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告诉米家,让他们进一步游说苏瑾延。”
收了线,姚鸿佩脸上的笑容渐渐扩散,他似乎看到了一两年以后,姚氏企业超过谭氏集团的一种蓝图。
到时候,他姚鸿佩的名气或许比姐夫谭以曾的还要高。
到时候,姚氏企业便会成为青城的龙头。
而谭韶川,该死哪儿去死哪儿去!
姚家的车开走的时候,他们的车身后不远处,便是谭韶川和小阎的车,看着姚家的车走远,小阎将车开回谭韶川的专用电梯外。
尚未进入电梯,谭韶川的手机响了。
打开一看,是荞荞打来的。
“老公,今天早上你走的匆忙,我忘了问你了,我爸,就是楚桥梁住院了,你知道吗?”电话那一段,蓝忆荞问道。
韶川走了之后她便起床了,给孩子换了尿片喂了奶,收拾好,她便想着昨天楚心栀说的话,她想去医院看一看楚桥梁。
却发现,忘了问楚心栀哪一家医院了。
而她,打楚心栀的手机号码换号了,她也不知道楚心蔷手机号码,这才打电话问了谭韶川。
谭韶川:“……”还真不知道。
隔了几秒他才沉肃的问道:“他竟然住院了都没告诉你一声?”一时间,心中生出了一种感慨。
这个老岳父,也真是自己作死的。
作到现在总算有了点觉悟,自己住院了都没有告诉荞荞,反而这时候谭韶川有一种于心不忍了。
“你别急,我上楼之后就让宋卓去查,查他现在管理的生产工厂,总有人知道他在那家医院。”
“好……老公,你……不介意我去看一看他吧?”蓝忆荞问道。
“他是你爸,亲爸,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等老公消息。嗯。”
“谢谢老公。”
半小时后,蓝忆荞收到了楚桥梁住院的地址。
竟然是城郊结合处的一处二等医院,蓝忆荞到来病房里的时候,这里的走廊上都住满了病友,楚桥梁也在走廊上的一处床位上躺着。
伺候他是是个护工。
因为今天是周一,楚心蔷去的给自己的服装档口上货,而楚心栀周一很忙,所以两人都腾不出空来照顾楚桥梁。
“爸。”站在楚桥梁跟前,蓝忆荞轻轻的喊道。
楚桥梁歪着头,一边的手臂也痉挛了一边,他有些混沌的抬起头看着蓝忆荞,蓝忆荞也看清了父亲。
他比半年前老了许多。
唇角有混乱的胡茬。
头发也稀疏了很多。
最主要是他的脸,左右有些不对称,左边的唇角眼角都有些痉挛了似的歪在一边,而且左边的唇角还有些流口水。
看到荞荞,楚桥梁禁不住笑了,说话有些费力:“小(荞)小(荞),驴(你)怎,怎,怎么来了?”
蓝忆荞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是个冷血的女孩,相反她遇到很多事情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流泪,可恰恰是看到楚桥梁。
他多可怜,她都不太会流泪。
只觉得,人生苦短,世事无常。
“爸……我不是有意不来看您的,您也知道,我双胞胎,生产的时候,创面有点大,我恢复了一段时间,坐月子坐了一个半月,我……”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突然说不下去了,可让她像楚心栀和楚心蔷那般,端着盆打水,给他擦手,擦脸,伺候他,蓝忆荞也做不到。
她最多能坐在这里看一看他。
看到她这样解释,楚桥梁连连摇头,热泪盈眶:“驴,驴别蓝(难)过,我……没戏(事),亏(恢)恢一,一阵子就……没戏了。”
蓝忆荞点点头。
“原,原,原谅……爸……爸?”楚桥梁恳求的看着荞荞。
荞荞点头:“爸,我早就原谅您了,我今天给您带了您外孙外孙女的百日照,给您看?”
楚桥梁拼命点头。
两大泪不停的从浑浊的眼里滚落出来。
蓝忆荞坐在他旁边,一张一张的翻着手机给他看。
看到好笑的地方,两父女还要一起笑。
“爸,我不能在这里呆很久,圆蛋和圆宝要吃奶,我改天再来看您。等圆蛋和圆宝再大一点了,我带他们俩去家里看您。”
“嗯嗯嗯嗯。”楚桥梁拼命的点头,然后用好的那只手推她:“快肥去,孩,孩子,最重要。”
“我走了爸。”起身,蓝忆荞走出了病房。
她没想到,曾经在青城也算是身价十数亿资产的一代画家,这才五十来岁,就落得个即将半身不遂的命运?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就这样一边思索着父亲的事情,一边想着父亲出院,她是给他在市区安排一个好一点的住处,还是怎么着的时候,她一出门便看到一个人。
“苏瑾延?”蓝忆荞问道:“你来干什么?”
几个月不见,苏瑾延比之过年前真可谓意气风发多了,他的身上处处透露着社会精英成功人士的精神头。
“来看你父亲,我岳父。”苏瑾延理了理衣装,意味深长的看着蓝忆荞。
蓝忆荞笑:“你,东山再起了?”
苏瑾延也笑:“荞荞,你现在对我,也不是一年多以前那么排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