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回 孤家寡人陆大官人

来算去自己算不对，问郭艳萍。

    “你是怎么解的？”

    郭艳萍扯过来卷子一看，说了两句，果而叹口气，陆卿准时进的家门，一进门看见家里多了一个孩子一愣。

    他是真的很讨厌小孩儿，黎明除外，因为黎明已经大了，叫你感觉不出来他的存在，雨佳就不一样了，叫着陆卿爸爸，陆卿也不是很喜欢，照顾一个孩子太浪费时间。

    “爸，你回来了……”果而喊了一声，郭艳萍没吭声。

    陆卿点点头，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买给你的，分给你同学和雨佳吃……”

    果而上手拿了过来，是甜不辣，两碗甜不辣，果而很喜欢吃但是乔荞给吃的次数不是很多，乔荞今天晚上要给做鱼饼的，昨天不是都做好了缓了一天。

    端着汤碗出来，摆在桌子上，上手去接陆卿手里的包。

    “回来了。”

    郭艳萍动动眼皮子就看着眼前的这对夫妻，其实从外表上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晚上吃什么？”

    陆卿才开口问，乔荞已经转身进厨房了，腰上系着围裙端着菜陆续的出来，叫郭艳萍和果而吸收准备吃饭。

    把雨佳抱到她自己专属的位置上，雨佳就拍手，很高兴吃饭，她有的吃有的睡，自己就特满足。

    “雨佳我喂吧……”

    果而咬着鱼饼，其实自己做的在健康也是没有卖的好吃，不知道为什么，做这个东西很讲究，自己剁鱼肉不够精细，吃起来就不够弹牙，虽然乔荞剁了很久，明显就是甜不辣获胜，人家是专业干这个的，如果味道在卖的不好那就完蛋了，可以关门大吉了。

    桌子上一排的碟碟碗碗，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小碗，留着夹菜的，乔荞看着郭艳萍。

    “阿姨也不知道你的口味，会不会觉得这个炒的比较硬？”乔荞说的是炒青菜，用荷兰豆炒的山药，山药炒的很脆，但不知道郭艳萍的口味。

    “比我妈做的好吃。”

    可能有小朋友在身边，果而还多吃了半碗呢，仍旧剩饭碗了，乔荞喂雨佳，自己也没顾得上吃，好不容易喂完了，自己才吃两口饭，那边有电话进来，她躲到外面去接听，等挂电话的时候都半个小时之后了，她叹口气，饭菜估计也早就凉透了。

    自己进屋子里，发现大家都撤了，桌子上的碗筷都捡没了菜还有剩，坐下来用筷子夹了一口，还是现在天气比较好，竟然这么半天菜还没有凉透，可惜吃不了两口，吃两口就饱了，她的脸其实放在现实当中来看真的就不大，可一拍照容易肿，看起来就大，朋友和她签约自然也不会惯着她的，有时候真的是叫她含着冰，其实那种生活没有想象当中的轻松，当然看着可能光鲜点，吃不得吃，喝不得喝，就连喝个咖啡她也只能选择美式咖啡，其他的一概不要多想，门都没有。

    饮食清淡的就和兔子一样，开始真的不习惯，可到底还是坚持下来了，为的就是不好意思，不想给朋友找麻烦。

    今天晚上的青菜她吃的其实很不顺口，她想去吃烤肉，青菜吃多了自己嘴里就没滋没味的。

    郭艳萍这孩子就好像是一个翻版的黎明一样，果而称她为学霸，都不复习的，今天这是难得，毕竟来了乔荞家嘛，不太好意思不写功课，很早就写完了，写的时候一丝不苟的，其他的事情都不做。

    果而往郭艳萍的身边凑，自己问着她什么，郭艳萍就扯着卷子给果而讲。

    “果而你和同学穿衣服。”陆卿已经穿好衣服看样子是要出去。

    果而没动，还在地上坐着呢，看着陆卿：“要去哪里？”

    “你晚上吃饱了吗？”

    果而点头，她吃的很饱，吃了很多。

    “想吃羊肉串吗？”

    那当然爱吃了，果而回头看看自己妈，她妈总说烧烤的东西不是很好，肉也不知道是什么肉，可家里的羊肉串和外面的味儿就是不一样嘛，而且她妈给做了几次都觉得没有外面的软。

    “你去不去？”果而看郭艳萍，郭艳萍想去的话，自己想去就没问题了。

    “去吧。”

    两孩子高高兴兴的就要和陆卿走，雨佳不干了，雨佳着急，她也想去，她就听明白了这是要去吃好吃的，自己奔着陆卿就跑过去了，要陆卿抱她。

    “雨佳，你和妈妈在家里好不好，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雨佳不干，死活就要腻在陆卿的身上，乔荞就说过陆卿这人自私，虽然说要养这孩子，可怎么养他是一点态度都没有，在车里真的发生变故了，他肯定第一个去搂果而的，真的有危险乔荞相信陆卿会为了果而什么都能做的，但是雨佳，就别想让他同样的付出了，这就是亲生和收养的分别，挂着陆姓，其实小孩子如果心思细一些的话，这孩子以后肯定能感受出来，。

    “一起去吧。”

    乔荞摇头，说自己要上网查资料就不去了，给雨佳穿妥了叫陆卿给领走的，陆卿带着几个孩子就出去玩了，最近不是有个热门的动画片嘛，先领着孩子去看的，又给买了冰淇淋，果而一开始拿到冰淇淋就可高兴了，可慢慢的脸上的笑容就没了。

    “你不吃？”

    果而把勺子放在碗里。

    “我妈以前不允许我乱吃，后来她和我爸分开的时候带着我去吃了一次，搬家吃了一次，爸爸请我吃冰淇淋他想讨好我，我要是吃了，我就对不起我妈了……”

    郭艳萍拿着勺子往果而的嘴里送，哪里就有那么多的说道，不就吃个冰淇淋嘛。

    果而吃到了又给吐出去了，这就是她的态度。

    一开始看的还挺高兴的，后半场直接就抑郁，脸阴沉的跟什么似的，陆卿领着她们去吃肉串，好不容易有位置了，果而就开始折腾。

    这肉串长得不对，这肉串就怎么让她看就都觉得不顺心，反正看着就一定要找毛病，她自己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自己也能感觉出来自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她心里发酸，自己也知道自己在找不痛快。

    “我不想吃这个，都咬不动……”

    果而出手，结果一个没弄好，一盘子的肉串直接都扣在地上了，郭艳萍看看果而在看看陆卿，陆卿脾气耐性其实都不是特好，真的不是好的那种，以前接触女儿其实算是接触的少，都是乔荞管，他没有照顾孩子，就算是乔荞不在家，家里还有阿姨呢，再不然还有自己妈和天娜，现在是谁都依靠不上。

    “我要回家找我妈……”

    “你坐下。”陆卿开口，他是强忍着才没有把巴掌挥出去，怎么就这么闹腾呢？你不想吃这个你可以开口去说，那你想吃什么，咱们就换，无缘无故的为什么发脾气？

    “我要找我妈……”

    孩子起来就要往外走，她是真的自己要走，开门出去对面就是马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陆卿从来没有发这么大的火过，他几步就追了出去，把果而给夹了回来，上了马路，你知道车会听你的吗？多危险知道不知道？就这样的任性，回家找妈妈就找妈妈，为什么要这么任性？

    陆卿追出去的时候就没想，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那雨佳那么小，坐在位置上真的有人起歹心就给抱走了呢？郭艳萍在怎么说就是个小孩儿，前面的那个就是亲生的，后面的这个……

    勉强压住火气。

    “行行行，不吃了，回家找你妈去，给你妈带点行不行？她这几天就吃青菜来的……”

    果而沉默着低着头，自己就是不肯说话，那意思就是妥协了，陆卿叫老板打包，领着三个孩子上车，带三个孩子一点都不好带，事实上他的脑子都要炸了。

    “妈妈的两个宝贝回来了。”

    乔荞站在门口，就觉得气氛怪怪的，雨佳什么都不懂，上手去抓陆卿手里的袋子，她是馋的，果而就抱着乔荞的大腿。

    郭艳萍晚上是和果而一起睡的，乔荞十一点的时候还进房间去看果而睡没睡踏实，给果而盖盖被子，摸摸女儿的脸，其实果而还是没缓过来呢，心里怎么说呢？

    乔荞是有咨询过心理医生，因为她女儿身上出现过很多和平时不大一样的表情，心理医生也是讲，要慢慢的用爱去感化孩子，多少会有影响，这不是你们复婚之后马上就会好的，心里调适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孩子在慢慢的恢复当中，你当家长的就不能过于着急，多给孩子一些正面的能量。

    乔荞亲亲果而的脸，拍拍果而，自己起身就从房间里出来了，陆卿给乔荞带了吃的，也有和她打招呼，乔荞是真的很想吃，她其实也是个吃货，肚子里没有油水，嘴巴里都要淡出来鸟了，羊肉串的味道好闻啊，又香又刺激，那个味道一直不停的往她鼻子里钻，越是闻肚子越饿，肚子咕噜噜的叫。

    乔荞觉得烦心，将那个装肉串的袋子直接就扔垃圾桶里面了，自己觉得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回房间睡觉。

    一大早起来，陆卿已经出门了，乔荞也没有问他去哪里了，两个人平时的交流不算是多，忙活完女儿，来回折腾她一个早上的时间就过去了，带着雨佳去早教班，一上午一晃就过去了。

    蒋方舟的手术日期正式的下来了，医生事先和陆天娜说，情况看着有点不好，收拾是能做，但做了之后会怎么样，这都不好说，其实还是和病人自身的情绪是有很大关联的，进医院的时候还没这样过。

    “你适当的劝劝有个好心情，身体才能健康，有健康才有未来，不然想那些又能如何。”

    “这次送出去的结果拿了回来……”

    结果竟然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陆天娜听黄疸觉得情况不严重，但是医院也是有说，怀疑某个方向但最终还没确认呢，现在从那边的报告已经正式出来了，出现黄疸的情况是因为胰腺肿瘤压迫胆管所致。

    “肿瘤？”

    医生说其实这样的情况还算是比较乐观的，如果真的是腹腔内恶性的肿瘤那问题就严重多了。

    陆天娜觉得身上的力气一点都没了，不就是黄疸吗？不是很轻微的病情吗？

    怎么会呢。

    陆天娜怎么想都想不通。

    这样大的事情她不敢一个人做主，和蔡大奎还有乔荞陆卿都有说，目前大家想的就是瞒住蒋方舟，什么都不要说。

    乔荞没和孩子说，说了孩子现在这个年龄你讲再多，她也听不进去，到底是亲奶奶，马上就要动手术还是要过去看一眼的，真的以后……

    也不会留遗憾，不给老人和孩子留遗憾，没事儿的话，那自然大家都高兴的结果。

    “叫他给我滚出去……”

    蒋方舟拿着枕头就砸了出去，蔡大奎就推陆卿出去，蒋方舟这病把，说严重它是不严重，问题它也绝对不是很轻，那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很好的环境来将养身体，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总生气，真的就对身体恢复好不到哪里去的。

    “陆卿啊，你以后再来，她现在思维……”蔡大奎都跟着老了很多，蒋方舟生病他成天的陪着在医院滚来滚去，能好到哪里去，医院再好，这里也就是医院。

    蔡大奎推陆卿的时候手都有点发抖，说是现在情况还好，能控制得住，问题打开之后才能知道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的，是自己的亲儿子他直接就挥巴掌了，可陆卿不是他亲儿子。

    陆卿就站在走廊上，都惊动医生了，医生就说你不能这样的刺激病人，她不想看见谁马上就叫这人走，以后绝对不能这样受刺激，

    乔荞站在床边按着蒋方舟。

    “妈……”

    “我说了，我死之前我绝对不见他。”

    她说得出来自己就一定做得到，不管将来后悔不后悔。

    陆卿站在走廊上，他挨的位置不太好，有风，他的视线落在窗外，这个窗子就正好对着小花园，蒋方舟的病情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反复？其实陆卿心里是很清楚的。

    一开始住院都是好好的，就是因为他说了那句话之后，蒋方舟开始不好的，就是从不见他的那个时候开始的。

    陆卿的半生都是顺风顺水的，他的人生简直就是有如神助，别人没有的他有，别人有的他同样有的更多，可以说从来没有这样的栽倒过，蒋方舟这要是真的下不来手术台了，他就连最后一面都看不见，可蒋方舟了不能看见他，刚刚他妈就扯了吊针。

    陆卿的下巴微微的向上，视线一点一点的发花。

    乔荞晚上领着果而来医院看奶奶的，蒋方舟没让孩子多坐，总觉得医院不是个吉祥的地方，孩子小，原本身体，她总是怕。

    “行了，带着果而回去吧，我都看见了……”

    “奶奶你要好好的，我下次来看你，你自己要勇敢，我小时候就动过手术一点都不疼……”

    蒋方舟就笑，你小时候动手术了，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你什么时候动手术了？”乔荞问她。

    果而解释说，自己从妈妈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她就动手术了，乔荞挑挑眉头，这不知道是谁说的，科普的有点不对，她压根就没剖腹，就这么大点的孩子，都没感觉到疼就生出来了。

    蒋方舟呵呵的笑着，叫蔡大奎送她们娘俩出去。

    “蔡叔辛苦你了……”

    “说这些干什么，果而有时间再来啊，你奶奶看见你就可高兴了……”蔡大奎摸摸孩子的头，他也喜欢果而，嘴甜。

    在医院这样的地方，看见果而这样的孩子，都觉得自己沾上喜气儿了。

    “爷爷再见，那我和妈妈就回家了。”

    蔡大奎看着她们娘俩上车的，自己返身回来，有护士过来给蒋方舟扎针，问刚刚走的那个孩子是不是她孙女，蒋方舟一脸的高兴。“眼睛长得可真大……”

    护士夸了一句，小孩儿眼睛真好看。

    “嗯，比小时候的眼睛还大，她生出来小时候不大点一点，那时候瘦就显得眼睛大，结果越长越大……”蒋方舟觉得自己的孙女就是个传奇，谁都说这孩子活不了，那孩子最后活下来了，还活的挺好的，满嘴都是骄傲，还上过那个什么会议呢，就是那种很多有名医院聚集的地方，当时不是把果而的案例拿出来过，人家都不信的。

    护士笑笑。

    “比她妈妈好看……”

    这话蒋方舟爱听，果而长得原本就比她妈好看，她不是说乔荞难看，但是这孩子会长，小时候就不丑，老话讲孩子小时候好看长大就容易长丑一点，结果果而就愣是没按照这个套路走，乖乖的成为小美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