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的看着冷言诺,不只是因为冷方诺不过是闻声便分析了出了暗祸,更是一句就道破了此中利弊,更无畏凶险,明明身为皇后,本该…。
“不过,你们离开之时,分成小队,百人一组,我们到时在天慕外的云州会和。”冷言诺又道。
那将领眸中升起疑惑,可是看了眼冷言诺身旁的玉无忧,又看了眼冷言诺身后那些黑衣人,终是没问,转身下去,便将冷言诺所交待之事,给吩咐下去。
而也就在那将领将人化整为零之时,周围突肃杀之势,紧随着,火光,粉尘伴随着轰鸣爆炸声自树林外围传来,只是声音此起彼伏,很明显的是交相错结,起着分散人注意力,而找不到重点。
冷言诺眸光冷而微眯,手一挥,所有人领命针声的散去。
而那将领与将士也在倾刻间明白了冷言诺叫他们分工的原因,敌在暗我在明,敌方人数显然不如我方多,但是看这气势就知道不可小觑,如果己方全力相围也不一定能讨得便宜,所以采用声东击西,分散人的注意力,对方毕定是训练严谨之人,这样,只要己方一乱,对方便可以趁势追击,当真是打得好算盘,而这厢,冷言诺让他们分开,就算被对方寻到,也损失不轻,还能及时发信呼救,救得同伴,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好计策…。
这一刻,那将领在抬起脚步离开之时,再度转身看了眼冷言诺离开的方向,眸中佩服之色溢于言表。
“你为何要让那些将士分开,有了们护着你,你…。”
“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冷方诺转过身看着玉无忧,语声冰凉刮起这夜风森寂。
玉无忧一愣,却是懂了,她恨宫无云,恨那个这天下最为自私的父亲,她不会亲自手刃他,可是却会以这种旁敲彻击的方式来打击对方的算计。
而且,她不愿损伤天慕一将一士,自认为这是属于她的报复。
此刻从高处看进树林,便可看见,原本聚在树林最里处的人皆如线一般散开,向四面八方而去。
“首领,他们分散而走,我们现在如何办?”树林最外围,一个山涧处,一个身旁紧身黑衣的男子对着站在前方的中年男子禀报道。
“皇上有令,生死不论,不过,不得不说不愧是皇上的女儿,当真是聪明的紧。”
“那…。”那男子等着中年男子示意。
“哼,不管她如何撤,她终是要回天慕的,此去天慕的唯一小道只有一条,而,要过那小道,她必不会带太多人,我们追。”中年男子话落,手一挥,身后无数人散开,如黑夜的修罗,卷起阵阵凉风,响在开阔山涧林道。
一条山道上,冷言诺看着前方凹凸嶙峋的山路,偏头看了眼旁边的断崖,手一扬,与玉无忧步了上去。
山道之长,地势之斗,鬼斧神工,稍一不慎落下悬崖便会粉身碎骨。
雪阁之人与冷言诺所带的墨门之人皆隐在暗处,此时,只玉无忧与冷言诺走上那条山缝间的小道。
玉无忧突然一把拉住冷言诺的胳膊,“你原本就打算就这条危险的道路。”语气里带着一丝审问。
冷言诺身子微微一动,脚步微移间,山道细碎石子滚至崖边簌簌落下,空寂无声,下方,风声在悬崖边上鼓荡,让人只觉午夜幽灵鬼火在呼啸般的猖狂。
“玉无忧,就算我和他抵不过这天命,我也要尽力回去见他最后一面,这条路很险,可是却能一举两利,可以毁了那些暗手,也可以早日回去…。”冷言诺定定的看着玉无忧,语声忽累,片刻便被耳边的风声掩盖,却一字一字清晰的浇进玉无忧的耳中,听她说,“最后一面。”
玉无忧捏住冷言诺胳膊的手紧了紧,面纱随风拂动,已经露出精致挺尖的鼻翼,红唇薄抿,似一丝隐忍,“冷言诺,你真是固执。”
“他喜欢。”冷言诺突然扬起嘴角一笑,一笑间,似所有芳华都在她面上眼中绽放。
玉无忧苦笑,雪白衣袍在山崖边飘起,不知纠结谁的情绪,与发丝。
“玉无忧,谢谢你。”冷言诺突然手腕一转,反手握住玉无忧的胳膊,“小叔子。”
小叔子三个字落,却听玉无忧一笑,一笑竟似山漳之风拂动,不似慕容晟睿的温润,却自是清孤里的纯净。
冷言诺一怔,似乎这是她第一次见玉无忧笑,虽只见下颚挺鼻,却已民这世间好颜色,自相识以来,他一直都是那个冷冷清清之人,第一次相识之时,她是洛言,是女扮男装,他翩翩之净,依如此时带着面纱,古来女子戴面纱之美,朦胧虚幻,而他一介男子,戴着面纱更是如天边圆月生辉,映得人整个如身置仙境,而仙境中,独他美如画,浸如珑,吹晓一世浮生,拂乱远山青黛。
不过一怔,冷言诺竟似谓叹,为何这天下间出色的男子都被她遇到了,还…。
终是转身,移步向前走去,只是二人刚行至一半,半空中,后方,数十个黑影飘身而来,冷言诺与玉无忧几乎在同时身起,山道之窄,只够一人通过。
而暗处,雪阁与墨门之人已经与悬崖边的人战在了一起。
冷言诺在半空中眸光紧眯,这些人看来都是抱着必死之心,她不死,他们也无法回去复命,她的好父亲,就这般想要灭杀她吗…
冷言诺冷笑间,衣袖番飞,她早非吴下阿蒙,如何会被这区区几十人给唬到,随着她衣袖翻飞间,掌风至达,那些黑衣人跌落悬崖之后,身后数百条黑影闪身而至,个个携剑披破月色,杀机不掩,似黑水般卷来。
玉无忧雪白衣袍同样纷飞,手中剑光一起,手起剑落,挑下数十黑衣人,不过,毕竟是在这悬崖空中交手,而冷立诺纵然武功大长,可是此刻,不知是因为怀孕,于空中风声所过,腹竟有不适,抬手去抚肚腹之处,而就这般一抚,那黑衣中的领头人,眸光一亮,看破间隙,手轻一挥,数把剑气,倾刻凌然百至,势要将冷言诺置于死地。
冷言诺面色一寒,正将几个黑衣人打落下悬崖的玉无忧见此,面色更冷,挟着冷流言诺在空中一个旋转,自己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同时手一挥,退去一旁的剑光,“如果我死了,你必须活着,活着回去见他。”
风中,飘来玉无忧温柔的声音。
原来他的声音还是热的,几平在这个想法传达到脑中之时,冷言诺猛然大惊,看着那空中锋凌乱人眼光的剑,运足体内真气于掌中猛然穿过玉无忧的腋下,直逼向玉无忧身后,掌风之强,那领头的黑衣人一口鲜血染红衣襟,身子摇晃两下,终是猝不及防的跌落下去,身旁黑衣人大惊慌忙去扶,却…。
而此刻,面纱不知在何时飘落,一抹血迹氤氲,衣袂纷飞,剑气夺人间,温凉冰冷的气息在空中蔓延流淌,冷言诺看着眼前的男子,眸中闪过讶异,惊为天人之词是不是不能足以形容玉无忧,而玉无忧一双细眸而浸着冰寒的眼光里染晕一丝温柔同样看着冷言诺诺记忆里,她似乎又成了那个五岁之时的冷言诺,那时他得天机之言,守在丞相府暗处,原本要派别人去守,并不用他,可是他不放心,所以亲自前往,然后,就这么一日日守着,守着三月,看着孤小无人,看着她被人欺负,看着她看见娘亲死时的伤心欲绝,看着她……最后看着她离开丞相府,而终是无了音迹……
那时,她小小年纪,温柔,有些怯弱,却偶有一丝小倔强,总是穿着最干净的衣裳,站在丞相必经的路上同,扬起微笑的小脸,等待着她父亲能对她微移脚步…。一次次失望,一次次继续…。
第一月他觉是她好蠢,这样个小女孩会有何不同,第二月,他眸光微凝,嘴角讽笑退去,眸中带起一丝心疼,其实那时她不过三四岁吧,却成熟得看上去有着五岁之时的模样,第三月,他的眸光随着那小小身影飘动,一双清寂不染纤尘的双眸没了青翠远山,没了波澜平阔,没了深湖碧洗,那里,不知何时就映了那清瘦身影……
而此刻,冷言诺几乎将后背完全暴露在敌人眼中,因着全力对击玉无忧身后之人,悬在空中的身子微晃。
微晃间,玉无忧猛然回神,带着冷言诺一移,移开那些黑衣人所攻击的犯围。
冷言诺在此刻伸手入怀。
“唰…”漫天细如牛毛的银针夺击声呼喊声,黑衣人跌落山崖永无回声。
幸而,她吩咐寒霜与宛香离开之时,寒霜给了她此物,自从怀孕之后,她的身上就不带那些粉沫银针,怕伤着孩子,所以寒霜特意用帕子包好给她,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而在此时,悬崖边,雪阁之人与墨门这边依旧打得如火如荼,方才他们也为半空中那一幕也吓得心大大悸,却甩脱不得,这些黑衣人看来至少不下数百人,且个个武功高绝,手段之狠,幸而…。
玉无忧带着冷言诺落在悬崖边,看了看冷言诺,见她面色还好,心中稍霁。
悬崖连,月色倾照,满地尸首,血腥弥漫,一切肃寂而狂狂。
“一个不留。”风中响起玉无忧漫不经心的声音,却是他的绝决,他不能留下任何后患,就如当年,他如果只要肯现身一步,那曾经的冷言诺,或许……
那慕容晟睿又要如何办…这本就是自相矛盾的问题。
既然这一生注定是相守,那便守她吧。
看鱼之乐,他心中亦悦。
任血虹贯注月色,腥漫撕开天幕,他眸眼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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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妞看懂了没~~下一章写小包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