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只风干的鸡兔,几十斤黑木耳、二十多斤松仁、十几斤山野菜,心里有点没底。
茶大娘想了想又给添了两斤大米,宋大娘家没给米,而是给了一小罐米酒。
“成了,先送这么多吧,咱们刚来,送多了打眼。”茶大娘说着唤上汪师傅,挨家给送了过去。
宋大娘看着送来的东西,出去打听了一圈,知道另五家,家家都一样,她家可能是因为昨天提来了五斤大米,遂今儿没给米,给了一罐米酒。
舒心地笑了,这事办得敝亮大方。
“宋大娘,”王铁牛不安地搓了搓手,“给的多了,晚上我给退回去吧?”
“安心地收着,”宋大娘笑道,“他们一家刚来,人生地不熟的,日后咱们多帮趁着。”
王铁牛想了想:“成,明儿下网,捞了大家伙,我给送去两条。”
王大娘笑着点点头,其他四家见此,对视一眼,又将提出来的东西放回家了。
晚上这几家舀了些玉米面,贴了一圈饼子,豆腐冻上没舍得吃,给孩子们冲了碗红糖水解馋。
宋大娘给丈夫温了酒。
老局长刺溜刺溜一连喝了三杯,才不舍地放下杯子,让老妻把酒收起来,留着过年喝。
“放心了吧?”宋大娘笑盈盈地问丈夫。
这几天丈夫跟着新来的局长到处跑,不就瞧人家年轻,不敢放手吗。
老局长夹了筷子鱼肉,笑眯眯地点点头:“是个干实事的,比我有魄力多了,说做什么,一声的事。”
“他要能留两年,你成看了,咱们这儿要换一翻天地了。”
“咋,”宋大娘惊道,“他来了,还走?”
“留不住啊~”老局长悠悠一叹,“这么个人才,国家哪啥得让他在咱这小地方空熬。”
“咱这是边境小城,守着国门呢。”宋大娘不服道。
老局长笑着摇了摇头。
……
吃完饭,苏梅仍然是不想早睡,后天暴风雪就来了,明天东西就得寄出去。
赵恪没空,汪师傅驾着局里的马拉雪撬去前进农场,她起来的晚,这会儿就得将东西打包好,信件附上。
苏梅和小瑜儿伏在炕桌上写信,茶大娘跟赵恪打包,汪师傅在灶上忙着做油茶面,顾老教四五年级的语文、数学,这会儿忙着备课呢。
苏梅抬头看他,精神奕奕,时不时地嘴里还会哼唱两句,状态是前所没有的好。
翘了翘嘴角,苏梅拿起一封封写好的信递给赵恪,让他在上面签个名,以示两人共同写了这封信,问候与心意齐到。
东西太多了,没有寄完,留下的自家吃。
翌日,苏梅起来,远远地就听到江面上传来一片欢呼,“这是在捕鱼?”
“嗯,”茶大娘放下手里缝了一半的棉鞋面,起身给她端饭,“吃完饭,我扶你过去看看。”
“好。”早上的饭是茶大娘做的,白米粥,海鸭蛋,“忘了跟汪师傅说,让他问问看农场有没有鸡鸭卖了。”
他们家里的鸡鸭,都下着蛋呢,来前没舍得杀,给苏三哥送去了两只,剩下的都给舅妈养了。
没了新鲜的鸡蛋吃,早上总觉得少了什么。
“要不回头我问问,”茶大娘道,“看谁家的鸡愿意卖。”
苏梅脑中闪过一张张热情的脸,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别你一问,人家不要钱地给送过来。”
茶大娘显然也想到了昨天的事,笑道:“那咱就回些东西呗。”
“咱们带的东西数量有限,用完了,大雪一封路,买都没地方买,”苏梅放下碗,看着院中清扫出来的黑土地,呐道,“开春了,得开块地种些东西。”
手中没粮,苏梅心里不踏实,总有一种身处末世的飘浮感。
“这儿五月开河,那也就是说,五月才会化冻,”茶大娘收拾了碗筷道,“一块地开下来,怎么也得大半月,再晾一下,差不多六月才能播种,这儿的稻子熟得晚,冬季要是来得早一点,不等成熟就冻死在了田里。”
“试试,少种点稻子,多种点玉米、大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