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烈火翻滚,双臂也成了烙铁。
苏曼被我抱住,眼底尽是水流般的温柔。“我好想你,好想你……”雪白的颈子上有轻轻鼓动的脉搏,我红了眼,一口咬了上去。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要离开我?”
她低声喊痛,蓦地抬手反将我压在了身下。同时,一个冰凉入骨的袋子覆在了我的额头,将我脑中的燥热瞬间降到冰点。
“你烧糊涂了。”清冽的嗓音,不同于一贯熟悉的低哑。“我可不是那个什么苏……苏什么来着。”
“别哭啦。睡吧,睡醒就好了……”
退烧药里的瞌睡成分发挥效用了,额头上的冰袋又太过舒服。睁开眼时,窗外已是华灯初上。
头好昏啊……我摇摇晃晃坐起身,伸手去摸床头的小灯。啪一声响,房间忽然大亮。“你醒啦?”
眼睛一时接受不了强光的刺激,我捂着眼,好一会才能勉强视物。发长将将及肩,肤色雪白,一双黑瞳深如极夜,嘴唇微微抿着,略薄,看着倔性无比。
我这才反应过来:“是你?”
她微微一笑,“是我。”
与那晚一模一样的对话,此刻却平添尴尬与紧张。
“你、你怎么会在我家?”
她走了过来。“气色好多了。怎么会突然发这么严重的烧?”
“别管我发不发烧,我问你,你怎么会在我家?你怎么进来的?”随着她越发的走近,我竟慌得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才好。
“你房门大开请我进来的,你忘了?”
“不可能。”住处是我的基本隐私,与她不过萍水相逢,我怎么可能请她来家里?
“真的,你房门没关,我问你我能不能进来,你也没有say no啊。”
“别开玩笑了好吗?”我头疼欲裂,抬眼,却看到她雪白的脖子上一处深红色的痕迹。
怔住,好像想起了什么……
“哈,”她笑望着我,表情有些许促狭。“即墨思归,你想起来了?”
“没。”我使劲摇头,“你该走了。”
“真是忘恩负义,要不是我在路上看到你,失魂落魄的,不放心跟上来看看,你现在被贼搬走了都说不定。”
气鼓鼓的模样令我不由心生歉意,看她转身便往外走,我竟无意识地跟了出去。
“干吗?以为送我出门我就会消气吗?”她的手扶在门上,扭身看我。
我不知所措。“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撞入耳中,这雨势绵密,倒仿佛没有停下的意思了。
她转脸看我。“你小腿碰伤了,我给你检查过,不算严重,敷敷药应该能好。回去休息吧,别胡乱走动了。”
似是关怀,表情却平静到几乎冷淡。我怔忡望她,这才想起她或许不方便回家。“下这么大雨,你可以留宿在这里的。”客房仲夏偶尔会来住,倒是一直干净着。
静静看我片刻。
“不啦。”微微一笑,她开了门。“我得独处一下。嗯,好好想一想!”
独处?想一想?玄关处的灯光惨白,一不留意又看到了她脖颈上那一处深红。我脑中一炸,竟是将昏乱中那一幕给彻底记了起来。
我竟然……将她当作了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