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几个班长也彼此开始提问。
“少将军。为什么吹集结号?”新兵营的营长是比山姆大叔还要老的钱富有,是个大腹便便的秃顶的六十多岁的老头。别看他现在万事不顶的蠢钝样,在三十多年前,可是神鹰军团的一代兵王。曾为帝国立下过汗马功劳。要不是,他的出生是外三区的,现在就该在军政院养老,而不是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新兵营里。
童秉圣对这个老人是尊敬的,虽然军街比对方高,他也在这个人面前也是以晚辈自居,从来都谦逊有礼。听到对方问话,欠了欠身,将手中的针筒递给他。回道:“钱营长,有敌人易容混进了营地,用这个行刺我。现在。我是在让他们互相提问,找出可疑的人。”
“好办法。这样快速有效。如果查检一遍dna的话,会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足够对方想到办法脱身了。”钱富有拿起针筒看了看,“这会是什么药剂?等下让马医生检测一下。”
这时,四班的队伍里突然开始骚乱。有人意图突围。周围的士兵却不容他脱身,将人反手制住。两名士兵把那个人押到前面来。
“报告。发现可疑人员。”其中一名敬礼报告。
童秉圣扫了一眼面若死灰,十分狼狈又不甘的俘虏,看向那个向他报告的士兵:“你叫周正?”
周正眼瞳亮了一下,他没想到,少将军竟然会在几百人里面注意到他。于是,挺了挺胸:“是,我叫周正。”
像是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一般,童秉圣微扯了下唇角,算是个微笑:“你的各项训练成绩都不错,继续下去,我相信你是第一批从这里出去的人。”
“谢少将军大人称赞,我一定会成为第一批上前线的人。”
士兵眼中燃烧的斗志,让童秉圣很满意。他一开始注意这个年青人,是因为他是那月脂的同班同学,后来调查发现,还疑似她的追求者。所以,放弃豪门的优沃条件,加入部队,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他对那月脂的那份心是真诚的,而且,勇气可嘉。因为这份注意,他发现,这个少年的各项成绩真的很优秀,是棵好苗子。但他没有急于上前接触,不想打扰他现在状态。
“这是你发现的?”
“是。我问他,他一共欠了我多少晶币。他回答说记不清具体数字,但是无论多少,他都会还的。但实际上,他三天前就还了。”
“于是,你就这样逮住了他?”
“不,我又问了他几个问题。时间是由近到远的。然后,我发现,他可以回答出今天和昨天下午的事情,之前的事情却总是含混过去。所以,我个人认为,这个奸细,是昨天下午出去山地拉练的途中混进来的。”
“很聪明的做法,士兵周正……”童秉圣伸手拍了下周正的肩膀,然后突然间身体一颤,瞳孔瞬间缩起。回身一个势如奔雷的旋踢,将身后的人踢得倒飞出去。
“少将军……钱营长……”队伍骚乱起来,但几名班长到底是老兵,立马就出声维护住了秩序,而后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
他们不明白,好好的,少将军为什么会突然就踢了他一直尊敬的钱营长?
直到童秉圣转过身来,反手拔下后腰的针筒时,他们才似乎明白了一些,但正因此,才更加地觉得不能相信。
钱营长是个老英雄,他为什么会对童少将军出手?
针筒里的碧色药剂已经一点不剩,童秉圣知道,一定是全部打进了自已的身体。而后腰的位置,自针孔开始,正有一股热流顺着血管传向全身。
“为什么?钱营长。”童秉圣的眼睛依然沉凝,像是再大风浪也不能将之摧毁,永远的深邃如碧海,永远的辽阔如蓝天。
钱富有跪在地上,捧着肚子,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抬头望着他,自嘲地笑着:“我果然是老了,如果是三十年前,你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伤到我?”
“为什么?”童秉圣又问。
“因为我的女儿在他们手上啊。”他撸了把流到下巴的血,往地上甩。“我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因为受我连累,落在那些人手里了。他们的要求,就是帮他们把这针药剂打到你身上。我一生,都奉献给了帝国,自已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我不能让我的女儿牺牲啊。”
“所以,就要帮着敌人杀童少将军吗?”一班班长愤怒地指责。
二班班长也站出来:“少将大人一直就尊重你,你就下得了手?”
“上将大人只要一来新兵营,也都会称你一声‘钱老’。你现在,还配得上这声‘钱老’吗?”
众人纷纷指责,童秉圣举手制止,只是望着他,又问了一声:“为什么?”
钱富有呵呵笑道:“如果,他们要我行刺上将大人,就算是女儿在他们手上,我也是不会同意的。但是,他们的目标是你,所以我答应了。少将军,你是个英雄,是被称为上将大人最佳接班人的男人。如果是四年以前,我也会把你看得和上将大人一样重。但是,现在不一样,你已经是半兽人。还有多少寿命呢?五年?四年?三年?也许只剩一年也不一定噢。而且,我听说,你已经向上将大人递了退役申请,只要这期的新兵训练一结束,你就会离开部队了。这样注定腐朽的你,为什么就不能用来换我女儿的命?她还很年轻,才三十多岁,未来还有几十年可以活。你说,我这样有错吗?”
几十年的寿命,和几年,甚至是几个月的寿命,孰轻孰重?
“钱营长,就算少将军的寿命所剩无几,也不是你女儿几十年的命可以比拟的。而且,任何人的命都不比别人轻贱!”周正讲完话,就厌恶地别过了头,不再看那个老人。这位昔日的英雄,还不如就死在他最风光的时候,那样至少还是永不褪色的楷模。
童秉圣“呵呵呵”地笑了起来,明明在笑着,却让全场的人都觉得悲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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