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难道你不知道吗?武功高深莫测,杀人只在眨眼之间,旁观的人连看都没看清楚人就死了。那样的人对上你,我怎么能不担心?墨,我不想你有事情,以前我都不害怕,可是对上南宫冥,我是真的害怕了你知道吗?”那个男人在北国,甚至在整个天下都是神话一样的存在,她甚至不敢想,若是南宫墨败在他的手上会有怎样的下场,依着北国人对他恨之入骨的程度,将他挫骨扬灰都便宜了他。
她一面抹眼泪,咬着牙敏锐的疼痛袭来,硬生生的将心底的慌乱和害怕压了回去,转而将那些沾染上了剧毒的暗器别在他身上各个角落,一面絮絮叨叨的交代着那些暗器的用法,声音还些微的有些哽咽。
南宫墨看得异常心痛,情不自禁的将她抱在怀里,直到她微微发颤的身体平静下来才放开她,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声音温柔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你相信我,一切都会没事的。南宫冥是北国的传说又如何,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南宫衍都已经四十多岁了,他更是七十多岁了,英雄和传说也有老的一天,他们的阴谋不会得逞的。”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钟晴僵硬的身体渐渐的变得松懈了下来,眼睛再次温热了起来,依赖的搂住他的脖子,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助,“墨,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我们还没有生孩子,还没有过几天舒心的日子,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赢好吗?”
南宫墨心底发热,怜惜的感觉涌上心头,温柔怜惜的在她的脸上落下缱绻的吻,郑重其事的说道,“晴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赢的,南宫冥又怎样,他若是敢对我痛下杀手,我也绝对不会客气。既然他已经选择了云游四海,那就不要再插手北国的事情,那是他们欠我娘的。”
钟晴埋着脸在他的肩窝蹭了蹭,她知道阻止不了南宫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南宫墨能够赢。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松开了南宫墨,再次将一瓶能够腐蚀眼睛的毒粉递到南宫墨手里,“墨,这瓶毒药能够让人的眼睛变瞎,你将毒粉藏在指甲里,若是打不过他,就用毒粉弄瞎他的眼睛,不要客气。”
“知道了,晴儿的良苦用心为夫一定谨记在心。”
南宫墨抱着她,眼睛里迸射出坚定的光芒,但愿南宫冥不要阻挡了他的路,不然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怎么都不会。
翌日,南宫墨收到了陈远航的邀请函,告诉他在陈家的铁矿里见面,有一笔生意要跟南宫墨合作,也有一位重要的人物想要见他和钟晴。
南宫墨捏着那份邀请函,浑身笼罩着一层森森的寒气,心里有一抹冷意涌过,他们打的如意算盘,想抓住钟晴来威胁他,真的觉得他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
“晴儿,我安排你从密道里离开,等到我解决了南宫冥之后,再把你接回来好吗?”
他看向钟晴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温柔似水的笑容,拿过梳子帮她梳理乌黑如墨的长发,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里透着蛊惑的味道。
“恩。”
钟晴从镜子里看着深爱的男人温柔的要没有办法呼吸了,她一点都不想离开南宫墨,真的一点都不想,可是她也知道,南宫冥出手了,她若是再待在他的身边,不仅不会给他带来一丁点的帮助,相反的可能还会成为他的累赘。她不能那么自私,即使舍不得,除了短暂的分离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乖,我很快就能把事情解决完,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你到另一处别院里等着我好吗?那里布满了机关暗器,也布满了毒药,敢闯到那里的人绝无生还的可能。你只管安心的待在那里就是。”
南宫墨从后面亲吻她的头发,心里被柔情充满了。
钟晴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转过身猛的抱住了他,“墨,万事要小心,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的回来,我在这里等你。你去的时候一定要带多一些死士,连火枪也带上,南宫冥若是敢出阴招陷害你,你只管用火枪打爆他的头。”
她真的好害怕,这次他们面对的敌人强大到让她胆颤心惊的程度,昨天一整夜她都没有睡好。
“不会的,我不会失败,只有南宫冥败在我的手上,晴儿,你要相信夫君的实力。好了,现在去吃早饭,吃完早饭我送你从密道离开,等我晚上去接你回来。”南宫墨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钟晴强颜欢笑吃完了早饭,在死士和杀手的簇拥下,从密道里离开,南宫墨一直看着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温柔的笑容渐渐退去转而染上了一抹冷硬肃杀,对身边的南枫说道,“南枫,死士和杀手们做好了准备没有?”
“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南枫一脸肃杀的说道,心中充满了昂扬的斗志,陈家到了这个时候还敢作死,果然是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活腻了想要往死路上撞。
“走吧,陈家设了那么大的陷阱等着我们去跳,不如了他们的愿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了?”南宫墨眼睛里流露嗜血的寒芒,他们想找死,就让他们去死好了。
一个时辰之后,南宫墨带着他的死士和暗卫出现在陈家的铁矿里,足有几丈深的铁矿,黑漆漆的,透着阴森恐怖的味道,墙上悬挂着几个大铁锅,铁锅里燃烧着桐油,将矿坑里照得昏暗又寒冷,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铁矿中央摆着几张桌子,陈远航和南宫冥在侍卫的簇拥下并列坐着,他们对面的椅子是空着的,像是在等待着主人。
当南宫墨走进矿坑里的时候,陈远航血液里跳动着激动的因子,整个人心口涌过一抹报复的念头,然而他的目光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现钟晴的身影之后,失望之色涌上眼眸,钟晴那个女人竟然不在,这怎么可以。
“睿王爷,王妃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她身体不适,本王让她在家休息了,怎么着,陈大人觉得本王的王妃一定要来吗?”南宫墨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似笑非笑的问道。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奇怪,王爷和王妃伉俪情深走到哪里都形影不离,怎么忽然她不来了。”
陈远航脸上浮起一丝僵硬的笑容,勉强的说道。
“陈大人要和本王谈什么生意,就说吧,本王很忙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废话少说。”南宫墨没有理会他虚假的笑脸,目光落在矿坑四周蓄势待发,杀气腾腾的死士身上,那些死士将他们的人都包围了起来,那架势像是要将他们扎成刺猬一样。
“生意的事情先不急着说,现在先让你见一见皇家的长辈,你应该叫皇叔爷爷的人,他也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陈远航低下头,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南宫墨,我就不相信对上北国的传说,你还能像现在这么嚣张下去。
精神矍铄的南宫冥睿智而深邃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几乎要将他的灵魂看穿,“墨儿,是吗?我在天下盛会上见过你,你和云国人在天下盛会上的表现很精彩,也彻底的将北国人打败了,我真的感到很意外。”
老人的脸上带着笃定的笑容,寒暄着套着近乎。
“前辈,你有话就直说,本王不太喜欢拐弯抹角的方式,这样你累,我也累。”南宫墨含笑着打断了南宫冥的话,不卑不亢的在他们对面坐下,全身的警惕高度集中了起来。
“那好,我有话就直说了。墨儿,我知道你回到北国来是要为了你惨死宫闱的娘亲报仇对吗?现在整个北国京城都被你的人占据着,皇室犹如笼中之鸟垂死挣扎,江山社稷动摇,人心惶惶,灾难重重,说实话,我觉得你的复仇已经收到了很好的效果,你娘也有了很多人为她陪葬了。为了北国的子民着想,你就放弃报仇了好吗?北国贵族牺牲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也知道你心里的怨恨难以消散,那么就让陈家,冯家,皇家,苏家的人赔给你一大笔银子,为你娘修建一座寺庙祈福,你也能一世无忧的过完下半生。至于那些害死你娘的妃嫔,赐她们一杯鸩酒,让她们自行了断,这样总可以了吧?”
南宫冥说话的态度虽然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让南宫墨心里忍不住冷笑起来,“哪能那么简单呢?我娘承受的痛苦没有发生在你们的身上,你当然可以这种话,说得难听点,如果这些嚣张肆意的妃嫔背后如果没有人撑腰,她们又敢害死我的娘亲吗?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只要我还活着一天,那几个家族我都要尽数毁去,连同南宫家的江山,我都要弄得土崩瓦解,你不要再劝我了,没用的。”
完全没有任何犹豫,南宫墨拒绝了南宫冥提出的赔偿要求,如同预期中的那样看到南宫冥脸上的笑容沉了下来,周身敛聚着气势汹汹的杀意,“你是要忤逆我吗?墨儿,我劝你还是按照我说的去做最好,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住的。要知道所有忤逆我的人现在都死了,我不想手上沾染你的鲜血,毕竟是皇室先对不起你们在先。但是如果你还是放不下心中的仇恨执意要报仇,要将北国的江山社稷毁灭,那我也留不得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充满威胁的话语响起,周围的空气都冷凝了下来,几乎让人呼吸不过来。
“那又如何,本王绝对不会放弃报仇,你想要做什么尽管来,看究竟鹿死谁手。”南宫墨淡漠的笑了笑,丝毫不将南宫冥的威胁放在眼里。
“南宫墨,你找死!”
南宫冥恼羞成怒,出手如风,杀气腾腾的拳头朝着南宫墨的太阳穴恶狠狠的挥了过去。
南宫墨一直警惕的瞪着他,脚尖在地上划出一条线,矫健的身姿灵活的往后直直的退去,避开了南宫冥致命的一击,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前辈,北国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反正你也活不了那么长时间,北国毁灭还是存在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弓箭手准备,对准南宫墨务必要将他扎成刺猬!”南宫冥气急败坏的下了命令,长剑叮的一声出鞘,整个人陡的朝着南宫墨扑了过去,对准他的咽喉,准备一剑割破他的喉咙,要了他的性命。
南宫墨同样不是吃素的,钟晴为他准备的暗器犹如密集的雨点一样飞出去,带着十足的力道朝着南宫冥的身上招呼,务必要将他置之于死地。
两人的身影在矿坑中交缠在一起,在陈家死士密密麻麻的箭雨中,竟然没有被刺中一只箭,两人斗了不下数百招依然分不出胜负来。
南宫冥毕竟年纪大了,力气有些透支,再加上南宫墨善于用毒和暗器,一时之间整个人气喘吁吁,渐渐落于下风,他瞳孔睁得大大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戾的光芒,忽然狼狈的朝着矿坑的出口逃窜,随后朝着陈远航打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就在这时,千斤重的铁锤从高空直直落下,猛的朝着南宫墨的头上砸去,与此同时,矿坑四周猛的落下坚硬如石头的铁笼,彻底的将南宫墨和云国的死士还有暗卫困在中央。
陈远航和南宫冥再次出现在铁笼和铁丝网之外,眼睛里涌动着嗜血的杀意,“南宫墨,这一回看你还往哪里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硬闯,活该你死!弓箭手准备,刺穿他的心脏,将他活埋在这里!”
下一刻,密密麻麻的弓箭朝着云国的死士和南宫墨的身上刺去,与此同时,数不清的铁矿石朝着他们的头上砸下来,眼看就要把他们砸成肉泥。
耳边充斥着陈远航和南宫冥嚣张肆意的狂笑声,“再往下狠狠的砸石头,将他们活埋在这里!绝不留任何活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