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衣?”耳边响起一阵提高了的清脆声音,一只小手在眼前晃了晃,冬衣眨眨眼睛,瞬间回过神,不自然的抿抿嘴,再次调整好淡漠的神色,挺身而坐。
“冬衣,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善言语啊,你每天静静的一个人,不感觉寂寞吗?”碧凝双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冬衣,不停的眨巴着眼睛。
自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这般不喜欢说话,从背她下焱山,到碧府,再到一路的奔波,凉亭过夜,那些烤野鸡,一起上山,为他吸毒上药,仔细想想,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之间似乎发生了许多事情,可他总是这样的不善言语,恐怕冬衣一路上和她说的话加起来,还没有她最好说的话多。
“冬衣从小就不善言语,已经习惯了。”冬衣抿抿嘴唇,低沉的声音在两人之间淡淡响起。
“是不是你小时候也受到过什么刺激啊,就像是我一样,小时候遇到过很可怕很可怕的事情,所以受到了很大的形象,现在才这么怕黑,冬衣也是这样的吗?”碧凝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的看着他,努力证实自己心中的猜疑。
冬衣嘴角微微抽搐,抬眼撇了她一眼,淡淡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
“你想多了。”想了想她的话,突然眉头一跳,有些困惑的看向她。
“你刚刚说,你小时候受过刺激,所以才会怕黑?”抬头看向她,眼底尽是疑惑不解,虽说白日是因为他的答应陪同,碧凝才甘愿被下人绑住关在柴房,柴房也只是黑了些罢了,里面的各种措施他都有做好,况且一夜之中,他只是单单追寻一个人影片刻,碧凝就已经昏迷不醒。
起初他以为是外人所为,可听她那个师父的言语中,她是受了惊吓而导致的,这么说,是不是和她怕黑有关。
“嗯,我很小的时候……见过很可怕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怕黑的,今天的事情,也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而已,事实上真的不关你的事的,冬衣不要太在意。”碧凝咬了咬嘴唇,屈膝坐在床上,两只胳膊紧紧抱着膝盖,思绪陷入很远很远的曾经,低低的声音淡淡在两人之间传出。
“那时候,我只有里七岁,住在城南部落最大的府邸,爷爷是整个部落的首领,城南族人一生以草药为生。”碧凝转头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空,抿了抿嘴唇,迟疑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个时候,爹爹娘亲都很疼爱我,爷爷也视我为掌上明珠,后来,有一批不速之客闯入了部落,让爷爷将全部的下蛊之术都传给他们,爷爷说下蛊之术是祸害人邪术,不肯传授,并且独自一人连夜前往焱山,想请一位高人帮忙。爷爷走后,我本落入他们手中,途中有幸被云绣姐姐救出来,可是后来,府邸还是被他们闯入了。
他们杀掉了府邸的所有人,杀了爹爹,娘亲将我紧紧藏在房间的角落,才得了一命,后来,整个碧府的人都死了,娘亲受不了这么重的打击,痛哭了一整天,解下长发,一身白衣,寻出一段白绫,绑上房梁,踩上高脚凳,在我面前生生自尽。”
碧凝的声音平淡的没有丝毫起伏,仿佛是在面无表情的讲着别人的故事,可细细听来,声音中的那一丝丝颤抖,深深震动了冬衣的心。
“后来师父赶来,将我带走,处理了府中之事,可在那之前,我是眼睁睁看着娘亲踢倒了凳子,徒身在白绫上挣扎了许久,最后睁着漆黑的眼睛,一动不动……”碧凝的声音越来越颤抖,两只胳膊抱着膝盖越来越近,脸上也渐渐蒙上了一层恐惧。
冬衣眼底一紧,伸手轻轻覆上她的肩膀,指间刚一触上,碧凝如同受到惊吓一般,肩膀猛然一阵颤抖,惊恐的抬起头看向他。
“碧凝,是我,不要怕。”冬衣眼底一片深邃,微微凑近她面前,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声音第一次放的如此柔和,如同温水一般,温暖了整个气氛。
“我……我没事……”有了冬衣的一点点叫唤,碧凝渐渐恢复了意识,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冬衣轻叹了一口气,心底万分懊悔刚刚自己问出来的问题,看着她略微苍白的脸色,冬衣更不放心了,起身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走过去递给她。
“喝点水吧,一个人不要胡思乱想,安平王府的人很多,不用害怕。”冬衣暗暗咬了咬舌头,自认嘴笨,即便是好好的安慰人,也说的这么磕磕绊绊,一点效果也没有。
碧凝默默点点头,接过他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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