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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看着端坐在雕花椅上,神色平静翻看账本, 时不时还标记一下的笙歌,担忧地问道。
就算这些年梁王不显山不露水,也不能否认梁王的确有冲击皇位的实力和资本。
这件事情若是听之任之,闹的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窦太后会站在哪一侧还真不一定。
今时不同往日,刘启命不久矣,窦太后也不需要在两个儿子中间做取舍。
孙子辈再亲近,都不及窦太后与梁王母子情深。
笙歌合上账本,眉眼含笑,显然是极为满意桑弘羊这些年存下的资产。
不愧是搞钱的专业人士,当年她做慈安皇太后的时候,若是有桑弘羊帮忙,也不至于秃头。
“母亲,王皇后是不是跟您说了什么?”
呼声?
确定这呼声不是上赶着把梁王送上死路吗?
景帝一生都在忌惮梁王,命不久矣的情况下最容易智商下降,直接弄死梁王。
馆陶公主叹了口气,犹犹豫豫道“她说,梁王不除,皇位堪忧。”
“母亲动摇了?”
笙歌皱眉,并不意外。
馆陶公主早已视皇后之位为囊中物,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横插一脚。
馆陶公主沉默不语,身侧的手不安的搅动着。
她的确是动摇了,所以她不敢直视自己的女儿,甚至都不知该以何种面目面对刘明。
这几年来,刘明待她如亲生母亲,孝顺有加,对娇娇也是言听计从。
“母亲,你又如何确定让梁王继位的风声不是刘彻授意,让你坐不住,他坐收渔翁之利,顺带还握住了您的把柄。”
“这样一来,一石二鸟。”
笙歌目光冷凝,幽幽道。
长公主府的大多数势力都掌握在她手中,除了那支先帝爷留给馆陶公主的暗卫。
馆陶公主是长女,出现在窦太后与先帝爷最浓情蜜月情深如许的时候,最是受宠,意义也格外特殊。
所以,临终前的文帝,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境况下将一支精锐暗卫留给了馆陶公主。
若是馆陶公主被煽动,景帝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杀死梁王并非难事。
“刘彻是何等心思深沉之辈,母亲还不清楚吗?”
“梁王一死,您的把柄被刘彻握在手中,提心掉站战战兢兢唯恐皇祖母知晓的日子,您想过吗?”
“难不成那个时候,您弑母?”
“杀弟,弑母,母亲能够承受这样的罪名吗?”
“只要您动手,长公主府就成为了案板上的鱼肉,被利用完后,就可以被随意丢弃,刘彻还不需要承担任何恶名。”
“母亲,凡事三思,莫要让大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笙歌声音冷冽语气淡漠,似窗外大雪覆盖下的腊梅,让人忍不住心悸。
馆陶公主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嘴唇止不住颤抖,眼神慌张的看着笙歌,似是想解释什么。
她真的没想这么多
“母亲,女儿亲手培养了小明,那小明就是女儿亲自选定的家人。”
“他一心想着掌千军万马为女儿冲锋陷阵建立不世功勋,助女儿一臂之力,女儿也不想让他心伤。”
“他唤我阿姐已经九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