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实力大增,各堂明里暗里似乎有重视俗世的趋向这些事儿。
对于各堂重视俗世的趋向,无敌堂秣陵宫的宫主秦时月表示欢迎,这样一来,各堂恐怕要倾注更多的资源到各堂的别院。
逍遥堂逍遥宫的宫主柳明珠却表示谨慎乐观,认为雷声大雨点小,而飘渺堂无色宫的宫主宋康却皱着眉头说这事未必对各位有好处。
宋康这么一说,其他两位也都沉默,觉得事情可能还真是如此。各堂有没有踏入世俗的勇气这都是两说,即便有,这等为堂内积累功德的好事也不会轮到他们几个。
说白了,这几十年下来,大家都明白对方是什么。
死忠什么的,暗地里肩负堂内秘密使命的那都是个屁!也许一开始还怀着一颗卧薪尝胆的心,到现在也早已冷却了,在座的诸位都是这堂内竞争失败惨遭发配的苦逼!
所谓的修真行会也就是自己搭个台子唱个戏,图个乐罢了,不过不是完全没用,当与其他各界人士正式接触来往的时候,修真行会就起了作用了。
“这金陵宫的马德意祥瑞准备得怎么样呢?”宋康环顾左右问道。
“哪个知道?”秦时月嘿嘿地笑,络腮胡须跟着一起抖动,显然是幸灾乐祸。
柳明珠娇笑一声,道:“想起来,阮籍匡也是个风流人物,拐带皇妃的事也做得出。”
秦时月拍着桌子砰砰响,道:“说真的,那老小子我是横竖看着不爽,但是这事做得……”秦时月竖起大拇指,“爽!”
“金陵宫的新宫主到现在还没有到任,老马也是够呛,哪个去看看,督促一下,不能随便应付了事。”宋康沉声说道。
这修真行会是宋康辛苦拉扯起来的,阮籍匡却浑没当一回事,宋康心里对阮籍匡不爽,秦时月与柳明珠私底下跟阮籍匡也有过恩怨,于是这次献祥瑞工程三人一致推给金陵宫,心里自然存着看金陵宫笑话的想法。
就这样,无事可做的代玉被派出到金陵宫来看看。
还没等到金陵宫,代玉就看到大街上一辆粪车被另一辆车撞翻,牛马粪便横流,代玉几乎要晕过去,他这样一个娇滴滴比女子还要好看,还要作的美公子居然被派到金陵宫打探消息,代玉心里骂秦时月祖宗八代,更骂马德意那老小子。
“马宫主在吗?”代玉冷着脸这外喊道。
“哎哟,是代宫主啊,稀客啊。”马德意笑容满面出去。
“事情准备得怎么样呢?”代玉冷声道。
“这个……”马德意一副为难的样子。
“你们怎么回事?”代玉生气了。
“别生气,实在是时间太仓促了。”马德意微微躬着身。
代玉瞥了马德意一眼,心生厌恶,老家伙这么没骨头。
代玉什么表情,马德意自然觉察到,心中苦笑,你小子是刚刚发落,若是再熬上个五十年,看你不跟老夫一个样?
“不管怎样,到时候一定要拿出来,否则的话,你这医药馆就就得被封了。”说到这,代玉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这一次被那阮籍匡坑苦了。”
“是,是,这都是阮籍匡惹的祸。”马德意正说着,耳边就响起梁山的声音,“老马,你们在聊什么?”
马德意眼中一闪而过喜色,压低嗓音道:“这是无敌堂秣陵宫的副宫主,这位是我们新任宫主。”
代玉眉毛一挑,看着从昏昧光线中走出来的梁山,语带不屑道:“你就是那新来的?”
“对,在下梁山伯,不知道你怎么个称呼?”
“代玉。”
黛玉?梁山脸现古怪之色,洒然一笑道:“好名字,听起来像是女孩子家家的。”
代玉脸色微变。
“无敌堂的是吧。”梁山瞪起眼来,然后望着马德意,“怎么跑到我们门前指手画脚的?我们金陵宫跟他们有上下属关系没有?”说罢,梁山满脸不忿地盯着马德意。
马德意连忙摇头,心中却是暗喜,方才一番低姿态实在是故意为之。
马德意也没什么坏心思,就不怕宫主大人不过来问,问完之后,呵呵,这祥瑞的担子,宫主您老人家扛着吧!
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马德意心中乐道,想着明天晚上还有可能赴燕媚儿的约了,禁不住有些喜上眉梢,眉毛一个劲地颤,身子都觉得轻了几两。
梁山看了马德意一眼,马德意连忙低下头,心道这些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至于这般喜形于色?
梁山感觉到诡异,旋即问代玉到底是什么情况。
代玉简短说了几句,很快大致意思梁山懂了。
皇帝老儿身体不爽,宫里宫外变着法讨皇帝欢心。
除夕夜,正德殿前要搞一出春节晚会,届时会各式各样的好节目,目的也是制造普天同庆的节日气氛。
最后的节目也就是压轴的节目,四家得出一个,就是献祥瑞。
祥瑞一出,自然预兆国泰民安,皇帝老儿自然就高兴。
这事为什么该金陵宫负责,因为金陵宫的阮籍匡把皇妃拐带走了,导致龙颜大怒,合该金陵宫上!
梁山有些傻眼,说是阮籍匡私逃,但没有说具体原因。梁山看了马德意一眼,看来这老小子怕担责,有意隐瞒啊。
梁山心道,老子这是刚刚上任,就有人上门找茬,这怎么行?当下脸色一变,眼睛一瞪,道:“阮籍匡私自逃离,圣剑堂已经发布堂内任务捉拿,他已不算是我们圣剑堂的人,他惹下的祸事是他个人的因果,与我金陵宫何干?!”
闻听此言,马德意眼眶微微发红,激动啊,可不就是这样吗?
当时自己在行会接下这任务时那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吃啊。形势迫人,他哪敢得罪那另外三个家伙?
“梁宫主,你这话就不妥了,这是行会的一致决定。”
“行会关我屁事!”梁山立刻回道,“你们这些人,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还搞一些世俗的玩意,真是让人痛心疾首,行会算什么?能凌驾各修真堂之上吗?我看你们简直就是想造反!”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代玉顿时气得发抖起来。
“你无敌堂的是吧,听说最近无敌堂可惨,差点被人攻破山门,你们不思雪耻,皇帝老儿的屁股却着急去舔,你们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
“好!好!好!今日见识了梁宫主的伶牙俐齿,那你要怎样?”代玉冷静下来,沉声道。
“不怎样,该谁的事那就是谁的事,老子没兴趣掺和,老子的医药馆该开门时且开门,该关门时且关门,谁也管不着?”一时间,梁山意气风发,就像回到过去胡同对骂的场景,就差叉着腰了。
望着代玉愤愤离去的背影,马德意略显担心地说道:“宫主,这样做,是否……”
“不管它。”梁山丢下一句,转身就进了里屋。
马德意拍了一下额头,直觉告诉他,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新任宫主要立威,冲自己来了就好了,没必要跟其它修真堂搞差关系,虽然说不是上下级关系,当时的语气也有些下令的意思,但这些忍一忍不就过来了吗?退一步海阔天高的道理,这位梁宫主不会不知道吧?
再联系方才他说的那些,马德意心道今后有得折腾了。
站在马德意的立场,就怕来个能干会折腾的领导,与之相比,阮籍匡其实算不错的了,风花雪月的小日子过得,如果一直瞄准中下层贵族妇女,可以说太平、幸福两相得。想到这,马德意就不得不叹一口气,这样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怏怏地跟着梁山屁股后面进了后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