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暗自琢磨如何跟顾嫣然解套,一边怼谭首相。
她神色一整,一本正经地说:“谭首相,过河拆桥也没您这么快。我和姐姐的争执,怎么就成了我们家的私事?您真当这件事跟你和你夫人没有关系?”
“越说越离谱了,这件事跟谭首相和谭夫人有什么关系?”顾嫣然有些惊慌地反驳,“行了,有问题回去再说。”
“干嘛要回去说?我要说的事,就是跟谭首相和谭夫人有关。”顾念之转身看向谭东邦,她身量高挑,又穿了中筒靴,一双黑又亮的眸子亮得惊人。
大厅里的水晶吊灯倒映在她大大的眼睛里,像是万千星光落入在一池秋水,池水微一荡漾,揉碎了星光,散做点点繁星,有股勾魂夺魄的神采。
谭首相看了她一眼,便移开视线,不悦地说:“要是私事,可以以后再说。”
“不是私事。”顾念之索性把话说开了,“我要说的,是顾嫣然出钱给您的竞选经费填补亏空的事。”
她顿了顿,看着谭首相的脸色从不耐烦,到渐渐凝重,藏在金丝眼镜背后的双目更是眯成一条直线。
“……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法庭都已经认可了。”谭首相已经不想再听顾念之说话了,转身带着谭贵人就往旋转楼梯那边去了。
顾念之看着首相的背影,一字一句地说:“怎么会没有关系?那是顾嫣然没有经过我同意,进行的非法赠与。我要入禀法院,追缴非法赠与。”
谭首相的身形一下子僵住了。
他知道那是多大一笔钱,如果真的让顾念之追缴,他就得自己掏钱填补亏空,那可不是一般的小钱,接近两千万美元的亏空,都是顾嫣然一人掏的钱。
“可是顾家家产顾嫣然也有一半,她把自己那份赠与给谭首相,有什么问题?”谭首相的首席秘书赶紧帮老板洗地。
“呵呵,是吗?那就法院见。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为什么顾嫣然的赠与,是非法赠与。”顾念之举重若轻,一锤敲下。
顾嫣然眼前一黑,身形摇摇欲坠,赶紧扶着桌子站好。
她微微喘息,模糊地想,这可怎么办?
……
此时回到楼上卧室的蔡颂吟刚刚从浴室冲了澡出来。
半个月看守所的日子虽然不至于太邋遢,但总是没有家里舒服。
她穿着浴袍,在梳妆台前坐下,顺手摁了梳妆台上放着的遥控器。
这是室内电器控制的遥控器,可以遥控空调、电视、电话,还有立体环绕仿真系统的音响。
蔡颂吟最喜欢每天晚上入睡之前听一些非常舒缓的轻音乐松弛一下紧绷的神经。
她打开音响的遥控,理查德曼的《致爱丽丝》钢琴曲顿时如同月光一样铺满了整间卧室。
拿着梳子开始梳头,在泉水般淙淙的音乐声中,蔡颂吟完成了保养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