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妾身岂敢去唤他们?”
公孙昭眉头微微上扬:“哦?都是官人?依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见他们?”
旖娘垂首道:“妾身不敢!”
说是不敢,其实特别敢,这位表面上哭泣惊惧的老鸨,眼底深处全是有恃无恐,根本不怕这群来势汹汹的开封府衙之人,而不远处的妓子察言观色,表情又生动起来,抛起媚眼,堂内的气氛重新变得甜腻。
换成以往,捕快们会忿忿不平,却又敢怒不敢言,仗着官品高,来阻扰公孙昭办桉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很多时候是不得不退避。
但这一次,他们眼神深处满是期待,站在最后面的郭开更是踮起脚跟,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些倒霉蛋,这个时候竟然凑上来,为桃夭坊撑腰。
公孙昭更是不会客气:“带路,我要见一见你所言的那些官人!”
旖娘暗暗撇了撇嘴,她不希望起直接冲突,既然公孙昭自讨没趣,那当然不会拦着:“妾来引路!”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二楼最豪华的包厢前,就见里面传出悦耳的曲音,一道道柔媚的身影正在翩翩起舞,坐于上首的,是两名绯袍官员和一位白身。
在北宋官员不能只看官袍颜色,还讲究派遣,而这两位来历都不小,一位是刑部主管邢狱的郎中,一位是大理寺少卿,都是气派十足,官威深重。
而那位白身也是熟人,正是原开封府衙判官,当今尚书左丞韩忠彦的侄子韩修。
三人位于席中,欣赏着舞曲,时不时交谈几句,发出轻笑声,对于站在门口十分明显的公孙昭,却是理都不理,好似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旖娘眼神里露出揶揄之色:“公孙判官,三位贵客这是太专注了,妾身去唤他们?”
公孙昭道:“不必了,这三位就是你的依仗么?还有没有别的官员在?”
旖娘先是为这底气十足的喝问愣了愣,心中涌起一抹不安,但想到这三位背后千丝万缕的关系,又镇定下来:“公孙判官这说的是哪里话,三位贵客只是来我桃夭坊小憩身心,与别的无关,只是妾身确实是被冤枉的,还望公孙判官明察!”
公孙昭道:“我明察的结论,就是你和桃夭坊,都具备重大嫌疑,你回开封府衙受审,我要彻查坊内外!”
旖娘的语气彻底冷澹下来:“既然公孙判官这般咄咄逼之,妾身就不能奉陪了!”
与此同时,房内三人中的韩修才看了过来,大笑道:“旖娘?与那不知所谓之人浪费什么时间,还不速速来此斟酒!”
“来了!”
旖娘欢声应道,然后第三次行礼,讽刺满满:“公孙判官,容妾身失礼了,你请回吧!”
公孙昭看着她的身段,目光微闪,直接探手向着旖娘抓去。
旖娘身形往前一飘,十分优美地避让开来。
公孙昭眼睛微微眯起:“你这贼子,果然有不俗的武艺,竟敢直接拒捕?”
旖娘悠然道:“是公孙判官先动手在先的吧,妾可不想被凭白冤枉,刘郎中,吕少卿,韩大官人,你们可要为妾身作主啊!”
刑部的刘郎中这才好似如梦初醒,威严地看了过来:“公孙判官,又是你在无事生非?你要查什么桉子,我们刑部怎么半点不知,亦或是争功心切,不急报备?怪不得杀害郡王的凶手至今没有追查,你该当何罪?”
大理寺吕少卿抚了抚胡须,更是痛心疾首地道:“任正言被公孙判官气倒,如今病重在家,已是不可动弹,时日无多,我等见之都是涕泪交加,而公孙判官至今都没有登门叩首,求得任公原谅,反倒来此地耀武扬威,诸多苛责,到底是何居心?”
面对他们的质问,公孙昭的反应是根本看都不看,好似眼前没有这两位人,只是直直地凝视着旖娘:“你既拒捕,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旖娘尚未反应,耳畔突然传出一声剑吟。
公孙昭腰间的紫金剑出鞘了,向着旖娘斩了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旖娘却是闪身连连避开三剑,直到第四剑再也避不开。
唰!
她缓缓软倒在地,双目圆瞪,发出凄厉到极致的叫声:“我的脚……我的脚筋被挑断了!!”
紫金剑再闪,旖娘双手手筋接着被挑断,公孙昭取出布帛,捏住她的嘴巴,将惨嚎声压了回去。
执行完面对拒捕贼犯的严厉惩罚后,公孙昭转身,冷肃的声音传遍上下:“彻底搜查桃夭坊,防灾灭火,但凡有抵抗,绝不留情!”
“是!!”
下方传来轰然应诺,然后是一道道脚步声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出去。
直到这时,包厢里的三人才如梦初醒,韩修又惊又喜:“公孙昭,你要完了!你一定会完的!”
之前还官威十足的刑部郎中和大理寺少卿,则尖叫起来,扭曲的声音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公孙昭,你敢当面行凶?你是视我等为无物么?”
真正不可置信的还在后面。
公孙昭徐徐转身,第一次直视他们。
没有据理力争,针锋相对。
有的是念诵的太后诏书:“太后有诏,无论何勋何职,凡与无忧洞有勾结,依律加以严惩,不得徇私,不得宽宥,贼人但有反抗,格杀勿论!”
韩修的笑容陡然凝固,两位高官先是如泥凋木塑,然后突地露出笑容,露出亲近之意:“原来是一场误会……哈哈,公孙判官真是执法严明啊!”
公孙昭确实执法严明,严明到能让满朝文武为之骇然:
“汝等为刑部、大理寺高官,穿朝廷官袍,来此藏污纳垢欢场之地,庇护贼犯,实乃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现在!”
“是你们自己脱下官袍,随我回开封府衙受审?”
“还是我让人将你们的官袍扒下来,拖回去受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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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生病,更新有时会有延迟,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