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给陆卿收拾出来了,哄睡了果而,推门进卧室,好在他没有进来,算是自知自觉,乔荞不无嘲讽的想,这样就最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蒋方舟第二天和陆天娜上门的,可以说现在婆婆绝对是要看乔荞的脸色行事。
“买那么多的东西,也不和我说,我还能帮着你拿点什么……”
乔荞看着蒋方舟的脸色觉得她好像生病了一样,脸色很黄。
“妈,你有没有去医院看看?”
蒋方舟说看过了,问题不大,现在也不是要操心她的时候,陪着乔荞上街,真是沉的东西她都拿到手里,那天娜能看着不管嘛,最后只能累自己,就是这样的一层关系,蒋方舟不想让乔荞挨累,天娜不想让母亲挨累,最后只能自己挨累。
买东西蒋方舟就抢着买单,只要乔荞喜欢的,一切都给买,没有预算的买。
“那个房子我让陆卿过几天去改名,就写你自己的名字……”
这就是她的承诺,这是她家对不起乔荞的,虽然钱不能代表什么,但是她还是希望自己的态度乔荞能看得见,和和乐乐的过,过去的就翻页了。
“妈……”
乔荞无力的叫了一声,蒋方舟拉着她的手,陆天娜拎着大包小包的跟在后面,她觉得这样对自己太不公平了,虽然说为了讨好儿媳妇,那女儿也不是根稻草啊,再说母亲这样做,会不会就太明显了?
太虚假了?
“妈,你不用这样的……”
蒋方舟拍着乔荞的手:“你让妈花吧,花了我心里能舒坦一些。”
乔荞上手去帮天娜提东西,天娜一边走就一边说:“你让我妈花吧,不然她心里不安心……”
“你没发现妈的脸有些发黄吗?”黄的好像还不是一点半点的,这是生病了吧。
天娜就点头。
“我问过她了,她说去医院检查过了,等哪天我在陪着她去一趟,你和我哥离婚把妈折腾的不轻,她心里不好受。”
果而每天上学陆卿送,现在乔荞要忙活家里的事情,乔荞自己也说了,她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去孩子的学校,那时候同学几乎都知道果而的爸妈离婚了,现在又走到了一起,她觉得丢人,自己现在不能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娜就来电话,说是约乔荞去爬山。
其实陆天娜也困,她都要困的不行了,六点爬什么山啊,但没有办法,谁叫全家都欠了人家的,亲哥的债只能妹妹来偿还了,想让乔荞心情好点,再不愿意去也得去,天娜就是一个小姑子而已,扔着孩子扔着丈夫,就一心一意的陪着乔荞,不是为了乔荞,而是为了果而。
大家的出发目的其实都是一样的,为了孩子能有个美好的未来,既然你当妈妈的都加油了,她当姑姑的自然也不能落后。
乔荞六点十五出的家门,果而起床洗漱,一会儿找这个一会儿找那个,给陆卿折腾的。
披散着头发,走到陆卿的面前。
“梳头发。”
陆卿哪里会梳头发,他看见头发丝就觉得浑身发麻,给秘书打电话,叫秘书过来给女儿梳头发。
“我上学就要来不及了……”
果而强调,陆卿只能拿起来梳子,活到这么大他也没有玩过这个东西,不知道怎么开玩,他总说自己的脑子很灵,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就是不行,手比脚笨,说的就是他现在的模样。
皮套是做什么用的,自己也研究不明白,出一脑门子的汗,要么孩子叫疼,要么就是扎不上去,来来回回的,果而已经恼了。
她妈给她梳头发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好吗?
给果而穿好衣服,陆卿都没去看孩子,拎着钥匙。
“走吧,要迟到了。”
果而的衣服袜子鞋子哪里都很好,镜头拉到头发上,就和个小疯子似的,头肯定是被鸡窝挠过,不会梳难道不知道把头发给梳下去吗?总好过这样的出大门吧?你确定她这样真的能进校门吗?不会被扣分吗?
果而的大眼睛圆溜溜的转,她也不会梳,自己没上手梳过。
陆卿开车送她到学校,果而说自己没带水,她平时上学都有个水壶的,但是回来之后,乔荞买是买了,放在柜子里了,没拿出来呢,忘记说了,陆卿叫她在车里等着,自己开车停靠在路边,进便利店买了两瓶水。
“够不够?”
“我都是喝温水的……”
陆卿就觉得这熊孩子欺负人,怎么就那么多的说道?这个天儿你喝热水啊?不觉得烫吗?
又返身回去,问老板有没有水壶,能保温的。
老板就说有,领着陆卿过去。
“那一种最好,贵没事儿。”
老板一听,这就是有钱呀,贵没事儿是吧,那好的,介绍最贵的一款,陆卿叫老板帮着冲一下,孩子不能直接用。
“能帮我来点热水吗?”
老板摇头,说店里没有,前面已经忙开了,这个时间就是卖早餐的点,到处都是买吃的,已经排上排了。
陆卿买了一个热水壶,叫老板给冲洗赶紧,在店里做的热水,怕外面的果而着急,出去告诉她一声,干脆就给领下来了。
“我迟到了……”
陆卿点头,迟到就迟到吧,也不怕什么。
叫果而自己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这边水烧开了。
“麻烦你帮我灌一下热水。”
他自己没灌过。
老板就没见过这样的,你张手是做什么的?
管好了水,他转身就要领着孩子出去,老板喊他,说水壶还没拿走呢。
“送你了。”陆卿头也不回的说着。
对他而言,这无非就是个便宜的小玩意儿,没什么值得留恋的,牵着女儿上车,叫果而坐好,现在都快八点了,天知道他七点就开始忙活这孩子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干。
把人送到学校,等果而下车准备送她进去,在学校门口就被拦住了,没意外的,人家说果而的头发不合格。
“我不会梳头发……”
人家帮着果而梳好的,陆卿拿着水壶递给果而,他也没有上手去看,拧紧没有,热水一下子就倒出来了,孩子嗷嗷叫了两声,烫到脚背上了。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左右,陆卿带着孩子在医院呢,学校大门都没进去,直接找了老师请假,没有办法上学了,得去医院处理。
果而的脚背都红了。
“会不会留疤?”
医生说没那么严重,但是做家长的就太粗心了,陆卿觉得自己就要疯了,他真的就要忍不下去了,这就不是人能干的。
他一上午的时间都浪费在孩子的身上了,拿着手机想去联系乔荞,这些事情都是她所擅长的,可手机掏了出来,他看着自己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手机,他关机还没开机呢,估计秘书也会找他找的发疯了吧。
想想还是收了起来。
从医院出来,差不多该吃午饭了呀,果而说自己饿了,早上什么都没吃呢。
“我带着你去吃饭。”
陆卿就想,一上午的时间全部都白白浪费掉了,生孩子干什么?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人不愿意结婚,不愿意生孩子,单身多好。
手机开机,领着孩子在外面吃饭,果然秘书找他,陆卿都给推了,果而说想回家,脚疼。
送回家,乔荞还没回来呢,谁知道她爬山爬哪里去了,早上六点多出门的,现在都快十一点半了,人还没爬回来,估计去北京爬长城去了,要不然不至于。
在家里办公,这小祖宗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的,怕自己成绩落后了,让陆卿教他,陆卿有时间肯定会教的,问题他现在没时间。
“你先自己写,爸还有工作呢……”
果而将作业本直接扔地上了。
“陆乔果而……”
陆卿真的是有一种想要打孩子的冲动,扔地上算是怎么个意思?
乔荞进门,正好听见陆卿的吼声,果而先是看看进门的妈妈,然后动作利索的蹲在地上将作业本捡了起来。
“掉地上了,脏了……”自己还上嘴吹吹。
做的和真的似的。
陆卿看的多清楚,果而就不是弄掉了本子,她绝对就是故意的,刚刚是给扔掉的。
在摔他。
这孩子养的……
“你做什么了?”乔荞开口问果而。
果而伸手保证:“我就是本子掉了,我捡起来了,妈。”
陆卿有心想说,孩子摔他,但乔荞进门就一眼都没往他身上撩,现在当他就是空气,空气就空气谁怕谁。
“妈妈你去哪里了?”
“你怎么没去上学呢?”
乔荞发问,果而把自己的脚给乔荞看,说自己上学都迟到了,然后披头散发学校不让进。
“怎么是披头散发……”
乔荞想起来了,陆卿没为女儿梳过头发,他哪里会,自己给忘记这一茬了。
果而说脚烫了,把陆卿怎么耽误自己时间的都和乔荞讲了,最后拐弯问一句。
“妈妈,你没跑吧?”
其实果而现在是盯着乔荞的,怕自己妈跑了,因为她提出来叫妈妈觉得不高兴的事情了,但是她就是想像是以前那样生活,雨佳也希望,她自己希望不说,先推到雨佳的身上,因为这就是雨佳所希望看见的。
乔荞摸摸女儿的头发,蹲在地上看看果而的脚。
“看过医生了,医生说没事儿,不会留疤的……”
“爸爸都没把水壶拧紧,可热的水了都烫出来了,哗哗的……”
果而没不是形容的严重,而是当时谁知道那东西没拧好,怎么一下子就突然水都出来了,正好果而的脚接着呢,太寸。
乔荞问果而疼不疼。
“妈妈,回来了就不疼了。”
果而对着乔荞笑。
陆卿下午一点半到公司的,家里没有办法待,他在外面,那母女俩就连门都不出来,这个家怎么看多余的就是自己嘛,干脆他就出来了,别在家里妨碍人家娘俩了。
阿姨那边乔荞说了自己的想法,那阿姨肯定不能做了,她们不是照顾老人的类型,再说照顾老人和照顾孩子不同,叫乔荞不要有心理压力,其实宾主一场最后都是要分道扬镳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张丽敏和乔建国也不会刻意的去留,原本两个人都是花孩子的钱。
陆卿是忙里抽闲,自己上网去查查给乔荞的卡里还剩多少钱,他就是好奇,他知道蒋晨和乔荞要了钱。
其实陆卿觉得还是自己比较好,看见没,这就是蒋晨做的事情,蒋晨这样做,他也觉得一点都不意外。
卡上的钱原封不动的,竟然一毛钱都没有动过。
乔荞花的都是自己的钱,她虽然钱不多了,好在还有个雨佳的,先借用了,她会把雨佳给养大的,不会遗弃掉的,吃的穿的用的全部都走自己的账目,就连陆卿现在住的都是她的钱。
你在有钱,我就不动,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分清楚。
陆卿将鼠标摔了出去。
“你有骨气你就永远都别花。”
乔荞是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她养两个女儿的钱还是有的,原本打算自己过去接孩子,结果张丽敏给送过来的,乔建国就说,别让乔荞折腾了,和老三说,不用看他们俩,平时有事儿就打电话了,真的忙不过来,也就找保姆了,有钱还怕照顾不好自己呀。
“你可着自己的钱花,别碰他的,做出来骨气的样儿,咱们不花他钱……”张丽敏就说着,陆卿再有钱,不稀罕就是了,你有钱你陪着钱过去吧,爱找谁就找谁:“想开一点,怎么不是过,没男人也一样的过,把果而给培养好了,毕竟拿了雨佳的钱,你就得好好的对人孩子……”张丽敏这良心冒头了。
知道乔荞用了雨佳的钱,她也没说什么,用雨佳的总比用陆卿的好。
“妈,我知道的……”
“知道就行了,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爸妈以后你别挂心上,我们俩手里有钱怎么样的活不了,你要是手紧你就和妈说,你以前给的,妈还攒了一些呢,原本合计将来留给果而买点什么的……”
张丽敏计算的长远,果而要是结婚,不管怎么样,当姥姥的都要出点钱,省得到时候孩子心里有想法,现在也顾虑不上了。
“没那么严重……”
“还不严重,你长点心吧,别什么都往外掏,陆卿就是个小人,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谁知道他哪天有抽什么风,他要是在提出来离婚我都不会觉得惊讶,他就是离婚有瘾,你呀别把他放在心上,他算是个什么玩意儿?高兴了愿意一起睡就一起睡,不高兴了自己找个借口不就让他滚蛋了,他公司不是有很多员工都不愿意去国外的,叫他去啊,他是老板啊……”
“妈……”
“妈什么妈,我还没说完呢,就你那婆婆也不是省油的灯,你给我离她远点,知道不,人家眼睛一转就是一个心眼子,我们家的人都实诚,玩心眼子玩不过,叫人给耍的滴溜溜的乱转,自己长点心对自己好点,愿意穿就赶紧穿,愿意买就买,别合计钱,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趁着自己年轻多多打扮,喜欢弄什么样就弄什么样,不用怕别人觉得怎么样,妈觉得自己女儿长得可好了……”张丽敏搂着乔荞,别委屈自己啊,妈什么都不怕,就怕你觉得委屈:“遇事也别总哭,哭不能解决问题,以后好好的,孩子能养好就养好,养不好也没办法,别抱的希望太高,果而啊,你就让她好好的就行了,不指望她多出息。”
“你爸说他现在看不了陆卿,有生之年也不希望他去蹬家门,自己死的那天,就是陆卿能登门的那天……”
她和乔建国的心态是一样的,不待见陆卿,就当没有他这人,看在果而的面子上就暂时这样吧。
“你二姐你也不用挂着她,以后少往她身上贴钱,你自己都没钱呢,黎明念书你也不用担心,这孩子自己有打算,手里也有钱,我和你爸也有,黎明要是懂事呢,将来记得老姨的恩情,不记得我们也不追究,原本就没指望他如何……”
经历过陆卿这么一出,张丽敏觉得其实最善变的就是男人,不是女人。
外孙子,外孙女什么都好,女儿都指望不上就更加不用说那些了。
“妈晚上就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的,有事儿打电话,陆卿要是敢欺负你,你就给我来电话,我闹腾不死他,我闹的他全家一个都活不成,我都这把年纪了,我害怕谁?我豁出去了,他要是在外面有女人你也告诉妈,你不找,他也别想,我剁了他……”过去张丽敏最怕的就是死,活着多好,活着才能享受到福气,但是现在觉得要是把陆卿弄死了,叫乔荞花着陆卿的财产也挺好的,前提陆卿他妈也得挂了,不然还得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