带着那么多疑团,就这样逃走?
当然,他有一个非常伟大的理由:为了更多黎庶安定的生活。
月近中天,明月空庭如水似年华。
要走,前门肯定不行了,后山也许也有埋伏,可这些不重要,难道,真这样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