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想要收回目光的时候,窗帘被人猛地拉开了。
只是站在窗前的人,并不是阮清恬,而是林峰!
林峰!
任浩铭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紧盯着楼上的窗口。林峰身上的衬衫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肌和平坦的腹部。
他迎着清晨的阳光,慵懒地伸着懒腰,脸上是满足的微笑。很显然,是刚睡醒的样子。
林峰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突然好想有人叫他似的,他转过头,笑着望向一处,然后重新将窗帘拉上,离开了。
任浩铭感觉心里像是烧起来一把火,他紧握着面前的方向盘,像是要把他捏碎一般。此刻的他,恨不得一把火将这个小区都点了。
但是很快,一种浓重的沮丧的情绪就迅速席卷了他。现在,他有什么资格嫉妒吃醋,亦或者对她的生活横加指责,是他先选择离开她的不是吗?
那应该是她第一次开口挽留他吧,但他还是狠心地头也不回地离开她了。现在,她应该恨死他了吧。
任浩铭猛踩一脚油门,车子便飞驰而去。而在空旷宁静的小区内,直冲云际的引擎声带着一种深深的绝望。
林峰躲在窗帘的后面,看着任浩铭的车子驶离,嘴角扬起几分得逞的笑意。
这时,阮清恬卧室的房门打开了。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睡衣,揉揉眼睛,问道:“你醒了?”
林峰点点头,笑容温和:“嗯,谢谢你昨天晚上收留我,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不麻烦的。”阮清恬忙说。
林峰望着她,意味深长地笑着。
任浩铭进门的时候,谭美玲正好从楼上走下来。
不过是清晨六七点的模样,谭美玲已经穿戴整齐,头发一丝不苟,脸上的妆容精致。
看到天亮才归的任浩铭,脸色冷冷:“你去哪儿了?”
任浩铭此刻的心情很糟,不想和她多言,淡淡地道:“有事儿出去了。”
谭美玲却不肯就这样算了,嘲讽地开口:“在别人的楼下守了一夜,这也叫有事儿?我看你是有病儿吧!”
任浩铭一听这话,还未彻底平息的怒火再次噌噌地冒了起来:“你跟踪我?”
“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我还不是为了你。”
“闭嘴!”任浩铭怒不可遏地吼了一声,然后紧盯着谭美玲,眼睛像是能冒出火来似的,他一字一句地威胁道,“这样的话,我看你以后可以省省了,我不是你说几句这样的话,我就会相信你的三岁小孩。如果你以为我听你的话,搬回这里就是怕了你。如果你一再而再地挑战我的耐心,到最后的结果,就会是你我真正的决裂。而到时候,我会让你真正后悔生过我这个儿子,而不是午夜梦回间,你独自一人的沉思。”
谭美玲浑身一震,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任勋堂的影子,就在这个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亲生儿子的身上。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格外的思念任浩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