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风,吹不进去啊。”
“什么意思,您看不见他里面?“
“是的,看不见,他的身体,比我….…健康。“
拉涅达尔改造过的身体,暗月之骨的融合,再加上卡伦本身的特殊性,如果尼奥建造的是一座城堡挡不住风的进入,那么卡伦,本就立在风暴的中心。
尼奥感到不平衡了,摊手问道:“这不公平呀,凭什么只有我被偷窥了?“
“因为在你的体内,有一股和我很相似的气息……你曾经,融合过我的一部分,是么?“
听到这个解释,尼奥的眼睛逐渐瞪大,他想起来了自己曾经偷袭了原理神教的人拿下了一个陶罐,然后吸入了里面收集的特殊气息,最终导致自己发疯的同时还刺激觉醒了疯教皇的血脉。
“所以,您的意思是您在我体内,有后门?”
“可以这么理解,如果我愿意,如果你也愿意,或许,我也能去你里面喝茶。”
“我倒是很欢迎您来,但它,可以不带么?“
“带不带都一样的,因为一旦我加入了你的茶话会,你就永远都不可能离开这里了,这里,就是你的家,你终生都无法脱离的地方。
“那我们下次再聚,你知道的,我妻子的墓穴还在外面,如果要选一个地方永久待着,我宁愿是在我妻子的坟前,而不是在这里。”
“我能理解。”
“您真善解人意,如果不是秩序和光明先到,我想我应该愿意去追随您。”
“呵呵,我听出了诚
恳的味道。”
“是吧,我对您的敬意.….…”
“虽然不多。”
尼奥:“额,好吧。”
路德先生开口道:“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聊一些其他的事情了。”
尼奥皱眉道:“您果然还有反转。”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我想说,现实和你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出入。首先,我暂时能控制的范围,其实就只有这一块区域,这还是你们成功伤到了它,让它和我的力量比发生了短暂的失衡,否则我和它之间,都是以它为主的。而且,我控制它的时间不会太久,因为我正在不断地腐化,彻底腐化后的我不但无法继续压制它,反而会被它吞噬,成为它力量的一部分。
那时候,它就会变得更加强大。”
尼奥问道:“那我们的人呢?”
“他们已经在最外围了,但他们没办法离开,虽然那两件神器在他们手中,但他们无法像进来时那样离开,因为它……”
路德先生看向红脖子男孩:“他将主要的污染,全都驱赶到了最外围,而且故意留着他们不杀死,正盼望着你们外面的人接他们出去,但我觉得,你们外面的人应该不会这么蠢,不会上当。”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们只能留在这里等死?“
“可能,派遣你们进来的人,应该不会料到,我们的神曾出现过,也不会预料到,诞生了我们。”
“是的,他们没有预料到,因为你别看他们如此热情地造神,可他们自己,估计都没料到神真的能被造出来。”
“他们的预料也没有错,唉,这个世上,哪里有纯粹的对与错呢?”
路德先生说着,终于将主要目光落在了卡伦身上,问道:“是吧,记者先生?“
“很抱歉。”卡伦正式回应道,“我当时是可以救您的,但我职责所在,怕因为自己的行为酿出更大的破坏。”
“你不用对我道歉,我和他,不是一个人,他是我,我是我,就算完全一样,但也不是同一个人。不过,我记得,和你的聊天让人感到很舒适。”
尼奥马上搭话道:“那是当然,我这个朋友最擅长的就是聊天,应对总是很得体。”
“在我的记忆中,你是对我的主张,持批判态度的。”
尼奥面带微笑地看着卡伦:“你疯了?”
卡伦点了点头,回应道:“是的,没错,即使是现在,我也依旧是这样认为。”
“哦。”路德先生没有生气,“或者现在,我们又拥有了一点点
属于我们二人的时间,可以好好地聊一聊。”
尼奥问道:“聊好了,有奖励么?”
“奖励?”
“是啊。”尼奥理所当然道,“一般在很危险的地方尽头,总能碰到一个慈祥的老爷爷,老爷爷给予你考题和考验,通过后,就能得到奖励,和电影里不都这么拍的么?“
“哦,奖励啊,是有的。”
“是什么?”尼奥舔了舔嘴唇。
“奖励应该在最后再公布,而且,还得看考验的成绩来决定,不是么?”
“啊,您说得对。”
路德先生看向卡伦,示意道:“现在,把你那天想说又没完全说完的,讲出来。”
卡伦说道:“我对您一味地否定暴力只认定文明和平的追求平权主张,并不认同。”
“所以,你主张使用暴力?”
“我主张保留使用暴力的手段。”
“可是,就像是大坝出现了一个裂痕,你知道这将意味着会发生什么吗?”
“我知道滥用暴力的后果,
所以需要警惕:暴力不应该沦为个体发泄的途径。”
“具体一点呢?”
“我主张暴力应该保留,且是那种有秩序的暴力。”
尼奥努了努嘴:妈的,你是在传教么?
这时,尼奥留意到,那个红脖子男孩看向卡伦的目光,变得比之前柔和了一点,主要对比在于,它看自己和看路德以及看卡伦时的差距。
显然,对于红脖子男孩以及它所代表的那些紫发人意志来说,因为路德先生的死,他们的愤怒,已经很抗拒来自路德先生的“不采用暴力的文明***”方式。
路德先生发出了一声感慨:“可是,这太难了,我的能力,无法办到,你能办到么?”
尼奥马上说道:“他当然可以。”
“我现在办不到。”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以后能办到?“
“以后也不一定能办到。”
“那你的“现在,,又有什么意义?”
“现在可以开始摸索。”
“摸索?你就确定,可以摸索出一条绝对正确的道路么?”
“不确定,但应该能摸索出一个更适合当下的途径,一个,至少比过去好的道路,只要能在斗争中学习斗争。“
“可是,我已经死了,我没有机会再摸索了,也没有机会再学习了。
卡伦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正面回答道:“如果就因为失去了一个您,紫发人平权活动就此失去了摸索学习进步的能力,那只能说,你们并未真的做好持久斗争的准备,没有认清楚目前的真实斗争形势,更没有对未来做出有效具体的规划。”
“所以,我还是那个问题,交给你,你能做得比我更好,是吧?”
尼奥马上道:“当然,他正在做的事,也很伟大。”
“不是,大概率,我不会做得比您更好,您知道的,站在旁边说话永远比弯下腰做事要来得简单轻松,虽然理论是可以共通的,但不一样的赛道所面对的具体情况也是完全不同的。”
“呵呵呵。”路德先生发出了笑声,“我很喜欢你,没有早点认识你,可以经常和你喝茶聊天,是我的遗憾。“
“我也一样。”
“不,不一样,你从一开始就清楚,我做不成功。“
卡伦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是的,他从一开始就不看好由路德先生引领的这场平权运动,因为有些过于天真了。
维恩这片土地的原住民也不是马克来人,马克来人是以海盗的身份击败原住民占据的这里,所以,本质上,路德先生就是在和强盗寻求文明谈判的机会,这简直是做梦。
“我可以不看好您的事业,但我一直很敬重您这个人,也承认
您的伟大。”
“在你眼里,我是一个天真的人,对吧?“
“可有些时候,只有天真赤诚的人,才会愿意站出来。我相信,在您一开始举起这项事业时,就不断接收到死亡威胁恐吓,您更清楚,您把事业做得越大,自己就越有可能被暗杀,但您还是选择了勇敢地坚持。”
“唉。”路德先生咂了一下嘴,但眼睛里的快乐,是没有遮掩的。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遇到一个可以和自己沟通交流理解自己的人,哪怕并不是自己的狂热支持者,也是十分难得和欣喜的。
尼奥马上说道:“您觉得,考验的结果怎么样?“
“我很满意。”
尼奥:“那奖励?”
“有的,我给。”
“所以,是什么奖励呢?”尼奥克制着搓手的冲动。
路德先生看向身边的红脖子男孩,
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说道:“奖励就是,可以接替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永久地腐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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