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万民的话柄,反之,其他妃嫔在这三年里却不能怀孕,若她这一胎是男胎,等到三年后,就两岁多了,她有两个嫡子在手,还有什么可怕的?
卫玉华红了脸,“这阵子琐事繁多,我一直以为是太累了,所以导致经期紊乱,还是前儿皇上过来用膳时,我控制不住自己吐了,召了太医来瞧,方知道的。”
“凌夫人不知道,”春暄笑道:“皇上高兴得不得了,还说为了让娘娘放心静养,不若暂时将六宫事宜都交由太后娘娘打理,还是皇后娘娘坚持说自己应付得来,皇上才作罢,只说随娘娘高兴,我们娘娘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皇上没提让顺妃和蒋贵嫔协理六宫,而是说让萧太后来掌管,可见他如今是真将卫玉华放在心上了。
陆明萱自然为卫玉华高兴,当下两个做母亲的又交换了一阵育儿经,眼见时辰不早,也是时候该出宫了,陆明萱忙说了宝宜长公主的事,“……还请娘娘将这些东西代为转交给长公主,再就是以后长公主下降时,求娘娘千万替她选一个人品好的驸马,让她余生喜乐无忧。”
说完,自丹碧手里接过一个黑漆雕花的匣子双手奉上。
卫玉华本是性情中人,闻言也不推脱,令夏晖接过匣子收好,又命人传了御膳,留陆明萱用了,眼见再留不住陆明萱,只得令春暄好生送了她出宫。
晚间凌孟祈回来,少不得要问一问陆明萱白日进宫的事,陆明萱一一说了,末了道:“如今皇后娘娘又有了身孕,不管是男是女,她的地位算是稳如磐石了,只是到底能抓住皇上的心多久,就说不好了,毕竟皇上也算是有前科的。一旦她再抓不住皇上的心,说句不好听的,就像罪人徐氏那样,以后会是什么情形,还真是说不好!”
凌孟祈笑道:“你们女人,就是爱操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这夫妻之间的关系,全靠自己经营,旁人再着急又有什么用?你也不必太担心,卫皇后聪明着呢,况有些事就算卫皇后想不到,卫大将军却一定想得到,这不,今日便上折子说要解甲归田了,所以,只要不犯罪人徐氏那样的大错,将来卫皇后是九成九能变成卫太后的,你就放心罢。”
“卫大将军上折子说要解甲归田了?”陆明萱一惊。
凌孟祈点头:“是。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说的是卫大将军乃国之肱骨,又是国丈,由他亲自坐镇边关,他再无后顾之忧,说什么也不答应卫大将军的请求,但我估摸着,等卫大将军再上几次折子,此事也就*不离十了,也算是好事一桩,如此卫皇后与大殿下的地位自然更稳固了。”
如今大局已定,卫大将军手握军权,还是国丈,既是外戚又是权臣,关键卫玉华还有嫡子,换了任何一个皇帝,都不可能放心,卫玉华说自己在后宫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皇上心里何尝没有一样的想法?
君既已为君,那为臣者自然也该有为臣者的样子,当今皇上自做皇子起,或许中庸,却绝不是那懦弱昏聩之辈,反而耳聪目明颇有手腕,帝王强势,做臣子的自然要避其锋芒,守其本分。
卫大将军虽是武将出身,卫家能屹立不倒这么多年,他又岂会真是那等有勇无谋之辈?
趁眼下君臣相得,主动提出解甲归田,再渐渐的转变作风收起棱角,将来君悦臣服,正是一段佳话;且还能赚足皇上的愧疚心,赚足在文武百官和民众们心目中的好名声,这些于宫里的卫玉华和大殿下来说,都是无形的财富!
也就难怪白日里卫玉华会感叹‘想要有所得,必然有所失’了,想来她口中的‘失’,便是说的这件事了。
又过了半个月,果然在卫大将军接连又上了几次折子后,皇上到底还是恩准了卫大将军卸甲回京,为了奖赏也是为了补偿卫大将军的识时务,皇上在卫大将军本已依例封了其为辅国公的基础上,又额外赐了个忠靖侯的爵位给卫大将军的次子。
一时辅国公府在京里是风头无两,皇上与皇后在宫里也乐见其成,端的是皆大欢喜。
毅哥儿的百日礼便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如期举行了。
虽说国丧期间,禁一切丝竹娱乐,但却没说连宴饮都不许,只不敢搭台子唱戏而已,其他的上位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凌孟祈当日说待毅哥儿满了月后再设宴款待众亲朋同僚,倒也不完全是为了推脱他们,好让陆明萱得以清清静静的坐月子,而是真有此打算,毅哥儿出生时便吃了大苦头,因为当时所处的环境简陋,甚至连洗三礼都直接省略了,凌孟祈心里一直都颇愧疚,早打定主意百日礼时要好生补偿他们母子一番了。
所以这一日的凌府究竟有多热闹,有多高朋满座,可想而知。
陆明萱一大早便起来了,换了身大红色绣大朵牡丹花的通袖衫,头发梳做牡丹髻,戴了赤金拉丝的衔珠大凤钗,又给毅哥儿换过一身红色的新衣裳后,便亲自抱了他,被奶娘丫鬟们簇拥着去了前面,准备迎接客人。
不多一会儿,便有客人陆陆续续的到了,最先到的便是陆中显和戚氏并安哥儿定哥儿,本来这类喜事娘家人就是主宾,他们来得早一些倒也无可厚非。
陆中显等人到了之后,陆明芙携夫携子也到了,一家人少不得要挈阔一番,陆中显看着眼前儿孙满堂的场面,想着十年前自己根本想不敢想有朝一日会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忍不住眼眶湿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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