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够有经验,沙漠就不危险。”阿兰笑着看向了欧阳晓丹说道:“沙漠是我的家,我像读一本书一样读它。”
看到阿兰的笑容,欧阳晓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小气了。
这丫头的笑容,竟然是那么的纯净。
阿兰笑着继续说道:“我出生在这里,沙漠边缘的小村庄,我与骆驼一同漫游的大地上,散布着乳香木和野茉莉;
我睡在干河床上,入黑后能听见沙漠风暴的咆哮声。
我小时候就跟着爷爷出去冒险,从那时起我就开始了对沙漠的探索──而且是少数能辨明方位的人。”
紧接着,她说起了自己以前的一次经历。
“那个时候,我才十六岁,被爷爷派去为一队外来的游客做导游。
我们满载着饮水、粮食、帐篷桩子和以防万一用的卫星电话,将人类居住的地方抛在身后,展开前往沙漠的六小时车程。
人群和建筑渐渐抛弃我们,随着时间流逝,休息站变得愈来愈简陋:最初是有空调的高速公路休息站;
再来是路边供应烤饼的铁皮屋;
最后只有一颗大圆石,一头得意洋洋的骆驼霸占着方圆几公里内唯一的遮荫。
气温愈来愈高,摇下副驾驶座的车窗感觉像在察看烤箱里的烤肉熟了没有。
还会有一堆不想被烤熟的苍蝇嗡嗡地冲进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四面八方都是毫无特色的碎石平原。
更多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苍蝇都死在地上了。
路面由柏油转为泥土,接着彷佛热情消耗殆尽,完全消失了踪影。
最后,沙丘终于出现了。
沙漠里的沙丘每年大约会移动10米。
就某种角度而言,沙漠就像用慢动作播放的惊涛骇浪──由一点点移动的潮汐和沙质的涌浪组成,露营地就建在碎浪的最高峰下方。
有些碎浪高达300米。
这表示我这样的向导必须时时更新脑中的地图:既要辨识出旧沙丘在殒落,也要察觉年轻沙丘在茁壮成长。
车子驶进沙丘区才没多久,轮胎就打滑了,我们的车被卡在柔软的沙里。
对于那些游客来说,这简直是灾难。
不过我早就跟着我爷爷学过修车,游客开的是丰田车,这种车我在沙漠附近经常见到。
我下了车,在汽车底盘周围挖掘。
游客们对我其实不太信任,毕竟我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对于像他们这种初次造访空漠的人来说,这种体验有点不安。
游客们突然察觉到四面八方是几百万平方公里的不毛之地。
然后惊慌地计算着能用置物箱里的三片奶油饼干活多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轮子再度空转,游客们脑中浮现更阴暗的念头:喝自己尿液的实用性,或是拿蝎子当点心的可行性──这是从电视节目主持人贝尔·吉罗斯那里学来的。
当游客们慌乱不已的时候,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车子重新动了起来。
游客们欣喜若狂。
甚至为了庆祝而吃掉三片奶油饼干。
卡在沙子里是每次到沙漠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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