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后来大儿子二儿子相继离去,他也曾经后悔的不能自抑,可是最终却离不开徐兮之了。徐兮之是一个可以令人疯狂的女子,她张扬又美丽,哪怕是现在面容都像是二十五年前那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一直到后来楚离的出生,那个时候楚瑜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而且他的心里到底是对妻子和儿子有愧疚之心,所以就护住了楚离。大夫曾经说过,莞儿之前滑了第一胎,第二胎生出来的时候也是难产,身体已经很不好,如果生产楚离再出什么问题,以后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孕育孩子。
他对不起莞儿,所以必须要保住他们最后一个孩子——楚离。
楚瑜轻轻一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翻墙落在了院子中。他一转头,赫然瞧见徐兮之正一身粉白色的襦裙俏生生的站在围墙下正含笑看着他,楚瑜脑海中关于楚离和左莞的所有事情全部都消失的全无踪迹可循。他愣愣的看着徐兮之,一时间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了二十五年前,二十五年前的徐兮之也是这样一身粉白的的襦裙,手臂中挽着一根绯红色的软罗轻纱,头顶上盘着一个小小的发髻,三千青丝垂于肩头。
“兮之?”
“嗯,是我。”徐兮之淡淡的笑,瞧见楚瑜目光中的迷离她就知道自己这一招走对了,为了这一幕她可算是废了不少的心思,她是太后已经嫁了人,头发需要全都盘起来,可是为了让楚瑜找到二十五年前的记忆,她特意梳了一个未出阁女子才能梳的发髻。她含笑看着楚瑜,“楚郎,我等你好久了。”
楚瑜眸子里的恍惚更甚。
当年的徐兮之也是这样一句情深款款的话,说等他好久了。楚瑜一颗心顿时就软了起来。
他上前两步,握住徐兮之的手,她的手冰凉彻骨,比冰块还要寒冷。楚瑜想到方才嗜血说的她去了慈安宫的密室中,密室中有千年寒冰,她这样柔弱的身子竟然在有冰棺的密室中待了两个时辰,又怎么能不冻着。楚瑜心中原本还存着的丝丝点点的怀疑立马烟消云散,反而对徐兮之还升起了一股子愧疚心。
她能对安宁这样的好,就足以说明还爱着他,既然如此,又怎么会和一个假太监厮混到一起呢!
楚瑜摩擦着她的手给她取暖,柔声道,“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护自己,下次穿厚点。”
“嗯。”徐兮之面色微红,羞涩的垂下头。楚瑜自然没有发现她垂下的眸子里全都是森寒的冷意。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太阳也早就没有了热度,寒风吹来,徐兮之身子微微颤了颤。楚瑜瞧见了赶紧揽着她的腰身拥着她进屋,“怎么不多穿点,咱们都不是二十五年前的小姑娘和小伙子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万一染上了风寒恐怕就要躺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好起来,下次若是出门披一件大裘。”
“好。”徐兮之含笑应允。
两个人相拥着进了徐兮之的闺房,徐兮之的闺房是在徐家的大房的院子里,当年因为她进了宫,顺利的成为先帝的妃子,所以为了表示对她的尊重,徐家的人都保留着她的院落,就等着她如果有一天回家省亲了还能来院子里瞧瞧。徐家被抄家已经不短的时间,院子里的人全部都受到了惩罚,现在的徐府空空荡荡的,到处都是落叶和灰尘。
楚瑜本来以为进屋了会瞧见一个布满了灰尘的房间,可进了屋才惊讶的发现房间中收拾的一尘不染,就连房间中的摆设也全都和二十五年前的摆设一模一样,丝毫变化都没有,如果非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房间中的柜子椅子桌子之类的家具都有些年头了,不如二十五年前那样好看了。楚瑜震惊的看着徐兮之,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这里我一直都有让人收拾着……”徐兮之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她进了屋就开始忙碌,端出了火盆,用火折子把碎柴火点着,让炭火燃烧起来,不多时房间中就暖和了起来,她身子一转,轻轻的坐在房间中那张精致的红木雕花大床上。她瞧着楚瑜轻笑道,“这里是我的闺房,先前抄家的时候兵士们知道这是我的房间也没有敢动,所以东西都齐齐全全的。这些年我虽然不在这里居住,可经常让人来收拾房间。就是这段时间我大哥大嫂他们都出事了,府邸也被抄了,让人进来收拾也不太容易了……”
说着,徐兮之的眉宇黯然下来。
楚瑜进屋来坐在她的身侧,轻轻的把她揽在怀里,他下巴顶着她的头顶,叹道,“我知道你难受,兮之,今后我会好好对你,再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徐兮之从他怀中抬起头来,一双出色的星眸中水光闪闪,似乎是感动到了极点的样子,“楚郎……”
楚瑜觉得自己心里沉睡了多少年的野兽又苏醒了过来,二十五年前每每他们亲密的时候徐兮之就是这样眼睛闪闪的看着他,不过彼时她的眸子里还带着几分崇拜的光芒,现在则是哀伤多一点。楚瑜环住徐兮之腰侧的手忍不住滑了一滑。
今天徐兮之穿的是襦裙,腰间用款型的锦布紧紧的缠绕着,又用绯红色的绸带系在腰间,系成蝴蝶结,他轻轻一拉,她身上的腰带立刻滑了下去,她的衣裳也是比较贴身顺滑的,此时腰带一脱落,整件衣裳都滑了下来,露出她白皙圆润的肩头和一线优美的锁骨。楚瑜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他已经多少年戒女色了……以前还觉得他能戒一辈子,可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此时美人在怀,温香软玉,他只觉得脑子轰然一声响了,心中坚持了多少年的事情全都被抛之脑后。他的身体几乎是立刻的就起了反应,脑海中二十五年前和她亲密的感觉忽然就清晰了起来,楚瑜想都不想的把徐兮之压在了雕花大床上。
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应该是刚刚晒过,还带着清香的味道和阳光的气息。
楚瑜重重的喘息着吻上了徐兮之。
“帷……帷幔……”徐兮之喘着气提醒。
楚瑜长袖重重一挥,床上的帷幔顿时落了下来,挡住了*的气息也挡住了令人窥探的目光。
床榻的时间已经太长,两个人剧烈的动着,能清晰的听到床榻“咯吱咯吱”的响动,伴随着男人的粗喘声和女人魅惑的娇吟。
许久之后大床才慢慢的停止了声响。
楚瑜抱着浑身*的徐兮之,轻轻的摩擦着她圆润的肩头,一手撑着头歪着头看她,“每次看到你这张脸就感觉好像还是在二十五年前似的。”
徐兮之面上一红,娇嗔的瞪他一眼,“你是说我一直都没有老吗?”
“是啊,有时候照镜子看看自己,再看看你,总觉得我好像比你大了一轮一般,你容颜依旧,我却已经老了。”
“你哪里老了。”徐兮之捧住楚瑜的脸认真的打量他,半晌才笑道,“没老,跟二十五年前一样,让我看一眼就想沉沦在你的眼睛里,你知不知道你这双眼有多深邃,当年我就是看到你这双眼睛,才情不自禁的被你吸引……”
楚瑜愉悦的笑出声来。
这就是徐兮之的本事,她能在床上和他愉悦的*,说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这一点是左莞怎么都做不到的,他曾经也试过在床上和她开开玩笑,可她每当这个时候总是血红着脸躲在被窝中,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真好……我都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和你在一起。”徐兮之感叹一般,她垂下眸子,叹息般的道,“其实我真是羡慕你,儿子那样优秀,可我就不一样了,百年之后连送终的人都没有……”
楚瑜知道她又想起了张嫣然,抱着她安慰道,“以后我陪着你。”
“我怕你陪不了我……”徐兮之苦笑不已,她捧着楚瑜的脸深情的道,“楚郎,如果有一天我被皇上给处死了,你记得一定要想办法把我的尸体和安宁的尸体合葬,我这辈子没有做一个好母亲,只希望下辈子还能做她的娘亲,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把所有的爱都给她,再也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遗憾。”
楚瑜眉头一皱,“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我这是害怕啊……”徐兮之捂着脸哽声道,“我只是个女人,会对未知的事情害怕……而且楚郎你还没看出来吗,皇上早就想置我于死地了。虽然他从来也不说,可我能感觉到,他是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我害死他母妃,知道我害死他父皇。从他登基开始我就一直在压制他,不让他成长。可是还是没能阻止的了……他现在本事了,已经不受控制了,这些年的新仇加旧恨他怎么都不可能放过我的。”徐兮之忍不住低泣起来,“他先前对付徐家的时候就想对付我了,不过他那个时候没有证据,所以也不敢在我身上安插罪名。可这次不一样了……户部的银子都是我给藏起来的,户部尚书还有户部的两个侍郎都是我的人,他们是经过我的授意才敢贪污了那么多的银子,皇上现在已经在查证了,他们都已经犯了死罪了,性命都掌握的皇上的手中。而且他们都是贪生怕死之人,要不然我当年也掌控不了他们……”
徐兮之低泣道,“……皇上只要稍稍审问他们,他们肯定就全都招了,而且这些年我为了给他们下命令,给了他们不少的字条,我的字迹皇上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到时候只要找一个书法大家来对比字迹,有人证有物证的情况下,我就百口莫辩了,真的到那个时候,皇上怎么可能会留下我的性命……”
楚瑜也皱紧了眉头。
其实方才徐兮之让嗜血去找他的时候他就猜到是和户部尚书贪污银子有关系,上百万两的白银,已经足以构成多少次死罪了。如果他们真的把兮之给供出来,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谁也保不了她。
更重要的是,徐家的人才刚刚被砍头,这个时候她的事情再爆出来,别人只会意味深长的“哦”一声,估计还会把她的行为和徐家人谋反的事情混为一谈,本来徐家的人谋反的消息刚刚爆发出来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怀疑这件事情跟太后有关系。太后和娘家走的近这谁都知道,说徐家人谋反太后却不知情,说给谁,谁也不会相信的。
“我现在已经不敢奢求那么多了。”徐兮之搂住楚瑜的胳膊,哽声道,“楚郎,我别的不求,只希望你到时候想法子让我和安宁能葬在一起,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的……”她祈求的看着楚瑜。
楚瑜不知道在想什么,面色转变不定。
“楚郎?”
“别担心。”楚瑜拍拍她的肩膀,郑重的许下承诺,“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别!”徐兮之赶紧阻止他,“你可不要做什么傻事,我死了也就死了,死不足惜,你万万不能涉险参与此事了,皇上已经不是刚刚登基的时候任人拿捏的小皇帝了,他有臣子,有兵将,还有魄力。现如今京城外十万飞虎营的大军都驻扎在城外。那些本来都是你的兵士,可是这些年将领们早就被皇上给换了一遍了,还有皇宫里五万的禁卫军,本来也有我们两万五千人,可之前就被皇上都给换成了自己的人,可以说京城的所有势力都被皇上握的死死的,你若动手了,恐怕他连你的性命都不会放过。”
徐兮之越说越急,她从被子里起身,郑重的看着楚瑜,“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做任何傻事。”
楚瑜本来还有些犹豫,瞧见徐兮之这样为他考虑的样子,当即就打消了所有的疑虑。他已经想过了,他这辈子什么都没有留住,妻子早逝,儿子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兄弟都能背弃他,而这二十五年来,他多少次伤了兮之的心,可她却还能如此为他考虑。他若是保不住兮之,那么他还剩下什么!他安抚的拍拍她的肩头,“你放心吧,我说能保住你就能保住你,至于小皇帝……”他冷嗤一声,鄙夷道,“他还远远不是我的对手!”
“真的?”徐兮之心下惴惴。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