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来了去了,有几个能陪你到苍苍白发?
“你是谁?”
倾城这句话问出,大殿之上气氛有些诡异的静默下来,没有人开口打破。
侧过身子,含之屈膝低头做行礼姿势:“奴婢见过公主。”
倾城吃了一惊,因含之站在后面,加上隔得远,脸面能看到,但并未瞧仔细含之装束,本想着起码也是皇室中颇为受宠的郡主才能在如此庄重的场合下出来,不成想竟然是个宫女,但她总觉得含之周身气度不似寻常丫鬟,她疑惑问道:“你只是个宫女?”
吴皇后瞟一眼仍旧垂头不语的含之,不经意理了袖子,无意再为谁解惑或者解围,尤其是看到夏元琛手指叩击桌面的动作后。
“奴婢有幸伺候主子。”
“可是……有些奇怪……”宣倾城盯着含之轻喃一句,宫中年华瞬息老,从来都是新人换旧人,但有一点不会变,一群人中,长相最出挑的那个,大多有机会得圣上青睐,含之能出现在这里,起码是哪位嫔妃的婢子,但哪个嫔妃能这么大度留个年纪适当且比自己好看的人在身边?她既能出头,怎会得不到高位者宠幸?
原本宣倾城只是见到含之起了好强之心,有意与之一较高下,没想到才说了两句,好胜之心就到了九霄云外,此时更多是好奇,她看一眼含之,又瞄了一眼夏元琛,但入眼的两人皆是淡淡的。
“看来倾城公主对含之很是好奇,其实公主不必担心与其相交辱了身份,含之有幸在御前伺候,况且她也不是寻常人家女儿,她是公主方才提到的宁王侧妃的妹妹。”
夏元琛淡淡看了一眼说话的德妃谢灵姝,眼睛眯了下,端起杯酒饮了。
“我曾听说宁王侧妃有一个完全不输于她的妹妹,也是生的倾国倾城。原来你就是,今日所见,世人所言不虚。”宣倾城淡淡笑着说了一句。
“公主谬赞,奴婢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当的。这支舞我向来引以为傲,可还是有人看得心不在焉,你只站在那里,就能在我一瞥之间忽视不得。”
“公主冠绝天下,奴婢不敢与公主相提并论。”含之道。
宣倾城一笑,没有再同含之说什么,她对着夏元琛盈盈一拜:“倾城祝皇上身体安康,愿两国百姓安平。”
含之后退一步回到原地,将手藏到袖子里,宣倾城初给人的印象是深受娇宠的皇室公主。傲气,又有才貌,只是单纯了些,不过刚才她有礼而不献媚的礼节,以及说话时稳稳妥妥的语气。即便真是单纯,也不是不同人情世故,相反,她懂得对不同的人运用不同的方式,且异常熟练,这个养于深宫不曾为外人知的玄幽公主真是不简单。
但是,更不简单的。该是泰然饮酒甚至有些惬意的玄幽六皇子宣旒。
宣旒在两国交战中立了威名又笼络了人心,太子已经被贬为庶人早不成气候,玄幽剩余皇子中,无人能与宣旒并肩,而老皇帝早就是拖着一口气不死不活,按说他登基为帝无人有异议。但不知为何他推了太子之位任其空悬,更不着急继承皇位。
含之不认为他没有野心,一个不受宠,甚至出生十几年连名字都没有的皇子,上战场搏杀而后设计扳倒太子只是为了自保。况且,他若无野心,怎会自取名为宣旒。
宣旒,即便此时笑得再纯良,也是一头蛰伏的狼,伺机而动!
“含之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含之转身,看到宣倾城似乎带着欣喜的表情走了过来,遂倾身请安,等她走近后,才道:“奴婢正要去公主那里。皇上担心公主不习惯荆夏饮食,特意命人做了些玄幽特色点心。”
宣倾城看了一眼宫女拎着的食盒,笑着说了几句客气道谢的话,而后又拉着含之的手晃了晃:“我去太后那里略坐了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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