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这种感觉喵,那种仿佛被世界放逐,每一口呼吸都夹杂着绝望的感觉,你呢,小饭桶?”阑
“如果可以,请你还是叫回瞌睡虫。”
“唔。”普洱侧过脸,看着菲洛米娜的脸,“是因为瞌睡虫比小饭桶好听一点么?”
“我不知道。”
“但是现在瞌睡虫是我家小康娜的外号。”
“我记得她好像叫雪白。”
“啊,你居然真的在在意这个,以前的你可不会这样,所以,你是开始注意自己形象了么?”
“什么?”阑
“大部分动植物在自己求偶期、发情期都会做出一些平时不会有的特殊表达,而你,以前除了卡伦的目光,其他人其实你都无所谓的,包括我给你取的那些外号。”
“好吧,你高兴就好。”
“你现在是有在意的人么,有了形象包袱?”
菲洛米娜面露不耐。
“哦嚯嚯,你起情绪了喵。”
菲洛米娜不说话,继续往前走。
“好吧,我不逗你了,我只是想说,如果哪天你觉得有需要,准备干什么或者准备被干时……”阑
“嗯?”
“你可以来找我咨询,我可以给予你最全面也最专业的辅导,我可是看了一书架的爱情,资深喵。”
“谢谢。”
“不客气,应该的,小饭桶,哦不,瞌睡虫。”
普洱坐在菲洛米娜的肩膀上,一人一猫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脚下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黄沙,充斥着单调与乏味。
走着走着,普洱说道:“到下午茶时间了。”
菲洛米娜停下脚步,问道:“可以回去再喝么?”阑
“不可以,这是仪式感。”
“可现在似乎不是讲究仪式感的时候。”
“越是这种不是时候的时候,才越需要它,仪式感不是让你在容光焕发时去矫情造作,而是在你际遇不好时,提醒自己要重视生活的味道,收拾好自己,重新起航。”
“这么说,你以前在家里,也算际遇不好么?”
“是的喵,我需要坚持些什么,才能让自己一直记得自己是谁,而不是逐渐疏远,成为一个虚幻的梦。”
“不快乐?”
“做一只猫,其实挺快乐的,可前提是我得清晰记得,自己是在‘做一只猫’,而不是,我就是一只猫。”阑
“好吧。”
菲洛米娜摘下自己背着的一个有两个夹层的包,这个包的原主人是凯文。
凯文的背包里,除了装有一些器具材料外,也会装普洱的零食、餐巾以及最重要的咖啡豆。
菲洛米娜又取出一小块火属性灵石,然后蹲下来,开始帮普洱做咖啡。
“你怎么这么笨,都教了你好几次了,依旧不熟练喵。”
“因为我不想学这个。”
“这不是说明你不笨的理由,我们家小卡伦也不喜欢学东西,但他就算再厌学也没耽搁他把东西学得飞快。”阑
“谁能和他比?”
“比得过比不过是现实,比不比是态度。”
“你是在炫耀么?”
“嘿,被你发现了喵,谁家孩子学习成绩好,做家长的不炫耀呢?”
“谁家孩子这么大了,还和家长睡一张床。”
“这句话,你敢当着卡伦的面对他说么?”
“不敢。”阑
“你是真的学坏了,瞌睡虫,以前的你,比现在更可爱,现在的你,有点被污染了。”
“是么……”
“这不算坏事,在这方面,你有自己选择的权力,只要你听从旗舰的引导,至于在自己舰船上做什么布置,这全凭你的喜好。”
“要加糖么?”
“两块半。”
“好了。”
菲洛米娜将咖啡杯放在了面前的沙地上,普洱从她肩上跳了下来,一只猫爪搭在杯把上,凑过去,吹了吹,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口。阑
“唔……瞌睡虫,你的手艺真的是浪费我家小卡伦给我买的名贵咖啡。”
“很抱歉。”
“道歉没有意义,老规矩,从你下个月的津贴里扣除。”
“好像不多了。”
“是早就扣光了,但没关系,那个人,那个人的父母,那个人的爷爷,可以一起扣,反正现在发津贴的权力,已经被我们家小卡伦所掌握了。”
菲洛米娜低头,看着坐在那里喝咖啡的普洱,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梦魇之刃。
“哦,你生气了么?”阑
“我不知道。”
“撩拨你,是因为爱你,以爱之名,来满足我的撩拨之心,希望从你异于往常的反应之中汲取属于我自己的快乐,请你不要介意。”
“恐怕不能。”
“好好学习煮咖啡吧,再学会两样甜点,以后你用得着。”
“应该不需要。”
“不,你需要,小唐丽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今生不会结婚,尤其是在见到狄斯之后,可这并不影响她现在有三个孩子叫她奶奶或者外婆。
有些时候,那个叫做命运的车轮根本就不会和你打招呼,而是会直接自你脸上碾压过去。阑
该学的,还是要学的。
比如以后如果你和你婆婆闹矛盾了,先给她煮一杯咖啡,配上两盘点心。”
“去赔罪么?”
“不,是如果你都这样了,她还不懂事,那就可以把你婆婆吊起来打了。”
“呵呵。”
菲洛米娜已经将梦魇之刃完全举起,问道:“你有过这方面的困扰么?”
“什么意思?”普洱又吹了吹肉爪中的咖啡,“你可以继续说,反正没有第三个活人可以听到我们这次的聊天,我允许你随意,不管是用臆想还是用反讽,都可以。”阑
“军团长大人,父母已经不在了,你不用面对这方面的困扰了。”
“他爷爷还在,事实上,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是被狄斯吊起来打的那个,我恨死了【秩序囚笼】这一术法,因为狄斯总喜欢对我使用。
不过,我也活该,因为当初我一直撺掇狄斯赶紧杀了卡伦,邪神的降临必然会遭遇来自正统神教的镇压,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会被他牵扯着死去。”
“那么,现在呢?”
“现在其实也一样,别看他现在爬得越来越高,别看沉睡着的狄斯依旧是他坚强的后盾,别看他如果暴露了身份会成为秩序神教身份最尊贵的三代……神子……希望……未来……
他内心其实很清楚,一旦最深层次的面纱被揭开,他自己以及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会伴随着他堕入绝望的深渊。
区别在于:阑
以前,是被动牵扯;
现在,是我们主动加入。
有幸参与这场好玩的游戏,是我们的荣幸,是吧,瞌睡虫?”
“是的。”
菲洛米娜手中的梦魇之刃,对着普洱刺了下来。
“噗!”
刀锋,几乎就是擦着普洱的尾巴刺入沙土之中,紧接着,一缕缕血迹从里面溢出,染红了周围的黄沙。阑
普洱的尾巴翘起,以免自己的尾巴被弄脏。
但它依旧坐在原位,优雅地喝着咖啡。
“啪!啪!啪!啪!”
四周,一道道人影出现,他们身穿大地神袍,面色凝重,因为他们侦查小队的队长,现在就被那只猫坐在下面,他们原本认为自己的隐藏很完美,直到……那个女人用刀将自己的队长瞬间毙杀。
艾森先生和黛那他们,在“情报”和“感应”中,营造出了主力军团的动向,它足够真实,却又必然虚假。
因为它可以骗过一切,除了……肉身的眼睛。
所以,普洱的任务,就是将这些企图靠近的眼睛,一只一只地,给他们挖掉。阑
这已经不是第一批也不是第二批甚至,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批了,伴随着目的地的临近,敌人的眼睛,开始越来越急切地想要看见真实的军团。
但无所谓,普洱会处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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