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苹。”
秦桑朝屋子里喊了一声。
秦苹答应着跑出来:“姐,啥事?”
秦桑伸手:“你扶我在院子里走走,老坐着身上不得劲。”
秦苹赶紧过去扶起秦桑:“姐,你别走的太久了啊,要是累着了奶回来得扒了我的皮。”
秦桑一笑:“别那么多废话,你扶着我朝南走。”
秦桑和秦苹走到南墙根下,她看了看脚下的位置,轻轻跺了两下,又指指西边:“朝那边走。”
直到把整个院子都转了一圈,秦桑再看看院子中间的那棵枣树:“小苹啊,我看着那棵枣树真不顺眼,你说我要是砍了这棵树奶回来不会骂我吧?”
秦苹愣了一会儿:“姐,奶回来骂不骂你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现在是个病人,哪有力气砍树。”
“也是。”秦桑点头:“那就以后再说吧。”
秦苹大松一口气。
秦桑指了指她的卧室:“行了,我回屋歇会。”
等到秦桑再躺到自己的床上时,目光晦暗难明。
她右手掐着决,口中连声怨道:“这具该死的身体,简单的破晦咒都使不出来。”
大大的呼出一口气,秦桑只能等秦采回来再说。
沈宜连早饭都没吃就去了赵二狗家,进门就听到一阵阵哭声传来。
赵二狗的娘在屋里哭的下不来炕,赵二狗的爹蹲在院子里抹泪,他几个姐姐哭的死去活来。
沈宜叹了口气,跟着人进了屋。
西厢房早就收拾了出来,现在床上放了好多白布,还有剪刀针线等物件。
沈宜进去就拿着剪刀剪了一块白布,她又拿起针线将这块白布缝制成孝帽,再找了两团棉花缝在孝帽上:“去,给二狗家大小子戴上吧。”
在屋里坐着的一个中年妇女接过孝帽走了。
沈宜就问旁边坐着的二狗的二伯娘:“家里多少人啊,戴孝的多少,得给我个数吧。”
二狗的二伯娘一边抹泪一边算人数,过了一会儿才道:“二狗这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他辈份不大,戴孝的也没多少,就,就十七八个左右吧,男的有十个,女的先按七个算。”
沈宜坐下来,开始忙着缝制孝衫以及孝帽。
一边缝孝衫,她心里一边不得劲。
她干这个活计也有好几年了。
前弯村这边的风俗就是不管谁家死了人,找来缝孝衫孝帽的必须得是寡妇,还得是年纪大点的寡妇,自从沈老头去世之后,沈宜就一直在干这种活,每一回被叫到别人家缝孝衫,她的心里都堵的慌,酸酸的很难过。
可风俗如此,她要在这边生活下去,就不得不遵从当地的习俗。
今年沈宜去发丧的人家给扯孝就更加不好受。
她儿子秦振国可刚刚去世,儿媳妇也跟着人跑了,临走的时候还卷了家里的钱跑的。
沈宜只要一看到别人家发丧,看到别人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都是揪着疼,就像刀割了一样。
赵二狗的二伯娘应该也是怕沈宜难受,就坐在一旁和她说话:“听说你家小桑前几天住院了,现在好了吗?”
沈宜苦笑一下:“好是好了,就是身子熬坏了,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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