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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从京城到这里?”商旅不明。
“听说之前还有一个大将军,一直陪着她,后来皇上有急招,将军就回去了。兴许过不了多久,又会回来吧。”牧民笑道。
“一个女人家,独自一人,真是不易啊!丈夫又去京城了,不在身边……”商旅摇头叹道。
“你们胡说些什么呢?温姑娘和盛将军不是夫妻!”一个草原小伙子站了出来。
“不是夫妻?那她一个人?那个将军又是怎么回事?”商旅彻底不明白了。
“不知道呢,总之,他们不是夫妻!不要乱说!”小伙子有些懊恼,草原牧民直率的性子,在他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一个女人家,长的如此美丽,却又一个人在这里吃苦受罪的……唉……”商旅重重的叹了口气。
“任越,今天来了好多人,我们又赚了好多银子,过几日我去集市上买些酒曲,好好给你酿些美酒……”温柔轻轻捶了捶酸涩的肩膀,缓步来到草屋的后院,轻轻的坐在一处土丘的面前,笑着说道。
那土丘的前面,一块天然的青石板上赫然的写着五个娟秀的大字“夫任越之墓”。
那是温柔亲自书写,亲自雕刻上的。
每当星夜降临,她总会坐在这处墓碑前,轻声慢语的诉说着今日发生的种种,从奇闻异事,到自己的心中所感。
虽是面对着冰冷的石碑、沉默的土丘,可温柔依旧是声情并茂的诉说着自己的所闻所感。
俨然贤惠的新妇,每日兴奋不已的和丈夫絮叨着家长里短,东西南北。
自那年将任越安葬于此,温柔每日都是这么度过的,一个人忙碌,一个人静静的诉说给任越去听。
偶尔盛尧山从京城来看她,早已习惯了她的絮叨和执着,每每进来,寻不见她,便会径直的来到后院。
土丘旁的那株石榴树已是长得老高,艳丽的石榴花开满了枝头,远远望去红得像霞。
温柔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树下土丘旁,轻声慢语的不知道又在说些什么。
盛尧山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耐心的等着她诉说完毕。
心中不知多少次的涌起一股幸福的酸涩。
这丫头真是痴了。
任三,你小子真是太幸福了!你若在天有灵,便不要再沉睡不起了,好歹让这一树石榴累累硕果。
果真,每年的石榴都能丰收。
虽然这是大漠莽原,气候时节极不适宜石榴的生长。
“咦,你来啦?”温柔对着那土丘念叨完,不经意的转身,却望见盛尧山依旧是一袭青衫,含笑着站在她的身后。
这些年来,他一直往返于京城和大漠莽原之间,英气逼人的面容上,悄然被风霜和奔波镀上了一层沧桑的颜色。
似乎比从前更黑了,可也更加结实和魁梧了起来。
“呵呵。”盛尧山轻轻的裂开嘴,笑容明媚干净,就像这莽原上初日,明亮、纯粹。
“怎么也不说话,每次来都是这么悄声的站在后面,什么时候学会偷听人家说悄悄话了。”温柔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别样幸福的笑意,娇嗔却又极其熟识的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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