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一根黑色带有臭味的银针,被公孙念眼疾手快起了出来,扔在旁边的手盆里,原本清澈的水也被染得乌黑,散发着阵阵怪味,猜猜从袖子里爬出来,抱着化清的脸仔细地舔着他的眼睛。
良辰在一旁摆弄着程煜的兔耳朵,乐此不疲:“小师叔,你这幅样子,到要比之前俊俏多了。你还不知道,从弘觉寺回来,多少富家小姐都在议论一个身着红袍,英俊潇洒的翩翩公子,不知她们看到你这幅模样,会不会大失所望。”
“呵。”程煜苦笑,眼神一动,一股子坏水自肚子里冒了出来,盘腿坐在了八仙桌上,戏虐道:“要说风流倜傥,傲骨英风,惊才风逸的良甫男儿,你未曾开口眼带三分笑意的师父,那才真真称得上是当世之绝。”
已经多次被强行按回椅子上,重新接受治疗的化清此时额上乱跳的不仅仅是青筋,还有满头的黑线,反而是良辰一脸懵懂,自己跟了师父那么多年,若说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确实没人比得过他老人家,怎么明明是好词,从程煜口中说出来不像是夸奖,倒像是嘲讽一般。见良辰不信,程煜跳下来,蹭到公孙念面前;“对了念儿,你和老官儿之前不是还打赌来着?”
公孙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手下一重,给化清敷药的劲大了些,疼得化清一哆嗦,攥了攥拳头才将将忍住。
良辰埋怨:“你这姑娘,跟我师父有仇还是怎的,我看你治病救人手法颇为娴熟,怎么轮到了我师父这里,轻一下浅一下这么不知轻重。”
“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是想起来了,跟你师父确实有仇。”公孙念一字一句的说道,就见一旁化清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忙出声劝慰:“良儿莫要听她调侃。”
听见化清终于忍不住出声,程煜一边解脑袋上的兔耳朵,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当年你师父面若冠玉,笑眼桃花,不知迷倒了多少天上地下的女婵娟,她娘亲就是其中之一,追得那是昏天暗地,鸡飞狗跳的,那时念儿的父母还未成亲,她爹爹后来得知,为此还跟老官儿大打出手过,以至于到现在,两人见面都有浓浓的火药味呢。”
化清因为眼疾未曾痊愈,才能勉强视物,脸上颜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红,好不热闹,拍着桌子跳脚,拂尘都摔在一旁,良辰的印象里,师父都是或宠辱不惊,或宁静平和,极少见师父这般模样,也觉得甚是新鲜,这三个人在一起似乎永远没有烦恼,只有嬉笑,对自己错过的那些岁月,不禁感到惋惜。突然好像意识到什么,问公孙念道:“你看来也不过我这个年纪,怎么会参与多年前的事?”
公孙念忍俊不禁:“我娘亲是凡人,爹爹是成仙的草参,时年今岁,我已是二百余岁了。”不顾惊掉下巴的良辰,公孙念手指卷着耳边发,眼珠俏皮地提溜乱转,扯回了刚才被化清转移的话题,火上浇油道:“对了,劝我爹爹停止追杀你这件事上,我记得你还欠我个人情,今日我已经想好要如何偿还,露 ̄离 ̄你可准备好了?”
特意加重了露离两个字,看着公孙念跃跃欲试的模样,程煜也觉得心神一阵放松,乘风破浪会有时,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了自己,也为了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