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冥店时,已经是傍晚,梁川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从里面传来的肉香味,这个味道让梁川有些难受,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孙晓强坐在柜台后面,面前摆着一只烧鸡还有几盘配菜,吃得不亦乐乎。
见他这个样子,梁川也不方便说些什么,只能装作很自然地样子准备去卫生间洗漱然后上楼休息,有些事情,他需要一个人再好好思量一下。
老实说,当初接纳孙晓强,也是有着一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意思,而现在,孙晓强的能力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反而让梁川更不好意思赶人了。
再加上平日里早上开铺门做生意打理上上下下,孙晓强都做得无可指摘,他这个当“掌柜”的,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和借口。
日子,暂且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下去吧,至少,在得知那个人也在蓉城后,梁川就清楚在和那个家伙的事情解决之前,自己的日子是休想再恢复到之前坐在铺门口晒太阳的悠闲。
“哟,没想到你这么早回来,抱歉啊抱歉。”
孙晓强笑了笑,起身将柜台上剩下的烧鸡和其他的小菜全部包好,然后主动地蹲到铺门口那边继续吃,他知道梁川不喜欢闻到这种油腻的味道。
一个少年,就坐在门槛上,看着老街上的人来人往,自顾自地吃着没吃完的晚饭,在夕阳的映衬下,确实显得有些凄凉。
“不用这样。”梁川开口道。
“没事,蹲这儿吃也好,热闹。”孙晓强还是笑呵呵地。
“下次你想吃的话就…………”
孙晓强有些意外,梁川愿意为了自己改变他的生活习惯?
“就去隔壁推拿馆找个桌子坐下来吃吧。”梁川继续道。
“…………”孙晓强忽然觉得自己刚刚升腾起来的些许感动又白瞎了。
“你衣服我帮你收好了,放卫生间里。”孙晓强提醒道,“我尽量叠起来了,但肯定没你叠得整齐。”
梁川点点头,他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然后又走了出来,在柜台后的椅子上坐下。
孙晓强这会儿已经吃好了自己的晚餐,凑过来帮梁川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将自己的沙发床铺下来,坐着。
“你今天心情不好?”孙晓强问道。
梁川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他今天不想吃晚饭了,想任性一下。
“喵。”
普洱从楼梯口走了下来,跳到了柜台上,打了个呵欠,又匍匐在那里睡着,普洱基本上不出铺门,它比任何一只猫都慵懒和好静。
“警局又出新案子了?”孙晓强猜测道,但很快他又自己反驳道:“不对,是你自己的事儿,你发现那个找你家伙的线索了?”
梁川看着孙晓强,
孙晓强摇摇头,“我能力没恢复,我只是猜的,警局的事儿,不管死什么人,不管多凄惨,你也是你,不会情绪表露得这么明显,除非是你自己的事儿,否则其他的事儿你都不会在乎。”
“我是不是应该夸夸你的进步,再给你发一朵小红花?”
“免了免了,对了,就是很好奇上次那位小姐姐什么时候再来?”孙晓强搓了搓手,“小姐姐长得挺好看的,如果能改掉老是喜欢拿刀准备砍人的坏毛病就好了。”
梁川身体微微的后倾,靠在自己的椅子上,手指在柜台上轻轻地敲击着。
他能感觉到,在今天,那个家伙距离自己很近很近了,两个人在一天的时间里有两次机会,基本上间隔不超过二十米。
就像是一只猫爪子,不停地挠你的心窝一样,让你的情绪一直无法平复下来。
这时候,梁川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是吴大海打来的。
“川儿。”吴大海那边显得很颓靡,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烦死了,川儿。”
吴大海确实够烦的,先是朱门雕刻案,紧接着又是婴儿被杀案,两起命案,都没告破,他的压力确实很大。
“怎么了?”梁川明知故问。
“就是心烦,你在店里么,我刚下班,到你这里和你唠唠嗑吧。”
梁川看了一下时间,又看了一眼坐在沙发床上的孙晓强,道:“我已经睡了。”
“啧啧啧。”吴大海咂咂嘴,有些无奈道:“行吧,那我也回家睡了。”
吴大海挂断了电话。
梁川将手机放了下来。
这时候,铺门还没有关,不过今晚的老街确实比前些日子要冷清一些,梁川回来时也发现不少商铺今天都提前关门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梁川问孙晓强。
“你回来之前我问过隔壁推拿馆的老板娘,她说是‘十月朝’,我也没听懂是啥意思,不过今天生意挺好的。”孙晓强回答道。
“哦,寒衣节。”梁川明白了。
寒衣节,又称为“十月朝”,是中国传统的祭祀节日,与春季的清明节、上巳节,秋季的中元节,并称为一年之中的四大“鬼节”。
“你看,外面有不少人在街上烧纸呢。”孙晓强努努嘴,“然后看向梁川,“你能拿到么?”
梁川站起身,走到了店门口,没直接回答孙晓强的这个问题,而是道:“死人的钱,拿了是福报,但很烫手。”
“我现在看不到那些东西,感觉整个世界都清静了,你能看见那一个个烧纸钱的火盆前面,真的有鬼站在那里收钱么?”孙晓强问道。
梁川摇摇头,“人死后,一旦下去,就回不来了,偶尔几个还能转悠的,都是没下去的。”
“咱也烧么?”孙晓强问道。
“你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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