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宣明年间
未央国京城,兵部侍郎夏府内后院,守门的婆子拦住一女子:“哟,这不是梓汐姑娘么?怎么,当了下人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规矩么?低贱的粗使工人,是不准进到正院的。”
“放肆,本姑娘也是你能拦的。”被拦住的蓝梓汐冷着脸沉声喝道。
“嘁,姑娘?你算哪门子的姑娘?”拦着门的两个婆子嗤笑着。
“就是啊,府里谁不知道你是个见不得光的野种啊,还姑娘……”
“可不是么,你还是快走吧,省的让太太看到了,到时候连着你那下贱的娘一起弄死。”两个看门婆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讽刺着。
“啪!啪!”两声脆响,两个婆子惊愕地摸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一时没回过神来看着蓝梓汐。
蓝梓汐甩了甩打痛了的手冷哼道:“谁是野种?府里头哪个不知我是谁的种?你们这是在骂老爷是野男人么?”
两个婆子面面相觑,一句话也不敢再骂了,蓝梓汐趁她们发楞的时候,一个箭步钻了进去,两个婆子反应过来忙追上前,可又怕惊动屋内贵人,不敢声音太大,一时不查竟让蓝梓汐跑进了东厢正院。
房门外站着的除了夏太太跟前的赵妈妈外,还有几个宫装打扮的婆子,蓝梓汐心中暗喜,看来这贵客品级不低,只怕那找伴读的公主也亲自来了。
二十一世纪看了那么多的宅斗、宫斗让蓝梓汐深知成败在此一举,整了整衣襟,正了正脸色,从容的走向门口。
果然不出所料,赵妈妈一脸鄙夷的拦下了她:“这里也是你能进的么?还不速速离去。”
而几个宫装嬷嬷则诧异的看着蓝梓汐,虽一身仆从装扮,然气质却高贵端庄大方,并没有一丝奴才才有的懦弱卑微,不禁都有些疑惑。
“我是来给父亲母亲请安的。”蓝梓汐沉着镇定的说道。
赵妈妈一楞,沉下脸训道:“下作东西,屋内全是主子贵客,哪有你的父亲母亲,赶紧滚开,小心挨板子。”
“大胆妈妈,身为夏家下人,却辱骂夏家小姐,你知该当何罪?我父夏振刚,嫡母李氏,都在内就坐,你却说内里无我父母,你到底有何居心?”蓝梓汐大声冷喝。
她一派义正词严,气势凌人的样子,饶是赵妈妈在太太跟前多年,见过不少世面,却也被她吼住,而且她说的又是事实,一时无以反驳,楞住不作声。
伸手掀开门帘,赵妈妈忙扯住她的手:“你是不要命了吗?”
“放手,你若再敢对我无理,休怪我不客气。”蓝梓汐冷声喝道。
屋内外仅一帘之隔,里面的人自然听见外面的动静,纷纷看了过来,正好听见蓝梓汐斥责赵妈妈的声音。
屋内,夏振刚和夫人李氏双双在坐,首坐的是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一身华丽宫装,娇俏可人,此时正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兴致勃勃的看着蓝梓汐。
“何事吵吵闹闹!”在看到蓝梓汐的一瞬间,夏夫人的心像被刺扎了般的疼痛。
而夏老爷早就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个女儿了,见个丫鬟装扮的人在门口喧哗,而且还当着心怡公主和玉宁郡主的面,顿觉颜面被损,威声喝道。
“女儿见过父亲母亲。”大力甩来赵妈妈,蓝梓汐大步上前行礼。
夏振刚一脸惊诧,李氏被气的呼吸都不顺,那保养得当的双眸里流露出丝丝狠戾,只是碍于贵人在此,夏家的颜面还要顾及,朗声道:“赵妈妈,怎么又让她玩到这里来了,快扶将出去。”
笑着转过头对着上坐的公主郡主道:“这丫头小时烧坏了脑子,常胡说八道的,每每有客人都要闹一闹,夏家又是斋厚之家,只能好生哄着,任她闹着。”
好生厉害的李氏,一句烧坏了脑子就把自己的算计和别人的好奇都给压了下去,同时还显得她多斋心仁厚,一个傻子的话,谁会信?
闻言赵妈妈忙不迭的进来拖人。
唇角上扬,蓝梓汐从容回道:“母亲此言差矣,虽然我的生母是个奴才,又不受母亲待见,可女儿却是父亲的亲生骨肉,血脉亲情,您总不能不让我们骨肉相认吧,再说了,女儿说话丝路分明,有理有据的,母亲总不能因为不喜庶女,就骂女儿是傻子吧。”
在坐的贵人都是眼明耳聪之人,傻子和正常人又怎会分不出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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