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站起身带着人出了院子,江云秀见着人走了,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大哥,方天的死...”方锦皱着眉头,瞧了瞧方御,方御嘴角一扬,道。“你觉着如何?”
“此事当真是与大哥无关?”
“有关无关又如何,方天现下已死,虽不知晓是何人下的手,还真是帮了个大忙。”方御私底下派人去彻查了一番,除了弟妹从巷子口出来,倒是没瞧着别人,打听一番后,他心里也有了猜测。
方锦听了这话,似是想到了甚,道。“二夫人那边如何说道?”
“能如何说道,不过是认命罢了。”
方天一死,有人高兴有人忧,忧的自是二夫人和方云,在方家这些年,母凭子贵,如今儿子死了,虽还有个女儿,女儿到底是要嫁人的,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时哪里还能顾得上她,回头等老爷百年归老,她岂不是要瞧着方御和方锦俩兄弟的脸色过日子?
方云自是也有着心思,自家大哥没了,往后嫁去别人家,娘家又没个亲厚的人支撑着,若是在婆家受了委屈,她上哪儿说道去?现下还成,往后等爹老了些,这当家做主的是方御,自个娘还得瞧了人脸色过活,她往后嫁出去更是没了指望。
其他的两房小妾,往回是瞧着当家主母过日子,成日里墨守成规,深怕惹了主母不高兴,现下三少爷没了,当家主母还能神气甚?往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人总有老的时候,她们还好,往回也未生甚的心思去招惹了大少爷与二少爷。
江云秀不说道是自个杀了方天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甭管是谁,她都不想留下任何把柄让人拿捏了,方天就是拿捏住她的软肋,让她过于冲动。
人不作死就不会死,方天自个给自个自寻死路,谁能拦得了?饶是江云秀想饶了他一命,可想了想,若是真让他活了下来,往后的事儿不用也知晓会如何。
方天的丧事办好后,府里不似往回那般,倒是显得有些格外小心翼翼又有些死气沉沉。
此事过后不出半月,遥城里边也逐渐混乱了起来,街道上时不时能瞧见偷抢的事儿,家家户户开始大门紧闭,难得出一趟门。
伝朝国开始真乱了,泉州国的人已经打到了北上,边关,关东已经失守,詹将军与其其子詹林领兵一路往后撤退,撤到了北上死守。
伝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上百年,虽说时不时会打仗,那也不过是充其量的小打小闹,如今真攻打进来,先乱的是民心,其次才是乱朝堂。
江云秀想过安生日子了,可无论如何也没想着,会遇上两国之战。
个把月后,遥城的人是走的走,留的留,原本繁荣的地儿成了一片混乱。
方御急急忙忙的进了方锦的院子,见着江云秀伤势好的差不多,便道。“今儿都赶紧收拾收拾,过两日就走。”
“这泉州国到哪儿了?”江云秀不紧不慢的站起身,准备推着方锦进屋。
“北上也快失守了,詹将军受了伤,詹少将军领兵护着詹将军去赶往荆州,这回打仗可不是往回,说不准这事儿,你们还是赶紧收拾,府里的丫鬟好些都打发了出去,你们挑两个伺候,别的都走罢!”
方御说道完,又急着出了院子,此事不是儿戏,江云秀让翠儿和来福赶紧收拾收拾,随后出府去了自家大哥那宅子。
江云春正准备上方家来与江云秀商量商量,看是不是该随着那些人一道离了遥城去。
江云秀一进门,便瞧大哥他们的物什已经收拾好了堆放在院子里边,见着这般,倒是也省事儿了,道。“大哥,你们打算往哪儿去?”
“这不是和你们一道走呢,你们啥时候走?”
“往南雁那边去,这还不着急,方御说道等两日再走,我就是过来和你们说道一声,这路上乱得很,一道走也有个照应,不如回头我如何寻你们?”江云秀别的不担心,最为担心的是大嫂,大嫂身子有三四个月了罢,这一路赶过去,人多也照应得上。
江云春点了点头,他是想开口说道他们这一行先走,听了江云秀的话也就没说道。
“成了,你们再多等两日,两日过后一道走,云清、五丫,你们俩物什都备好,大嫂有了身子,到时得让你们俩照应着。”
南雁那边离遥城远,这边是靠北,南雁是靠南,而京城,就是在南北中间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