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防御,骑九师、三十八师部直属二二九团,放在军营北区?最有战斗力的部队放在了西南?怎么回事,这不该是赵登禹将军的正常水平?”
“赵登禹刚到南苑,立足未稳。底下人未必都肯听他的。目前他手中的部队,也互不统属,很难做到齐心协力!”特务机关少佐武田正一想了想,迅速回应。
“的确,赵登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仓促间能做出这样的布置,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唉!”香月清司点点头,话语里露出了几分明显的惋惜。
作为职业军人,他本能地想用最公平的方式正面击败对手。然而,让敌人未战先乱,却可以最大地降低日本士兵的牺牲。两厢比较,他当然要选择后者。
“长官,既然’货郎’已经把所有货物发出,卑职建议立刻切断二十九军的所有通信线路。让宋哲元彻底变成聋子和瞎子!”作为职业特务,武田正一却绝不会给予对手任何同情。稍作斟酌,便迅速提议给二十九军补上最后一份“毒药”。
“放手去做,注意安全!”香月清司从谏如流,果断点头。
“是!”武田正一给香月清司行了个礼,快步离去。两条罗圈腿,迈得像风车一样快速。
“很不错的年青人,后生可畏啊!”香月清司看着武田正一的背影,轻轻点头。
“就是性子莽撞了些,且有些自以为是!”松井太久郎撇了撇嘴,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不屑。
“不要让他出了问题,帝国需要这样的年青人!”香月清司立刻听出了松井太久郎心中对武田正一的嫉妒,带着几分警告地意味提醒。
日本特务机关内部竞争颇为激烈,每个月都有人在执行任务之时,非常意外的牺牲。以松井太久郎的老辣,想让武田正一这个年青冲动的下属悄无声息地消失,绝对有上百种“合理”方式。所以,为了日本帝国的长远着想,香月清司必须将这种苗头掐灭于萌芽状态中。
松井太久郎得罪不起香月清司,只好将心中的妒火暂且压下。很不自然地笑了笑,低声说道:“怎么会呢?司令官尽管放心。咱们特务机关,一直在北平城内公开活动。除了极少数愣头青之外,中国的警察和军方,轻易不敢招惹咱们!”
“哦,我忘记了,你们一直是公开活动的!”香月清司愣了愣,咧着嘴摇头。
从九一八事变到现在,已经整整六年了!日本特务机关在华北和中国其他大部分地区,居然还能挂着牌子,公开活动。这恐怕在全世界的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奇观”。而日本军队在跟中国军队发生战斗时,之所以每次都能势如破竹,与各地特务机关的“努力”,绝对密不可分。
就像今天这一仗,没等开打,南苑守军的一举一动,就都送到了自己手边。现在,连南苑内部的兵力部署,都被潘毓桂用一个又一个电话送了出来,标在了军用地图上。如果这样还打不赢的话,大日本帝国在华北的所有将领干脆就集体去剖腹好了。否则,怎么对得起天皇陛下的殷切期待和全帝国百姓的倾力支持?
只是,必胜之战,也不能打得过于随意。这仗,不但要赢,而且要赢得干净利落。赢得辉煌灿烂。要将二十九军,乃至华北地区的所有中国军队,都打得胆气尽失。要让所有中国军人,今后提起跟日本帝国的战斗,都两条腿一起打哆嗦,进而望风遁逃。
“中国方面,骑九师建制不全,武器也以骑枪和马刀为主,不适合阵地战。其师长郑大章又贪财好色,肯定舍不得拼掉性命!”松井太久郎毕业于日本陆军大学第二十九期,还做过驻朝鲜军参谋,精通军事。见香月清司忽然对着地图陷入了沉默,很贴心地向前凑了凑,低声提议。“我军若是从郑部开始突破,势必一击而竟全功!”
从纯军事角度,这是个非常好的方案。武田正一刚刚送来的南苑兵力部署图上,也表明赵登禹将防御重点放在了军营南部。但是,听了松井太久郎的建议之后,香月清司却缓缓摇头。
“北部,佯攻!”用胖胖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中国驻屯军司令,日本陆军中将香月清司的眼睛里,忽然放出了两道寒光,“西南,以部分兵力牵制。东南,明日四点,准时发起攻击。先消灭这群学生,断了二十九军的根!”
“喀嚓”一道闪电劈落,魔鬼的影子在墙壁上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